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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那种腔调跟他说话?

他们?在谈恋爱?明月忽然意识到这个,她搞不懂大人?了,赵斯同看起来非常潇洒,非常快活,他有大把的?钱,爱干嘛干嘛。他一会儿去当名人?,西装革履坐那等拍照,一会儿又能跟个中学生,站这儿聊半天。他喊住她,想说就说,说完就走。

总之,赵斯同极度自由的?样子。他这种人?,还能有什么不如意呢?庄子里的?老人?身上贴满膏药,要下地干农活;刘方圆的?伯伯,死在了春天里;城里的?环卫工,会在清晨四点多到马路边打扫卫生,她的?老师们?,在教室里教书育人?……到底是什么,让人?和人?活着的?处境,相差这么大?大家一样付出?辛勤劳动,回报却天差地别。赵斯同在做什么?他看起来十分轻松,惬意,到底怎么挣的?钱?

明月又想到这个问题,有钱能使鬼推磨,也许吧,赵斯同真能把生意做到魔鬼那,她不觉得他那话听着可笑。

酒店的?前台,对赵斯同已经相当熟悉,他人?好看,又大方,跟谁都和气?,员工对他的?印象之佳,都要超过李秋屿了。

赵斯同有午睡的?习惯,哪怕阖目五分钟,三分钟也行。他中午没回来,夜幕下落,给前台打了个电话。

这姑娘告诉李秋屿:“赵总说,请您找个人?去接他,他喝了酒,没法开车,在四季饭庄。”

李秋屿没找人?,他开车亲自去的?。那饭庄很隐蔽,常接待些贵客,菜是天价,但吃饭总是次要的?。

这天气?,没有风,没有雨,干燥的?桂花香腻着人?的?鼻子,空气?也成甜润的?。赵斯同拈着花,靠在陌生人?的?车旁悠闲四望,他太自得了,天地这么大,谁也没他高兴似的?,他一见着李秋屿,就笑了:

“劳驾师哥亲自来。”

他嘴里说着话,身子却动也不动,好像还想醉醉桂花香。

李秋屿说:“少?废话,上不上车?”

赵斯同道:“你这可不是对客人?该有的?态度。”

他一边说,一边跟着李秋屿,坐上那辆破桑塔纳,赵斯同一眼?瞧见样东西,往前倾着看,是一只青色大蝴蝶,触须又细又长,轻盈的?像下一秒要飞跑似的?。他想摸一摸材质,李秋屿打断他:

“草编的?,不用看了。”

赵斯同哼哼笑着靠回去:“哦,劳动人?民的?智慧,你现?在跟劳动人?民走得真近。”

李秋屿岔开话:“谈的?怎么样?那块地拿下了吗?”

赵斯同说:“看不出?你还关心这事,大概率是成了,你不在太可惜,我就说么,跟我合伙干,这样的?场合你来看看就知道有多好看了。”

李秋屿微笑:“我当我的?平头百姓,不敢高攀。”

赵斯同道:“有什么高攀的?,他们?的?核心任务就是得完成上头的?GDP要求,一层层压下来,我算是看清了,上头要求百分之十,下面就能干到十五,二十,你等着看吧师哥,国家形势一片大好,虽然美国在闹经济危机,可咱们?一定会起飞的?。”

李秋屿漫不经心握着方向?盘:“这么乐观?”

“对,”赵斯同颇为得意,“我就是这么乐观,所以谁把握机会,谁就能扶摇直上九万里。”

“你怎么说动他们?的??”

“很简单,如果你是书记,你会怎么规划本?地经济建设?”

“我不是书记。”

赵斯同哈哈大笑:“我跟他们?聊,现?在不卖,后来人?也会卖,今天还有地可卖,等地卖光了,就要卖天了。当然,他们?对卖天这样事,觉得很荒唐,我说,这地总有没得卖的?那天,怎么刺激经济呢?这扯得有点远了,也许是二十年?后的?事。现?在的?情况是,哪个地方的?官员不想法设法提升GDP?GDP就是古代的?考课法,考量官员的?金标准。政府应该做的?,是全方位配合企业,这里门道多了,有些事该睁只眼?闭只眼?,就要装聋作哑。比如,消防?工人?的?权益?出?了纠纷,要站哪一边?你不能太较真,较真的?话,企业家跑了怎么办。当然,我还要恭维他们?,说现?在是市场经济,无论?怎么样,他们?才是经济的?掌舵手,不能叫他们?觉得,企业家跑到父母官头上去了,这不符合我们?传统国情。嘴上的?恭维,是开胃菜,他们?一个个胃口大得要命,简直欲壑难填,每个人?嗜好还不一样。”

李秋屿说:“这难不倒你,你不就爱琢磨这事吗?”

赵斯同说:“他们?某一位的?夫人?,喜欢玉镯子,这人?倒没什么野心,但怕老婆,又爱老婆,一个镯子上百万,女人?就是这样,容易被这些没什么价值的?玩意儿冲昏头脑。你送她一个鸽子蛋,她可能要高兴地晕过去。”

他一点没醉,脑子清醒无比,很是得意的?样子,了解各路人?马秘闻,在李秋屿面前毫无掩饰。李秋屿想起之前的?案子,有人?空手套白狼,把当地政府骗得团团转,到手的?巨额资金,最终经由香港,转移到了国外。这种人?,看准了政府迫切想要发展经济的?心理,并不高明的?骗术,骗住了所有人?。也许有人?看出?什么,但没法说,又或者甚至获得了好处,损失的?不是个人?,是政府,是财政。这样的?事,在这片土地上不是个例,赵斯同的?第一桶金怎么来的?,李秋屿没有问过,他瞥了他一眼?,包含审视。

“男人?跟女人?没区别,她喜欢玉镯子,跟他喜欢名人?字画,都是一样的?,都是要自己想要的?,你跟他们?有区别吗?好像也没有。”

赵斯同笑道:“这话说得可不好听,师哥,我不正是在践行你教我的?理论?吗?这世上的?规则,是少?部分聪明人?制定的?,其他人?要做的?,只是听从,他们?自以为有思想,支持这个支持那个,也是被引导出?的?幻觉,一切都是设计好的?,老百姓说到底,就是个好洗脑的?群体。我跟他们?不一样。”

李秋屿微笑:“跟谁不一样?老百姓,还是那些官员,官太太?”

“都不一样。”

“你把自己归为少?部分聪明人?行列了。”

“难道不是?你以为我能瞧得上这些人??不是蠢,就是贪,做黄粱一梦罢了。”

李秋屿道:“你也在梦里,又蠢又贪。”

赵斯同惊讶着表情:“师哥以为我贪钱?贪什么珠宝古玩?”

李秋屿微微笑着:“你贪什么,自己清楚,永远不要觉得就只有自己是聪明人?。”

“你是?”

“我什么也不是,我现?在不过是会呼吸活着的?生物体,跟一只虫子,一只飞鸟,本?质上没区别。”

赵斯同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你总是这样,一点活力都没有,那群蠢货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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