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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瘫痪一样。
他扳过她肩膀,明月整个人软塌塌的,脸色绯红,李秋屿明白这件事刺激到了她,她非常聪慧,不能停止思考,便注定要受苦,他把她带出来?,这些?痛苦都是他造成的。
“明月,你问的这些?太复杂了,我没法回答,这也不是我一句两句能说清的,这些?东西,要等你步入社会,去经历很多事,才能看得清。看清了,也不能代表可以解决,有很多事根本不是个人能解决的,是时代的事,是整个国家的事。你要问我个人怎么挣钱这么容易,我想你误会了,我不是从小锦衣玉食长大的,靠的也是念书,比旁人幸运些?,工作?还算顺利,你把我想成一个穷奢极欲的人了吗?我不是这样的,也没这个条件。”
李秋屿不知道跟她说这么多,明月是否听得进去,他细致地处理?每一次对?话,对?她极富耐心?,明月还是不吭声,放空一样看他。
“我是一个保姆带大的,没有亲人,最幸运的是脑子?还算好用,考上了一所不错的大学。”
明月眼睛动了动,她嗫嚅着,想要说什么张不开嘴。
李秋屿说:“这些?事,我没跟任何人谈起过,没什么好说的,现在说出来?,是希望能给你一些?信心?,大事上我们无法掌控,个人的事还有努力的可能,你好好念书,以后日子?总会好起来?的,自己有了一定能力,便能去做些?想做的事,你还这么小,有的是时间?去搞清楚心?里疑惑的东西,但这需要你的成长,多见识,多经历,即使今天我回答了你,也是我的经验,不是你的。”
明月静心?想了会儿,她说:“我能先听听你的经验吗?”
两人在灯芒中又对?视上,李秋屿像是点点头:“好,你奶奶和庄子?里的很多人都够勤劳,没法再勤劳了。但勤劳未必能致富,种庄稼更发不了财。”
明月黯然。
李秋屿说:“如?果种地能发财,根本轮不到农民去种。”
明月震了一震,她一下没搞明白,这句话,却是十分有冲击力的。
她像是
第一回 被人告知世界的真相?,真相?很残酷,世界的残酷她见过许多,这样的事,那样的事,李秋屿把它们概括成一句话,告诉给她。
李秋屿拿纸巾轻按她眼角:“等你长大了,会慢慢明白的。你奶奶这一生,没法再从头来?过,可你还小,还有机会,你能把握住的。”
他又一次抚慰了她的心?灵,非常妥帖,鼓舞了她,叫她觉得自己方?才像是无理?取闹,李秋屿并?没这样看,明月反而羞愧起来?,他对?她不求回报,她却冲他发了一场脾气。
明月道:“以前没人听我说心?里话,只有你听,我今天这样觉得很对?不住你。你对?我很好了,我其实知道,我们本来?是陌生人,又不欠我什么,你会怪我吗?”
李秋屿倦怠地微笑着:“不会,不必这么问的,有什么事都能跟我说,只要你说,我会听下去。”
明月低头,绞起帽子?上的毛球:“其实,你不给我花一分钱,都是我最信任的人,你跟我说几句话,我就觉得自己没那么孤单了,这样活着多好,要是能永远这样该多幸福。”
李秋屿只能看到她尖尖下巴,他抚了抚明月脸蛋,她抬眼看他,李秋屿便笑,明月不知怎么的,突然抓住他在手背上咬了一排牙印,李秋屿放任着,手指上全?是她口水,留下齿痕。
明月说不清为什么要这样做,心?里想,便做了。
“当我是磨牙棒吗?”李秋屿一笑,站起来?,捏住明月下颌微抬,注视片刻,才晃了晃松开手,端咖啡加热去了。
她重新陷入沉思,等他过来?,问道:“秦天明说她都只看社科作?品,那些?书能告诉她真相?,跟小说很不一样。”
李秋屿把热牛奶递她,松弛地朝沙发一躺,偏头笑看她:“秦天明也是了不得的小姑娘,你想看吗?”
他声音变低,倦意明显了。
李秋屿像是回忆什么,“三联新出版了一本,《小镇喧嚣》?应该是这个名字,我当时有事没来?得及买,回头买来?看看。”
“讲什么的?”明月嘴唇上一圈乳白。
李秋屿说:“大概跟基层相?关?,记录类似你们庄子?镇子?上的各种事,可能你看了会觉得很亲切。这种书,大都是作?者实地调查得来?的,小说有小说的好,社科作?品有社科作?品的好。”
明月问道:“是像说明文那样吗?没有感情,只记录客观的东西。”
李秋屿眼皮很沉重了,笑也模糊:“是吧。”他一只胳膊忽然舒展开来?,手表没摘,闪闪发光。
“我们第一次见着的时候,你就戴这只表了吗?”
“怎么了?”
明月默默喝光牛奶。
“你能把表送给我吗?”
李秋屿眼睛阖上笑:“需要表看时间?是不是?我另给你买。”
明月说:“我只想要你的表,能送我吗?”
李秋屿睁开眼,看了她一会儿,把表摘下。
明月不会戴,李秋屿也不坐起来?,招招手,明月趴到他跟前,他给她戴上,手表挺沉,明月放到耳朵边听滴滴答答响,这块表一定像说明文那样精确,记录了李秋屿的时间?。
李秋屿手背摩挲起她脸蛋,明月还在听时间?。
“你一个女孩子?,戴男士表……”他深邃浓黑的眼全?是笑,“也没什么,你可以做任何事。”
他说完闭了眼,明月看看他,戴着表去洗漱了,她非常小心?,怕弄湿了,却不肯摘下来?。
李秋屿仿佛睡着了,明月凑上去,她观察起他的脸,他一点不像三十岁的人,皮肤紧致,眉眼浓重,鼻子?高挺着,他完全?是个年轻男人的模样。
“我睡哪儿呀?”她嘀咕一句,推李秋屿一把,他不动。
手机忽然振动起来?,来?电显示向蕊,明月吓一跳,怕惊醒他,连忙摁掉了。这样似乎又不太好,明月等手机再响,手机却静默下去了。
“刚什么声音?”他居然醒了,沉沉地问,手温柔地抚了抚明月后背,空气中是橘子?一样甘甜的气息,干干净净,李秋屿更像是被气味弄醒的,缓缓坐起。
明月不说话,把手机给他,李秋屿睡得发晕,眯眼看了看,一扭头,见明月望着自己,这张脸,青春逼人,漂亮饱满,李秋屿擦着她的肩膀侧身往后,正了正弄歪的枕头,很快站起:“睡吧。”
他跟手机一块回自己卧室了。
明月第二天戴着手表、蝴蝶结发卡去的学校,她这个样子?,附近坐的同学注意到了。李雯课下到她桌子?旁问:
“你头上是戴安娜那个牌子?吗?”
“什么戴安娜?”
“我小姨有这个牌子?的发箍,法国牌子?。”李雯做出夸张又无奈的笑容,“天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