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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给我?弟扫墓。”严灿林把新鲜的菜拿出来。
自从弟弟去世,家里的产业落败,双亲也惨烈地离世后,严灿林兜里几?乎不剩几?个子。最落魄的时候,是程臻找上了她,收留了她。
这套房是程臻的,现?在成了俩人的住所。
程臻富家千金的好日子在中学后也渐渐结束,不过她头脑聪明,顶着父母身上巨额欠款的压力仍把自己?的产业置办了起来,公?司的利润一半要拿来还钱,一半还要用于经营运转和她个人平常的开支,对?比从前无忧无虑花钱的日子,现?在可以说是收紧裤腰带在生活。
只是从小养成的消费习惯不是说改就能改的,正所谓由?奢入俭难。这套房,那?辆车,那?几?个反反复复带出去的名牌包,全都是她贷款买的。当然,都是正品,不是二?手货,她从不买次的。
严灿林知道?自己?寄人篱下,所以很早就主动担负起了一日三餐。
程臻来到她对?面,“严灿林,万一当年你弟弟就是自杀,和那?个女?人没关系,你准备怎么办?”
她说着抽了一口烟,勾着嘴角,这是一个充满恶意的假设。
“他是自杀,但,他为什?么会自杀?”聊起这个话题,严灿林难得平静一次,她抬起眼看程臻。
“没遇见成明昭之前,他一直是个开朗活泼的孩子,从来没有伤害自己?的想法,他喜欢运动,有自己?热爱的事物,对?人真?诚。遇到她之后呢?一切都变了。”
严灿林把肉洗净,一刀刀片,“他变得爱哭,敏感,每天成明昭长、成明昭短,还说自己?要娶她,到处借钱只是为了满足她的虚荣心,把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家里的人也因为他操碎了心,弄得一身病,而那?个女?人呢?”
她扯扯嘴角,“她在和别的男人游山玩水。”
在被成明昭欺骗、利用、抛弃,变成疯子之前,他们都以为自己?会是那?个例外。
严灿东是如此,程臻也是如此。
好在,她还没走到最后一步,不过她相信,成明昭身边的疯子信徒肯定不少,要不然也不会让她过得这样顺风顺水。
在瞄准薛烨之前,她的目标是成明昭的表妹权西野。她细细调查过薛家的关系,可以肯定的是,权西野和她爸爸还有大伯站都在同一个阵营,眼中钉和肉中刺都是薛鸿云。而这个由?薛鸿云亲手放进来的儿媳成明昭,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权西野绝不会喜欢她。
她的原计划是拉拢这位大小姐,然而那?通电话过去后,差点把自己?的行踪给暴露了。难以想象,成明昭这个毒妇,哪儿哪儿都埋了眼线。论阴险,她确实不如成明昭。
说起来,她俩也不是第一次自爆,以成明昭的敏锐度,一定发现?了。以往被她发现?的人,失踪的失踪,自杀的自杀,为什?么成明昭没有对?她们下手?
这种表面风平浪静的景象才是程臻最为疑惑和担心的。
还没来得及深想,放在大衣口袋里的手机突然传来一阵震动。
她摸出一看,是一通陌生来电。
俩人对?视一眼,心里同时升起了莫名的不安。
这是程臻的私号,除了严灿林,没人知道?,平常更不会有人打进来。
程臻接通。
电话那?头一片寂静。
终于,传来一声柔和低沉的女?声:
“艾米丽,好久不见。”
第57章 合作
程臻不是没想过有?朝一日会和?成明昭再?见面。她知道?这一天会来,也准备好了。
会客室的大门没关,能看见里面坐着一个人,不是别人,确确实实是成明昭,她正?在专心致志地斟茶。
程臻站在门口?,没急着进去。
“进来吧。”
她这才进去,来到成明昭对面坐下,背不敢完全靠在椅子上,始终紧绷地挺着,紧绷的不只有?背,从接到电话?那一刻到现在,她的神经都没有?放松过。
重逢的场景在脑海里演示过无数遍,但还是没料到会是眼前这样闲适清幽的氛围。越是平静,越是危险,她需要时刻保持着警惕。
这个成明昭,一路走来,双手早已污秽不堪。人命在她眼里不过草芥,自然不如自己?的富家生活重要。
当然,如果完全为了安全考虑,她大可以不来,那份捏碎程明昭的心情里是带着赴死的决心的。就算死,她要拉成明昭垫背。
“给。”
成明昭把?沏好的茶放在她面前,脸上带着柔和?的笑容,嗓音温润,听不出一丝攻击性?,“尝尝我的手艺。”
她的一言一行都散发着暖阳般和?煦的气息,只是身上那件西服黑得太过,把?她面孔勾勒得过分清晰,尤其?是那双同样漆黑的眼睛,袭面而来的不是令人放松的温暖,而是一种难言的压迫。
程臻把?她久久盯着,好半晌才垂眸看了那杯茶一眼,“跳过这些环节吧,成娜。不是诚心的茶,我不会喝。”
“是吗,”成明昭恍然,“我听薛烨说,你很喜欢喝普洱,看来是他弄错了。”
薛烨的背叛在程臻的意料之中,只是没想到他传话?会传得那么快,忍不住扯出了一丝冷笑,“得看是谁泡的。”
她话?中带刺,但成明昭脸上丝毫没有?被她扎疼的反应,依旧无动于衷地顺着话?说:“艾米丽,好久没见到你了,你现在过得好吗?”
“好的不得了,成总,你呢?”程臻坐直,直视她,“冒充别人的日子,过得舒服吗?”
成明昭用手背挡着嘴笑了一下,“艾米丽,你果然还在生我的气。”
她把?手伸上去牵住她的手,她手心温热,敷在手背上反倒令人起鸡皮疙瘩,成明昭满眼真挚,“原谅我好吗?”
她明明知道?她说的不是这个。
程臻没把?手抽回来,盯着她说:“我能原谅你,那姚娜呢,她能吗?”
成明昭反复摩挲她的手,像研究古玩一样认真,“变粗糙了,还有?茧子了,看来这些年吃了不少苦。”
程臻用力?把?手抽回来,“你想说什么就直说,你想玩什么把?戏大可以直接展示。我们之间?没必要遮遮掩掩,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做了什么,同样的,我也知道?你在想什么,做了什么。”
成明昭扬起嘴角,往后仰靠在她的紫檀木嵌珐琅扶手椅上,“那你可以告诉我,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程臻不喜欢她卖关子的腔调,“我的出现让你感觉到危险,成娜,无论你表现多么宽容随和?,都掩盖不了你现在不安、警惕、仇恨,仇恨我,恨不得把?我给杀了。”
她交上了自己?的答案,“我说的对吗。”
成明昭摇摇头,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