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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被唐姨妈拦住了:“儿啊。”
“母亲何事?”他转身,不冷不淡道。
唐姨妈脸上还笑着,拖了拖椅子:“来坐。”
元献未动:“母亲到底有何事?”
“我能有何事?无非是?好久没?跟你做饭了……来瞧瞧,这可都是?你从?前爱吃的。”唐姨妈笑着往空碗里舀了两勺汤,“你以?前可是?最?爱喝娘做的海鲜汤了。”
元献无意与她?争辩,又问:“母亲若是?不说,我便回卧房了。”
她?罕见地没?撒气,还起了身:“你急什么?坐下来喝完汤慢慢说。”
元献忍住脾气,坐在她?对?面,拿起筷子,往碗里夹了菜,却未动,继续问:“说吧,何事?”
唐姨妈笑着挪去他身旁,将那只汤碗也端了去:“尝尝,和小时候的味道还一样吗?”
他抿了一口:“说吧。”
唐姨妈一脸谄笑:“我儿出息了,中了解元,今儿街坊领居都恭贺我呢。我想着你不是?要上京赶考?娘和你一块儿,也好有个人给你洗衣做饭,你只管安心备考就?是?。”
“天冷路远,不易舟车劳顿,母亲还是?待在徐州为好。况且,我身上也没?什么钱,若去了京城,恐怕就?没?有这样好的日子了,若是?我再没?考上,那更是?没?办法了。”
“你媳妇不是?……”
“她?的钱凭什么给我们花?”
“你整日哄着她?有什么用……”唐姨妈骂一句,赶紧闭嘴,又道,“那伯爵府就?不帮帮你?”
元献放下筷子:“母亲若和我一块儿跟藜二哥上路,那母亲要不要给藜二哥也洗衣做饭呢?我们吃人家的住人家的,总不能这点儿自觉都没?有吧?到时天寒地冻的,您跟着丫鬟一块儿干活,合适吗?”
“我……”唐姨妈噎了好一会?儿,看向卧房的帐子,“她?去吗?”
“她?去做什么?她?一个妇道人家,寒冬腊月出一趟远门,若是?伤着病着该如?何?”
“好,那我也不去了。”
“母亲想明白?了就?好,饭也吃了,母亲早些?回去休息吧。”
唐姨妈没?说话,眼转子转了好一圈,握着帕子抬步出了门,心中只道:保险起见,还是?等她?那个白?眼狼儿子考上再说,更何况,好不容易白?眼狼不在,只留小贱人在,她?是?得留下来好好“伺候伺候”她?。
元献瞧她?背影走远,扔了筷子,快步往卧房去,可那门死活推不开,被人抵住了。
他急急解释:“妹妹,那些?话都是?说给母亲听的,我要和妹妹一块儿去京城的,妹妹若是?不去,我宁愿不考了。”
“我可没?叫你不考!”阮葵骂一声。
元献叹了口气:“我们不都说好了吗?你不在我身旁,我考试还有什么意义呢?你打我骂我都好,你开门好不好?”
门忽然松开,元献趔趄一步,站稳了,疾步追过去,追到她?跟前,垂眸看着她?:“饿不饿?身子难受不难受?你小日子刚来,我不该惹你生气的。”
她?别开脸,没?有说话。
元献往外又走了几步,朝外头吩咐:“玉匣,去弄些?吃的来,要清淡些?的,再煮碗红糖姜茶。”
说罢,他又走回去,牵着阮葵的手将她?往床边引:“坐。”
阮葵耷拉着脑袋,仍旧不说话。
“忙了一天了,累不累?”元献顿了顿,又道,“其实我很久没?有吃过母亲做的饭了,我很小的时候,父亲每回都会?留最?新鲜的海鲜给我和母亲,母亲那时虽然也总骂人,可还是?会?给我做好吃的,海鲜汤、海鲜饼、海鲜粥……后来来这里便再也没?有吃到过,这样多年过了,我的口味也早变了,如?今我更喜欢徐州风味。”
玉匣敲了敲门。
元献冲阮葵笑了笑,起身将饭菜接了来,端起碗,舀了勺红糖姜茶,轻轻吹了吹,送到她?口边:“来,喝点儿。”
阮葵夺了碗,往罗汉椅边走:“不用你,我自己?能喝。”
元献端着饭菜跟过去:“当心烫。”
她?没?说话,端起碗小口抿。
元献一直看着她?,直至她?去沐浴了,才只好等在门外,洗漱完又去床上哄她?。
灯吹了,元献轻轻搂着她?,低声细语道:“我们明日就?收拾东西,后日一早就?走。这回是?要去京城,得收不少行李,你便将你的行李放在我的行李下面,不会?有人发现。只委屈妹妹少带几件衣裳,等去了京城再做。”
许久,她?抬手摸了摸他的脸,低低唤一声;“献呆子……”
元献抓住她?的手,笑了笑:“怎的了?你若是?身子不适,咱们晚两天再走也行,我想想旁的法子。”
“你不是?我的,你还有母亲还有其他人其他事。”
“我是?你的,我一定是?你的,我想的和你想的一样,我会?想着你、向着你,我会?和一块儿,你在哪儿我在哪儿,我永远都是?你的,你要觉得我永远是?你的。”
阮葵扬起唇,双手抱住他的脖颈,悄声道:“献呆子,我喜欢你。”
“我也喜欢你,我爱你。”
“嘿。”她?没?忍住笑出声,“献呆子,我们后天就?走吧,我肚子不疼,明天就?能将东西收拾好。”
“好,后天让荷生将行李都搬上马车,然后我们就?说要出门玩儿,我们去城门等着,让荷生悄悄折返,将绑了行李的马车赶去城门,我们就?顺势出城。”
“那是?不是?要留信?”
元献捏捏她?的脸:“放心,我明日会?留的。”
她?用脑袋在他脖颈上一个劲儿地蹭,边蹭边喊:“献呆子,献呆子~”
元献有些?招架不住,连声答:“听到了听到了。”
阮葵凑过去,在他耳旁悄声道:“我感觉到了,我帮你摸摸吧?”
“不用。”他笑着道,“一会?儿就?好了。”
“噢,好吧。”阮葵翻了个身躺好,忍不住又畅想起来,“真好啊,后天就?能出去了,以?后就?没?人管我们了,我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在徐州,还是?要被母亲他们盯着,时不时就?要叫丫鬟去问话,她?原还是?不太厌烦看账本的,可总是?被盯着,她?不厌烦都变得有些?厌烦了。
现下好了,没?人管了。
她?美美闭眼,语气轻快道:“我明儿一早就?起来收拾东西。”
元献笑了笑,没?打搅她?。
第二日,她?果真一早就?起了,哼着小曲儿拿了衣裳叠叠放放。
玉匣略瞧一眼,没?看仔细,调笑道:“少夫人会?疼人了。”
“才没?呢。”她?只是?在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