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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开他笑吟吟的眼眸,“考得?如何?”
“我未亲自去看,是藜二哥跟我说的,说是头名。”
“第一名?”阮葵一下正襟危坐。
“应当是吧?”
阮葵眨眨眼,戳戳他的脸颊:“献呆子,你还蛮厉害的嘛!”
他笑笑:“那?妹妹要不要奖励我?”
阮葵咧着的嘴一下收回去,手也赶紧收回去:“你刚还说不要的!”
元献笑着牵过她的手,在她指尖亲了亲:“这几?日不要,往后要。”
她瞥他一眼,将手抽回,心?里暂时?放松一些?。
元献又抱住她,下颌搁在她肩上,小声道:“晌午二哥还骂我了,说我不会怜惜人。”
“本来就?是!”她用手肘拐他一下,“松手,我要躺着了。”
“都躺了好久了,还要躺?”
她气不打一处来:“是谁不让我下床!”
元献忍不住低笑:“是我、是我,我错了,这几?日就?放妹妹休息,妹妹也好起来走动走动。”
“噢,我现在要躺着了。”
元献让了让,看着她躺下,轻轻握起她的发丝,拿着木梳一遍遍梳好:“我心?里有数的,不会故意弄疼你。”
“你弄得?我都麻了没有感觉了,就?是疼我也察觉不到!”她拍开他的手,翻身背对着他。
元献跟过去,在她肩头亲亲:“好好,是我的错,我有也是头一回,没能自制,是我的错,往后不会在这样了。”
“我才不信呢,你这几?日说了多少?假话了?你心?里没数?”
“嗯,那?些?话都是哄妹妹的,但以?后不会了。”
“哼,再说吧,我要睡了。”
“好,我不吵你了。”
阮葵又瞅人一眼,合了眼。元献在她这里又成了那?个言而无信的小人,但她却没有太生气,骂过几?句,被哄了几?句后,她的气也就?消了,第二日起床后仍旧开开心?心?的。
“终于看见太阳了。”她抬手挡挡日光,感慨一声。
荷生没好接话,只道:“少?爷要去殿试,已?给咱们定好了酒楼,若是明儿真能高中,似是要骑着马游街呢,到时?您在酒楼二楼厢房就?能瞧见。”
“他不是考了头名吗?难道还会掉下来?”
“这说不好,我听他们私底下闲聊,说是天子也是会有喜好偏爱的,若是天子不喜欢咱们少?爷那?个长相,往下刷几?名也是有可能的。”
“啊?还有这样的事儿啊?”阮葵眨眨眼,又自信起来,“可他长得?挺好的呀,应当不会如此吧?”
“嘿嘿,在少?夫人眼中少?爷自是千好万好……”
“才没,我又不是那?种说瞎话的人。”
荷生连连笑着应和:“是、是,那?是自然,咱们明儿一早就?过去?”
“那?肯定,明儿街上肯定人多,不早些?去要是堵了可就?去不了了。”她原地转了一圈,“要不要带些?什?么东西?殿试是不是也吃不上饭?”
“少?爷走时?说了,等?考完宫里会有晚饭,叫什?么宴席来着,我也记不大清了,总归等?考完怕是得?忙一阵子,叫您不必管他,顾好自个儿就?行了。”
“噢。”阮葵点了点头,心?里有些?闷闷的,却没好说什?么。
她虽然不懂这些?,也知晓当官就?是忙,大伯自调任京城,便很少?再回徐州,不说大伯,就?说她爹,在徐州城弄了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官当,那?也是忙得?神龙见首不见尾的。
她默默回到书房,支开窗子,拿出泥胚,心?不在焉地捏一下停一下。
翌日,天不错,他们起了个大早往酒楼厢房赶。天才亮不久,厢房便住满了人了,二楼更是吵吵闹闹热闹得?很,许是都知晓今儿殿试结果出来,想来凑个热闹,瞧瞧新一代的青年才俊是何模样。
她拢了拢帷帽,进了厢房才放松些?,点了茶水点心?,边吃边等?着。
“要多久才能出结果?”
“小的也不知道,您要是困了就?歇会儿,小的在窗子这儿守着,若是有动静了立即唤你。”
她打了个哈欠,露出点儿狡黠的笑:“我是挺困的,但又有点儿激动,嘿嘿。”
荷生挠挠头,也傻笑两声:“我也挺激动的。想当年我来伯爵府也不过五六岁,当初我第一眼看见少?爷,就?觉得?他将来必定能出人头地,现下看来我还是挺有眼光的。”
阮葵觉得?好笑:“你这样厉害?”
“我不厉害,是少?爷厉害,您是不知晓,从前府中的人是如何对我们少?爷冷眼相待的,那?时?少?爷不过也就?十?岁左右,可却能一点儿不受影响,我那?时?便觉着他不是常人。”
阮葵抿了抿唇,脸上的笑散去一些?:“他从前过得?很不好吗?”
“是挺不好的……不过少?爷他自个儿总觉得?没什?么,无非是遭人白眼罢了,总比饿死在在外面好。可依我看来,也分不上哪个更坏。少?夫人您是不知晓,伯爵府的丫鬟小厮出了门都比外面寻常百姓派头高,少?爷一个寄人篱下的,又是姨娘的亲戚,不知受了多少?白眼。”
“那?他是不是以?前很讨厌我?”
“这却是未曾有过了,少?爷从小就?喜欢您,小的也不知什?么缘故,或许是您母亲刘夫人的缘故。当初,是刘夫人开口,少?爷和唐姨妈才能留在府中。”
她对这事儿倒不是很清楚,自她有记忆以?来,元献便在家中住了,她一开始还弄不清元献到底是哪儿来的,只以?为是亲哥哥,后来跟阮莲打了几?架、吵了嘴才知晓原来元献不是她亲表哥。
“原来是我娘帮了献呆子他们吗?那?他娘还老是这样针对我和我娘?不是脑子有问题吗?”
“夫人应当是觉着您和刘夫人将少?爷从她身旁抢走了,所以?总不喜欢您和刘夫人……”
“什?么我们将他抢走了,他又不是只鸡,想抱走就?抱走了,他是个活生生的人,想和谁往来就?和谁往来,哪儿就?是我们抢走的。”
“嘿嘿,正是这个理,可惜夫人她不明白,否则也不能弄成现在这样僵。”
阮葵眼珠子动了动,暗自叹息一声,看着楼下的街道,不说话了。
荷生说得?也挺有道理,献呆子这些?年是挺不容易的,若换了她来,早就?要闹脾气了,献呆子似乎却不曾与人红过脸。寄人篱下,看人脸色过日子,又如何可能与人红脸呢?
下午,街道上的人渐多起来,不知是谁喊了一声状元郎来了,道路两旁的窗子齐刷刷冒出两排脑袋,都伸着脖子往前看。
阮葵也在看,可什?么也没瞧见,只看到路上黑压压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