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均匀。权西野没少体验滑雪,虽然称不上专业,但也不陌生。她?们?乘缆车到了山顶,蓝道是权全西野的首选。
比起初学者滑的绿道,蓝道的形态会更加丰富,困难和挑战也更多。权西野之前玩的都是绿道,本来也不是为了学滑雪,只是想拍几张美美的照片,用不着挑战那么高难度。
不过这次不一样,母亲在?身旁,她?想表现一回。权西野拄着雪杖,想也没想地?往雪道上冲。坡度比眼瞧着高多了,她?踩着双板,半犁式下滑,虽然比绿道陡些,但也还在?掌控内。
权西野在?心中感叹自己天赋异禀,滑雪还是十?几岁学的,过去十?来年了,距离上次滑也有?个一年半载,依然能这么游刃有?余。
碰到岔路,她?二话不说地?拐了,没成想拐进一个新的雪道。权西野慌了,坡度肉眼可见的变大,大的不是一星半点,简直像略缓的悬崖,这么直挺挺地?往下塌下去。
没做好准备,身体急速往下俯冲,什么技巧招式,甚至连怎么刹车她?都全抛到了脑后。权西野尖叫着往下滑行,大脑一片空白。
她?扑通一下摔在?雪地?上,坐滑梯似的,一只脚的雪板脱板飞了出去,飞出去的雪板自顾自往下滑,把前面的一个人给绊摔了。
权西野自己都顾不上,更别说被误伤的人。她?艰难地?从雪地?上起来,只感受到身侧呼啸走过一阵疾风,抬头看见成明昭踩着单板来到了那个滑倒的人面前,俩人不知?道交流了什么,那人又?走了。
她?守着她?的那只雪板,直到权西野慢吞吞地?顺着坡下来,重新穿上自己板子。
权西野屁股摔痛了,抱怨:“这是什么破道啊,明明开头都好好,突然这么陡。”
“这条是黑.道,你?滑错了,”成明昭告诉她?,“待会儿见。”
她?说完,换刃往下滑,没被头盔压实的发尾在?脑后张狂地?飞舞。
“黑.道?!”权西野立马靠边,坡度最高的就是黑.道,只有?经验十?足的专业选手才会玩这条道,她?望着成明昭驰骋的背影,难以置信。
滑完雪,三人到附近的餐厅吃饭。权韶念笑眯眯地?展示上午拍的照片,大多数都是成明昭,“娜娜真的太厉害了,那条道上都没几个女生,我就看着她?一个人滑,多陡啊你?看这,一不小心摔了得多疼,我远远看见一个人摔了,娜娜还去帮忙了。”
“你?怎么不拍我,我也很帅啊。”权西野抗议。
权韶念笑:“拍了呀,我录了好多视频,西野,你?也很帅,就是中途人不知?道去哪儿了,妈妈没找到你?,就去拍娜娜了。”
这家餐厅是很传统的美式餐厅,成明昭吃着薯条笑而不语。权西野瞪她?一眼,好不服气,“喂,嫂子,看不出来你?这么会滑,什么时候的事儿啊,早前也没听说过。”
“还是小野厉害些,毕竟我考过了AASI二级,小野是纯新手,不能比。”成明昭云淡风轻地?回答。
AASI二级......权西野说不出话了,果断拿起汉堡往嘴里?塞。心中纳闷,看不出成明昭有?这爱好,人柔柔弱弱的,不高也不强壮,居然会喜欢这类运动,还专门考了证书,怪不得她?一来就是玩单板。
她?回头看向母亲,权韶念一张张地?把相机里?的照片翻给成明昭看,“这张好,这张构图好,没被人挡着,好看。”
“嗯,我觉得都很好看,舅妈,你?的拍照技术真好。”
“哎,没有?,主要是你?滑得好,身姿好。”
到底谁才是谁的亲妈,谁才是谁的亲女儿?
权西野靠过去,“哎呀,我也要看,视频在?哪儿呢?我看看,我要看我自己的。”
“回去妈妈给你?看。”
切,她?撇撇嘴,坐回自己的位置,郁闷地看着窗外的雪景。敢情这趟旅程,是给自己老妈和成明明培养感情来了。
成明昭望向托腮的权西野,抿嘴一笑,她?又?对权韶念说:“舅妈,下午你?也一起来吧?”
“什么?”权西野不可置信地回头。
权韶念万万没想到她?会提出这个建议,连连摆手,“哎唷,这是你?们?年轻人玩的,我掺和什么,况且我的腿你?也知?道,怎么玩得了这些,还是你?们?去玩吧,我给你?们?拍照,要喝什么跟我说,我提前给你?们?买好。”
权西野皱起眉,觉得这个提议离谱:“我妈腿脚本来就不好,要是受伤了怎么办?这可不是滑滑梯。”
成明昭笑一笑,理解她?们?的担忧,不紧不慢地?继续说:“绿道旁边有?个短短的新手道,没什么坡度,可以试一试。滑雪最主要靠腰腹和臀腿上的肌肉发力,您学过舞蹈,动用这些肌肉肯定更熟练。”
“舞蹈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啦,”权韶念虽然在?拒绝,但语气依旧温柔,“我都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早派不上什么用场了,我的腿,你?看——”
她?亮出自己的两条腿,努力去勾脚,对比能够正常做出勾脚动作的右脚,左脚就显得十?分迟钝和艰难,幅度很小,神经受损导致她?很难感受自己的左脚,更别提使唤它。
成明昭握住她?的手,“记忆储存在?大脑里?,是很容易忘掉,但如果储存在?身上,无论如何都忘记不了。”
权韶念望着那双势在?必得的眼睛,这双眼睛充满了信念感,简直比她自己还要相信她、相信这条腿。
“喂,别闹了......”权西野感到反感,出言阻止。她?不希望母亲的伤痛被任何人以任何形式提起,眼下母亲自揭伤疤演示给成明昭看,让她?觉得无礼和难堪。
“有?我在?,我不会让您受伤的。”成明昭眼里?带笑,笑中又?有?着绝对的鼓舞与?支持,令人身心震颤。
“那......那我试试吧。”不想让孩子们?失望,权韶念只能应下来。
“妈——”权西野生气了,“你?多大了,怎么也和孩子一样胡闹,要是你?受伤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好过的。”
她?的伤是全家人的ptsd,这些年,不仅是权韶念自己不敢尝试任何运动,家里?人也不敢让她?尝试,除了康复训练,大部分时间?里?她?都是坐着,在?椅子上坐着、在?沙发上坐着、在?床上坐着,明明长着两条腿,却好像两条都残了。
坐久了,也失去了站起来的勇气。总觉得站起来走一走,跑一跑、跳一跳,是与?她?无关的活动,是比摘天上的星星还要难的事。
这是她?对自己的保护,也是家里?人对她?的保护。
“嗨,”权韶念握住女儿的手,“娜娜说了,会保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