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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黄:“……这帕子二爷还会继续用来擦脸吗?”

赵璲:“不会,送你了。”

姚黄瞪他:“我才不要擦脚帕子,你送我一条香的。”

赵璲:“……”

等他将王妃的两只脚擦干,帕子完全湿了,姚黄见他不知道要将帕子放在何处,笑着抢过来,穿上木屐走到屋檐下,双手往外一伸就着雨水洗了帕子,雨水滴滴答答的,又打湿了她的脚面。

赵璲想,王妃一定是故意的。

重新坐下来,姚黄想到了还在山里的李郎中三人,难免有些忧心:“这么大的雨,不知他们是在村人家避雨,还是被困在了山上。”

赵璲:“早上便是阴天,他们应该不会出门。”

七月十四,李郎中一行人回来了,李郎中先洗漱一番换过衣裳,再通过前院的月洞门来拜见王爷。

姚黄也想知道此事的进展,坐在惠王爷身边一起听。

防着大门外有人路过扒门缝往里偷看,飞泉从外面带上了堂屋的门。

李郎中朝王爷王妃见过礼,低声道:“灵山外围的黄精确实不多了,只剩一些一两年的幼苗,我等连日来查看过七座山头的黄精幼苗,多生于阴湿地带的树林边缘,周围土壤湿润多腐叶,足够荫蔽却又能照到树枝间透下来的光。”

“我去问了问山里的采药之家,他们在深山里找到的多年黄精也长在阴湿的树林边缘,这大概就是采药人在自家种不好黄精的缘故。”

“按照采药人试过的法子,黄精可以切根种也可以采收种子种植,我想先在山里挑一块儿林地开荒试试,现在埋根、播种,仿着野黄精长出来的地方在药田上面撒一层腐叶,明年再观察一年,如果田里的黄精能发芽且长势正常,二爷便可传开此法了。”

赵璲:“嗯,先开四分地,旁边盖间房子,你且带人照料着,回京前我会找人接管。”

李郎中道是,见王爷没有别的吩咐,告退了。

姚黄好奇问:“二爷准备找谁接管?”

赵璲:“灵山县知县。”

姚黄想到附近那么多的山头,再想想黄精的价格,推测道:“如果这事真能办成,应该是份大政绩吧?”

赵璲默认。

姚黄:“法子是二爷想出来的,何不你自己继续担着?这可是造福灵山几代甚至今后代代百姓的大功德,让知县做了,将来人人称赞那知县,我受不了,我想百姓们都知道这是二爷的主意,都记着二爷的好。”

赵璲:“这一带本就是灵山县治地,就算我是王爷,也无权直接越过知县开荒种药。”

姚黄只有个靠动刀动枪封官的武夫爹,不懂文官的事,可她知道,惠王爷有个坐拥天下的皇帝老爹。

凑到惠王爷身边,姚黄小声道:“想管事还不简单,王爷去跟父皇说啊,朝廷不是年年都往外面派些钦差吗,灵山县那么多知县都没动过在山上种黄精的念头,只有王爷既有富民之心又有富民之智,父皇知道了,肯定愿意让你继续主持这事。”

赵璲垂眸:“此事一旦开头,至少要耗时五载,我没有那个精力,由知县承接最合适。”

姚黄低头,拨弄自己的指头。

赵璲看着王妃的指头,道:“父皇并不知道你我来了灵山避暑,我也无意让他知晓,知县那里我会交待他自行给朝廷递折子,瞒下我的参与,回京之后,你不要说漏嘴,最好岳父岳母那里也不要提及。”

王妃抬起头,眼里写满了“吃亏”。

赵璲握住她的手,开解道:“你不要光想着事成的好处,首先李得春的耕种之法未必可行,即便可行,说服百姓相信鼓励他们开荒也要耗费数月之久才能成功,开荒后还要传授百姓耕种之法,要时时监管药苗长势,长达五年劳神费力。我只是临时起意,真正落实的是知县,知县敢接下来,得了政绩便该是他的。”

王妃还是嘟着嘴。

赵璲:“再有,知县需要政绩升官,我已经贵为王爷,何需这点锦上添花的政绩?”

十八岁他主动请缨赶赴战场,为的是一展所能为国效力,并非要在父皇那里证明什么。

腿废之前,赵璲没想过要争那个位子,现在,他更不会想。

他只要有人接下此事真正去推行此事,不需要任何美名或功劳。

姚黄无法反驳惠王爷。

可她就是不痛快,京城那么多人都把惠王当废人,事实是惠王一点都不废,他很厉害很厉害很厉害!

第67章

因为王妃不太高兴,虽然今日是十四,晚上赵璲还是来了后院。

王府的屋子里摆了各种精美的烛台,全部点起来灯光明亮,来灵山避暑行李以衣裳、书籍为主,烛台都是廖郎中在镇上新添置的,所以姚黄这边就摆了四盏,灯光昏黄柔和。

惠王爷自己不想邀功,确实也不差这份功绩升官发财,姚黄替他憋屈一会儿也就过去了,这会儿看着灯下更显俊美的夫君,姚黄疑惑问:“今晚二爷怎么自己破了规矩?”

赵璲看着王妃已经恢复如常的脸色,沉默片刻道:“明日中元,想着你一个人可能睡不安稳。”

中元节,百姓又习惯称之为鬼节,有的人不会太当回事,有的人天一黑真不敢出门。

姚黄属于胆大的,小时候她还故意披散着头发装鬼去吓唬喜欢喊她“小黄”、“阿黄”的那些玩伴。

可误会惠王爷想爬山的那天,姚黄自己说的怕山里有妖怪,惠王爷居然信以为真还特意来陪她……

“二爷真体贴。”

姚黄索性装出安心的模样,高兴地将惠王爷推到架子床前。

前两日来的月事,午后歇晌夫妻俩都很老实地单纯睡觉,今晚肯定也不会做什么。

夜晚的灵山镇确实很凉快,盖上一层薄被,姚黄靠在惠王爷的怀里,只觉得暖和舒服。

“明晚河边应该都是放河灯的人,我们也去放吧?”

对小孩子以及家里近期没有亲人去世的年轻人来说,中元夜放河灯与上元节赏花灯差不多,都是一桩热闹。

赵璲:“嗯。”

姚黄:“那我们自己做?铺子里卖的都一样,飘到灯堆里一下子就分不清了。”

赵璲:“你会做?”

姚黄:“会啊,不过我只会做最简单的那种,就是用几根篾条弄个方方正正的架子定在薄木板上,周围糊一圈灯纸,里面再插根蜡。”

赵璲看着床顶:“我没做过。”

姚黄几度进宫了,料想那样规矩重重的地方贵人与宫人们都不会乱放河灯,惠王爷又没有能带着他一起厮混的玩伴,别说自己做了,可能连见都没见过。

她撑起身子,笑着看他:“我来做架子,裁好灯纸后二爷在上面画点什么吧,有了你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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