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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间的?垂绦,蹦蹦跳跳往下去,“我要去藏书阁看书了,你自己好好学习吧,多大的?人?了,别非要我盯着才能?学得?进?去。”
元献看着她走远,才抬步往山下去。
刚走没多久,宋勤忽然?从身后出现,越过他往下走。
他眉头动了动,有些惊讶还有人?在后面?,却也未说什么,照旧不紧不慢往下走。
中午用完午膳,阮葵想睡一会儿,陪他进?了学堂里,趴在一旁睡觉。
这一节是何夫子的?课,何夫子性情温和,对?待学生也是放养,不常下来走动,阮葵可以安安心?心?睡着。
元献也安心?,手轻轻放在她的?头上,时不时抚抚她的?发。
课听至一半,王夫子突然?气冲冲冲了进?来,打断了何夫子的?讲课声,直指元献:“你给我起来!”
元献怔愣一瞬,悄声拍拍手下惊醒的?人?,缓缓起身行礼:“夫子。”
“你还有脸喊我夫子?”王夫子冲上来几?步,指着坐在地上的?阮葵,大骂,“你来书院是做什么的??是来谈情说爱的?吗?那你还读什么读?不如给我滚回去!”
元献心?知躲不过去,跨出一步,跪在走道之中俯首叩拜:“学生有错,请夫子责罚。”
王夫子只看向阮葵:“你是哪个勾栏瓦舍出来的??不知礼数到这般地步……”
“不干她的?事,是我强迫她来的?。”元献打断。
王夫子刚消下来的?火气又蹿起来,左右看了一圈,回头拿起教鞭便?往元献身上打:“大逆不道!伤风败俗!轻薄无行!你有违夫子教导,有违读书人?的?清名!”
夫子气得?不轻,鞭鞭都落在实处,一点儿没有手软,夏天的?衣衫轻薄,已打出些裂痕,周围的?学生看着,有些是不忍,有些是念着元献的?身份,都跃跃欲试想去劝,可一看他位置上坐着的?女扮男装的?书童,又都按了回去。
很快,衣衫被打破,从里面?渗出点儿血迹来,几?乎能?闻到淡淡的?血腥气。
阮葵原还缩在一旁,这会儿再看不下去,紧闭上双眼冲过去,双手抱住元献,大喊一声:“不要打了,是我贪玩,是我要来的?,不要打他了!”
夫子的?鞭子来不及收,啪得?一声落在阮葵身上,疼得?她低呼一声,眼泪一下就冒了出来。
元献一惊,慌忙将她护到身后,往前挪跪几?步:“夫子,是我的?错,不管她的?事,她只是个弱女子,夫子要罚就罚我好了,不要对?一个弱女子动手。”
“你将她带来书院的?那一日就该想到有今日!”王夫子没想动手打一个女子,可鞭子已落下,现下什么都收不回来了,他又是气头上,举起鞭子又要落,“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今日我就连你们?俩一块儿教训!”
元献焦急站起身,用胸膛接下那一鞭,咬牙忍痛道:“是学生的?错,学生甘愿受罚,还请夫子放她离开。”
“我不走。”阮葵抓住他的?衣摆,瘪着嘴哭嚎,“凭什么我不能?来听课?我又没有闯祸,你凭什么说我是勾栏瓦舍你出来的??”
“你还敢狡辩!”王夫子越过元献看她,“你是来读书的?吗?你若真心?来读书,我等并非不能?给你在隔壁添加一副桌椅,可你是来做什么的??你以为我不知晓?你们?视学堂夫子为无物,拉拉扯扯卿卿我我,你还敢说你是来读书的??简直恬不知耻!”
阮葵吓得?一抖,元献立即又跪地,挡住夫子的?目光:“恬不知耻的?是学生,要拉拉扯扯的?也是学生,该受罚的?也是学生,若不是学生一意孤行,她一个女子如何能?拗得?过?”
“你!你们?!”王夫子气急攻心?,再忍不住,扬起教鞭又往元献身上打,边打边骂,“我打你浪费天资!打你离经叛道!打你不好好读书!”
阮葵忍着颤抖的?身子,一鼓作气抱住身前的?人?,脑袋吓得?缩在他脖颈里,哭着喊:“别打了别打了,他还要考试,还要考试的?啊……”
元献一愣,赶紧又将她护住,低声道:“你快走啊,快走,别跟我在这儿挨打。”
“我不走呜呜呜呜呜,别打了呜呜,好疼呜……”她一边哭一边嚎,整个书院里都能?听到她的?哭声。
隔壁班的?被惊动了,好奇偏头来看,不知是谁传了一声,元案首身边的?那个书童被打了,阮藜眼前一黑,急急忙忙朝夫子请了声假,也不管夫子是否同意,拔步便?冲进?元献班里。
“王夫子!王夫子!打不得?啊!王夫子!”他脚下一滑,几?乎是摔跪去夫子跟前,急急道,“学生这个妹妹一向顽皮,是府上没有管教好,夫子您手下留情,容学生将她带回去,让祖母好好哦教训她!”
班上的?同窗一怔,王夫子也是一怔:“你说她是谁?”
阮藜焦急,未听出言外之意,又道:“我妹妹她从小?是调皮捣蛋惯了,她不是有意要来捣乱的?,她只是觉着在家中憋闷得?慌,还请夫子手下留情,她就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真这样打,会打出毛病的?……”
王夫子脸色变了又变,心?中的?火气倒是消了一些,正儿八经的?夫人?总比来路不明的?女子好,虽然?也强不到哪儿去。
“方才是老夫失言。”王夫子收了教鞭,脸还沉着,“可书院是玩的?地方吗?太没有体统了!”
阮藜连连应和:“是、是,此事都是学生的?错,学生没有管束好舍妹,夫子您消消气。”
“方才那几?鞭算是惩戒,此事就此接过,元学子回去好好休养,也好好反省,往后谁再敢做出这样的?事,便?如今日一般教鞭伺候,都继续上课,不许凑热闹!”王夫子看他们?一眼,转身离去。
“快!快起来!”阮藜快速扶起地上的?两人?。
何夫子也走过来,皱着眉头道:“王夫子也是爱才心?切,你回去后一定要好好反省好好休养,不要辜负了王夫子的?一片苦心?。”
那老头能?有什么苦心??阮葵嘀咕一句,没敢说出口,捂着手臂的?伤慢慢撑起身。
“你们?快搭把手,送元学子出门上马车。”何夫子催促一声,众学子这才醒过神?来,上前要搀扶元献。
元献却是摆了摆手,还朝夫子行了礼:“劳烦夫子和各位同窗担心?,元献无碍,不必相送。”
说罢,他苍白着脸还去扶身旁的?人?,刚跨出门,便?迫不及待给人?擦擦冷汗,轻声询问:“伤得?严重吗?”
众人?恍然?想起,这似乎和传闻中的?不一样啊,不是说元案首委屈求全入赘永安伯爵府,如今看来,挺伉俪情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