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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赔的最多。”

成娜指完一个,又指向另一个,“据我所知,手术要很多很多钱,你们可能要赔地赔房子,到时候只能和爸爸妈妈上街讨饭了。”

被指的那两个小孩脸色煞白,当即哭了起?来。

大家纷纷陷入沉思,他?们被成娜说服了。虽然成娜平常一副狠毒姿态,但关键时刻脑子转得比他?们快。她?说的有道理,不?管林小跳做没做,现在火烧眉毛,只能先把他?供出去,况且他?也不?是什么乖小孩。反正,他?们才不?要赔钱,不?要上街当乞丐。

于是,几个想清楚的大孩子举手投诚,愿意按照成娜说的这么做,大孩子带头,小孩子也跟着应和。

当晚,孩子们变了口?风,纷纷向自家家长指认林小跳。家长一聚,发现说的都是同一个人,忽然间默契地拧成了一股绳,从孩子到大人,都站在一个阵营,直指林小跳。

后来,除了林小跳,其余家谁也没赔钱。村里组织了捐款,冯家也在到处借钱,七凑八凑,勉强凑够了手术费。

弟弟受伤到现在,一直住在医院,照顾他?的是母亲。冯奉春和爸爸留在家,白天她?爹出去干活,她?出去上学?,晚上回家,她?热饭俩人一起?吃。

事故发生?后的第三天,母亲从医院回来,到家拿衣服。冯奉春小心翼翼地凑上去问弟弟的情?况。

“你还好意思问!”

母亲转过脸来,用哭腔回应了她?。母亲虽然没有像父亲一样对她?非打即骂,但俩人的话是相同的,同样都在质问她?为什么不?好好看着弟弟,让他?乱跑。如果?不?是她?的疏忽,弟弟就不?会遭此?劫难。

被这一吼,冯奉春酸了鼻子红了眼。

“可他?就比我小一岁。”

“你老是说这种话!”母亲把衣服一件件塞进袋子里,塞到一半,猛地把袋子往床上一丢,回头看她?,“小一岁也是你的弟弟,小一分钟,小一秒,都是你的弟弟!”

她?举起?冯奉春的手臂,戳着她?的皮肤,“你们流着一样的血,你不?能不?管弟弟,知道吗?”

冯奉春流下两行眼泪,“我没有不?管他?,你们老是怨我不?管他?,可平常都是我在带他?,他?还要......”

她?哽咽了一下,“他?还要和其他?男孩子一起?欺负我,他?根本不?拿我当姐姐。”

“说什么呢?”冯奉春见到母亲皱起?眉,似乎万分不?理解她?怎么会脱口?出这种话。

“他?还小,你和他?计较什么?他?都这样了,你还在说这种话?你好意思不??”

母亲重新捡起?床上的袋子,继续塞衣服。

冯奉春看她?忙碌,忽然问:“妈,你是不?是更喜欢弟弟?”

母亲的手停了,回头给了她?一巴掌。

“我供你吃,供你穿,供你上学?,现在你弟弟出了事,你来跟我说这些?”

这一巴掌打得不?重,但把她?的心打碎了。在此?之前,冯奉春不?愿意去思考这种问题,小时候母亲抱着她?和弟弟,说对他?们的爱是一样的,只不?过弟弟小,她?作为姐姐,需要更多忍耐,这是没办法的事。

她?信了这句话,所以?无论弟弟怎么调皮,怎么折腾她?,她?都无怨无悔地帮着父母照顾他?。就算平日里因为弟弟蒙受了再多冤屈,她?都没有怀疑过母亲的爱。

"冯奉秋没出事之前,你们也是这么对待我的。"

冯奉春流出了更多的眼泪,“如果?你最开始生?了弟弟,还会有我吗?”

这种怪异的感觉在她?小小的胸膛里发酵,她?不?知道该问谁,没人会告诉她?答案。

“你给我闭嘴。”

母亲的眼睛通红,同样有泪在里面?流淌。

“我不?爱你,早就把你卖了,溺死了!他?们来逼我,你也要逼我,这一切是我能选的吗!”

她?说着说着吼了起?来,吼完,一屁股坐在地上,呜呜地哭。

母亲始终没回答她?的问题。

成娜在黄昏时找到端着碗吃饭的冯奉春,对她?说:“冯奉春,我要走了。”

“走?”冯奉春嘴里还在嚼着米饭。

“嗯。”成娜点头,“我要离开这个岛,去外面?了。”

冯奉春不?嚼了,呆若木鸡,碗从她?手里脱落,摔在地上,和米饭一起?裂成无数瓣。

成娜拿出一张折成方块的纸,塞进她?的口?袋,“上面?是我妈妈的电话号码。”

冯奉春眨了一下眼,掉落一颗泪珠。

“成娜,你那么聪明,去外面?是应该的。”

她?咬着嘴唇,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你去了外面?,不?要忘记我哦。”

成娜上去抱住她?,冯奉春埋在她?的颈间哭泣起?来,噫呜的像受伤的小鸟。

“......我不?想和你分开。”

成娜松开她?,抹掉她?的泪水,“别再哭,我在外面?等?你。”

她?最好的朋友,唯一的朋友,成娜,终于离开了这座怪异的小岛,走向了外面?的世界,而她?,还在此?地,像热锅上的饼一样被煎煮。

冯奉春去镇上上了初中,她?成为了年段第一名,到了初二,她?还是年段第一名。弟弟冯奉秋已经从医院回来,正常上学?,只不?过因为烧伤,皮肤丑得吓人,没人愿意和他?玩,他?在学?校常常被霸凌。

弟弟是走读,母亲在镇上找了份工,租了间房陪他?读书。她?是寄宿。冯奉秋的皮肤无法通过一次手术彻底根治,后续断断续续的治疗很熬人,考虑到他?要上学?,要社交,未来还得工作娶媳妇,母亲咬起?了牙,说什么也会让他?继续接受治疗。

初二结束,初三的某天,老师告诉她?,她?母亲为她?请了一天假,现在在校门?口?等?她?。

冯奉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出了学?校,见母亲确实守在校门?口?,她?的头发已经全白了,不?知道有没有一根是为她?白的。

她?跟着母亲回到了出租房,弟弟在上学?,家里就她?们两个人。母亲做了一桌她?从没见过吃过的好菜。吃完饭,母亲握住她?的手。

“老师说你在学?校很优秀,门?门?课都是第一。”

冯奉春静静地听她?讲,感受着母亲掌心传来的温暖。她?很久没被母亲这么注视着,关心着了,弟弟出生?后,母亲就不?再关注她?,她?的嘴里总是奉秋长奉秋短,她?的心里充斥着弟弟,夜夜为他?担心为他?愁,为他?流干泪水。

上次被母亲牵着,什么时候呢?她?早就不?记得了。

“你弟弟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之后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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