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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水的生活)

……

“那我换种问法吧。”

吴天翔观察着她脸上明显的表情变化,继续道:“瓦莱莉告诉我,这个项目的后续维护会被另一个团队接手。也就是说,从明天开始我们就没有工作关系了。你觉得我们以后还会见面吗?”

“当然。”游嘉茵稍微缓了口气:“如果你想找我聊天,或者一起喝一杯,随时都……”

“我说的不是朋友之间的见面。”他打断了她,语气十分笃定:“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

她当然知道。

那么多年过去,他还是和少年时代一样,拙于掩饰内心的想法,不擅长忍耐和克制。

那个共同度过的夜晚,那些肢体和眼神上的暧昧接触,以及他反复向她提出的问题和要求,一切早已有迹可循。就连作为旁观者的萨沙,都已经明确给出了提示。

既然他决定当面捅破那张纸,那她也没有再故作迟钝的必要。

“你是想和我约会吗?”

游嘉茵定了定神,强装镇定地问道。

主动说出这种话,内心多少还是有些羞耻。一股热意从五脏六腑蔓延开来,瞬间燃尽了体内的氧气,让她有了一种濒临窒息的感觉,心跳得很厉害。

她赶紧深吸了一口气,调整呼吸。

“对。”吴天翔爽快地承认了,“我本来想等我们回过永兴岛再说,但你也知道,我不是个很有耐心的人。”

“你是认真的吗?”

“我什么时候不认真过了?”

“……”

过分干脆的回答,让她哑口无言。游嘉茵伸手压住被风吹起的裙摆,视线低垂,默默在心中组织语言。

沉默间,Johnny的歌声又一次闯了进来,轻轻震颤着周围的空气。

……

——【J'te promets une histoire différente des autres】(我承诺你一个与众不同的故事)

——【Si tu m'aides à y croire encore】(如果你能助我对此坚信不疑)

……

然后,她小心翼翼地抬眼看他。

“我还是不懂,为什么非得是我。”

久别重逢的爱情通常只存在于艺术作品中。事实上,人的想法会随着年龄和阅历的增长改变。如同人体细胞每隔七年就会更换一次,两个分别多年的人,从内到外都是崭新的,在互相缺席的人生中渐行渐远,再次见面时连共同语言都不一定有,更别说保留与当年一样的感觉。

所谓的长情,有时只是一种从对过去的“难以释怀”和“不甘心”中滋生出的幻觉。

因此她很难理解他的执着。更何况,他们之间还有一个无法回避的人。

踌躇片刻后,游嘉茵下定决心,补充了一句足以把所有气氛破坏殆尽的话:

“全世界那么多人,你就一定要和你死掉的哥哥的女朋友约会吗?”

“当然是因为喜欢你。”

眼前的男人毫不犹豫地回答,依旧表现得泰然自若,丝毫没有因为这个刻薄的问题动摇,“全世界七十亿人,我只喜欢你。你不理解也没关系,反正爱情本来就是没有道理的。”

温暖的灯光将他的白衬衫染成淡橘色。在他的肩膀后面,晦暗的夜色缓慢铺开。点点灯火与他眼睛里的亮光一起,组成了城市夜晚浮动的星空。

“……”

“现在能告诉我你的回答了吗?是‘可以’,还是‘不可以’?”

“不可以。”她脱口而出道,随即心虚地移开目光,避免与他对视,声音也变得很含混:“这样做很不合适。如果我和你在一起,你哥哥会怎么想,那些知道我和他关系的人会怎么想?”

……

——【Peut-être avec le temps à la force d'y croire】(或许在持之以恒的坚信下)

——【On peut juste essayer pour voir】(我们大可以试试看)

……

温柔夜色中,那些饱含隐喻的歌词被风吹散在空气里,在耳边一遍又一遍地循环。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吴天翔露出毫不意外的神情,轻轻叹了口气:“但在拒绝我的时候,你能不能用你自己的想法做理由?”

作者有话说:

sacha:怕了怕了,我也加入助攻队了

弟弟:只要你不直说不喜欢我,我就没有被拒绝

第104章

列车在原野上飞驰, 两边的风景迅速后退。

正值七月中旬,车厢里坐满了去沿海城市度假的人,没有一个空位, 但却安静得出奇。

游嘉茵坐在四人座靠窗的位置, 对面的情侣依偎而睡,隔壁高中生模样的男孩塞上耳机,打开电脑看起了动画片, 嘴里不停嚼着砂糖软糖。

互不干扰的氛围里, 她低头刷了一会儿手机,觉得有点头晕,就把视线投向窗外。

高远的蓝天,层叠的云塔,阳光笼罩下的绿色原野,遍布其间的牛羊,一闪而过的民居,花园里的秋千和泳池……

这些宛如复制黏贴的田园风光看得她昏昏欲睡, 列车隆隆压过轨道的声音是她的催眠曲。

然后她真的睡着了。

光线和列车持续的颠簸让她睡得并不安稳。因此当肩膀上传来指尖的轻触时, 她浑身一震, 猛地醒了过来。

“女士,您是不是要转车?”

映入眼帘的是邻座男孩那张带着雀斑, 晒到通红的脸。

见游嘉茵面露茫然,他深褐色的眼珠朝左下角一撇, 落在她用手机充电器压着的车票上, 笑盈盈地对她说:“马上就要到站了。”

提示广播在同一时刻响起, 轻快的男声像一颗落入水面的石子, 打破了车厢内原有的寂静。

不少心急的人起身去取架子上的行李, 悉悉索索的声音很快从四面八方传来。

“……啊, 谢谢!”

游嘉茵终于回过神来。

“不用谢。要是错过了这站,您得坐到终点才能折回来,至少要花四个小时,那可就麻烦了。”

男孩若无其事地说道,把耳机卷起来,和笔记本电脑一起塞回包里。

到站后,她推着行李箱,跟随其余下车的乘客走到站台末端,翻过一座天桥,登上了停在站前的摆渡巴士。

接下来,又是大半个小时的旅途。

随着巴士深入诺曼底腹地,四周的景致越发单调荒凉。

途中不断有人在靠站时下车。当巴士一路行驶到终点站,车上只剩下不到十个人。

下车时,她再次看见了刚才帮过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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