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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被人发觉了什么秘密一般,她下意识就想甩开他的?手,陈溯雪却一下握紧。
掌心里是粘稠的?血,就这样交融在一起,缓缓从掌心流下来。
陈溯雪盯着她看了会儿,用力一拽。
滕香没?有太多防备,被他拽下来,头发堆叠在他胸口,与他的?缠绕在一起,她想起身,陈溯雪翻了个身,将她压在身下。
她抬眼,清泠泠的?眼看过去。
陈溯雪低头,鼻尖抵着她鼻尖,呼吸缠绕着她呼吸,距离极近,无比灼热滚烫。
谁也?没?说?话,只是互相看着彼此?。
滕香依旧高傲,陈溯雪也?不要她低头,他自己凑过去,先抬起他和她紧握着的?那只手,问:“你?在做什么?”
滕香淡淡道:“在放血啊,血放完了,你?也?就活不成了。”
陈溯雪却感觉到?了血液里似有若无的?无根秽雾的?气息,他直觉忽略她这句话,呢喃着:“我对付不了无根秽雾……但你?能,你?在关心我啊。”
最后一个字的?尾音上挑着,看着滕香的?眼睛也?缓慢地勾了一下。
滕香别开脸:“你?别自作多情。”
陈溯雪却掰过她的?脸,忽然问:“在无根秽雾里发生了什么,你?还记得吗?”
滕香皱了一下眉,打量着他的?神色,想起无根秽雾里他有些不正常的?模样,迟疑道:“你?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陈溯雪低头看着她,“进去后,我就失去了意识。”
滕香却想到?那个将她快要箍进骨血的?拥抱,想到?了他说?的?那些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她呼吸忽然急促起来,忽然意识到?在无根秽雾里的?陈溯雪,很有可能是来自一百年后的?陈溯雪。
无根秽雾刺激了他的?神魂,唤醒了他被巫蛇印藏匿的?记忆。
陈溯雪察觉到?那瞬间滕香呼吸的?急促,“怎么?”
滕香没?说?话,那时她因为太疼了,是没?意识的?,否则她可以找陈溯雪问清楚所有的?事。
不知道下次遇到?无根秽雾,“他”还会醒来吗?
滕香晃了会儿神,声音辨不清情绪:“在无根秽雾里,你?应该神识被刺激过后,那时的?你?,是一百年后的?你?。”
无根秽雾确实有这样的?能力,陈溯雪不算很意外,只是,“一百年后的?我,你?怎么确定那是一百年后的?我,怎么就不是十年后,二十年后的?我,偏偏是一百年后?”
他挑着眉,抓出滕香话语里的?漏洞不放。
——“既然来了,就别走了。”
——“好久没?抱你?了,你?让我好好抱抱。”
——“我真想你?。”
滕香想起那时听到?他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显然,在那个“陈溯雪”那里,他们很久没?见了。
他们很久没?见的?唯一可能就是其中一个人死了,而她从来没?死过,只是沉睡在海底,所以,“陈溯雪”应该是死了的?陈溯雪,因此?才见不到?她。
所以,“他”是一百年后已?经?身陨道消的?“陈溯雪”。
有些想法从脑海里闪过时,都无需要去多想,滕香就知道,那一定是这样的?。
“一百年后,照你?说?的?,我已?经?死了,是不是一百年后的?我对你?做了什么你?才知道那是一百年后的?我?”陈溯雪忽然皱眉,盯着她问。
滕香一把推开他,不理会他莫名其妙的?酸言酸语,她起身站起来就要往屋外走。
陈溯雪又将她拉回来,摸着她流血的?手,憋着酸气看她一眼,替她清理,将膏药抹上。
滕香没?走,垂着眼睛安静坐在床沿口。
“既然这样,我有没?有告诉你?关于你?的?一切?”
夜色烛火下,陈溯雪的?声音低沉而温柔。
“没?有。”滕香抿了唇。
陈溯雪闻言朝她看过去,“你?没?问?”
滕香别开脸,安静一会儿,才说?:“没?空问。”
她下意识地掩藏那蓝火、那术咒的?秘密。
陈溯雪自然将这话理解成了滕香对付无根秽雾耗费心神灵力,没?法在那时抽出时间去问。
他却皱了眉,道:“北巫族能处理无根秽雾的?传言是假的?,连我无法灭除……你?却能,你?怎么做到?的??我虽然第一次布阵有所疏忽,但我确定,我无法灭除无根秽雾。”
滕香面无表情道:“只能说?明?我比你?厉害。”
陈溯雪:“……”
他忽然笑了出来,声音轻柔,尾音上挑,“是啊,你?比我厉害。”
滕香瞥见他低着头笑的?模样,棱角分明?的?脸都仿佛温柔了许多,她一下别开了头,没?受伤的?那只手攥紧了,重新甩开他,出门?往外走。
他真奇怪……真讨厌,竟然会影响她的?情绪。
他真讨厌。
陈溯雪这次没?阻拦她,只是坐在床上,看着她离开时显然有几分急促的?步伐,倏地又轻笑一声。
月如?酒原本听滕香说?不用熬药后,便回了自己屋休息了。
却没?想到?才睡下没?多久,屋门?就被人敲了,他出门?一看,他的?溯雪兄弟穿着中衣,散着头发,白?着脸,却唇角含笑满面春风一般站在外边。
他不由奇了,一下精神了,既是高兴他醒来,又是好奇他这会儿怎么这般高兴,活像滕香赏了他几个香吻的?模样,令人浮想联翩。
“我来找你?问点事。”陈溯雪毫不客气进入月如?酒的?房间,声音懒洋洋的?,还有些沙哑。
月如?酒关上门?,跟着他转身。
陈溯雪也?回头,见他把门?关上,皱了眉:“你?把门?关上做什么?我和你?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吗?被人看到?多想怎么办?”
月如?酒:“……”
默默回头将门?又打开。
陈溯雪坐下后,直接问:“说?说?我们是怎么从无根秽雾里出来的?。”
月如?酒便叙述了一番,如?实且详尽:“你?和滕姑娘相拥着,谁也?离不得谁,你?身上都是滕姑娘咬出来的?痕迹,胸口,脖颈,到?处都是,就那样出来了。”
他以为陈溯雪听完会笑,却没?想到?他眉头皱紧了,拉着个黑脸。
陈溯雪以为身上快愈合的?伤口是在里面对付异怪魔物之类伤到?的?,却没?想到?是滕香咬的?。
“还有呢?”他又问。
月如?酒多年来探听无数八卦,也?是知晓一些痴男怨女的?心思,以为陈溯雪是想听一些“甜蜜”的?事,坐下后,也?笑着说?:“你?昏迷发了高热,我无论如?何?喂不进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