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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初期的怀相不好,致使三郎早产,刚出生时才五斤多重,还好三郎能吃能睡,这几日瞧着胖乎多了。元贞说了,等她出了月子就带孩子过来见弟弟,你们妯娌俩同年嫁进皇家,长子也都是同年生的,这都是缘分。”

姚黄:“……”

她有点不习惯长公主突然的和气与热络。

福成长公主坐了一会儿就去了前院,在惠王府吃过席后,她随着庆王回府去探望女儿。

孩子都是自家的香,庆王一进郑元贞的屋子就抱起他的小三郎亲了一口,同郑元贞道:“看了一圈,还是咱们三郎最好看。”

郑元贞看向母亲。

福成长公主:“那边是足月生的,脸蛋肯定比三郎胖乎,但眉眼确实不如三郎。”

郑元贞自然是不信的,她再高傲,也要承认自己不如姚黄貌美,庆王更俊不过惠王。

但这些都不重要。

庆王离开后,郑元贞悄声询问母亲凉州的毁渠之事。

福成长公主拍拍女儿的手:“放心,我都安排好了,是两个有妻儿所累的死士,先给了一人五百两银子,事成之后他们回来,还能各领一千两。”

她是这么许诺的,但只要两人真的回来,她自会安排不知内情的侍卫无声无息地灭了两人的口,彻底销毁证据,而他们的妻儿亦在她的掌控之下,很快就会在黄泉路上与两个死士团聚。

倘若两人不幸被抓,为了保住妻儿的命,两人也会按照她的命令咬定他们是承恩公府杜家派去的。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康王、惠王出了事,杜贵妃与四皇子同样是可获利的渔翁,且杜贵妃对惠王的不喜人尽皆知,再加上死士的口供,皇兄很难怀疑到她头上。

福成长公主最后嘱咐女儿:“放宽心,什么都不要想,只有你自己相信了此事与你我无关,将来事发皇上追查起来,你这里才不会露出破绽。”

郑元贞看看熟睡的孩子,缓慢却坚定地点了头。

作者有话说:

杜贵妃:【愤怒】【愤怒】

ps:姚姚的牡丹花簪参考的是明代金质嵌宝石花卉发簪,感兴趣的姐妹可以搜搜看,

pps:惠王爷引用的“叶叶新春筠,下复清浅流”出自唐朝诗人姚合的《杏溪十首·渚上竹》,也姓姚哦~

第151章

福成长公主派出去的两个死士蒋强、蒋盛带着早年伪造的路引乔装成游商兄弟,在二月下旬抵达了青峡县东北方向的宁县。

两人白日里挑着担子假装去丰延渠附近的村庄贩卖布头、簪钗等零货,实则在暗暗物色适合动手的渠段,于是他们看到了大片大片因常年干旱而贫瘠的田地,也看到了根系般穿梭于这片平原荒地中间的大小渠道。

三月初一,青峡知县狄献正式开闸引水,这等盛举不但让将因此渠受益的百姓们跑出来围观,连周围村县的百姓也都跑过来了,家里有钱的就坐着马车骡车赶路,没钱的靠双脚也要走过来。熙熙攘攘,蒋家兄弟一边挑着担子贩卖零嘴儿红红火火地做着生意,一边等着官府开闸,看起来就是正常游商的模样。

渠首前已经竖起了一道石碑,上书狄献父子修渠的前情后果,百姓们一波一波地挤在石碑前瞧热闹,自有认字之人高声解读,蒋强、蒋盛虽然离得有些距离,还是听到了“永昌帝”、“惠王”、“康王”的字眼。

两人对了几次眼神。

富贵险中求,福成长公主让他们出来做这陷害二王、决渠毁田的勾当,他们自然也要为自己与家人备好后路。

蒋强、蒋盛并非兄弟,经此一遭却也情同手足,来时路上他们就商量好了,等事情办成,蒋强将一人回去跟长公主复命,拿走另一半赏银携两家家眷赶赴邻国隐姓埋名,蒋盛藏在暗处,一旦长公主杀人灭口,蒋盛便会去官府自首,以此挟制福成长公主信守承诺。

吉时一到,随着狄献一声令下,厚重的引水闸缓缓升起,浑黄的黄河之水立即咆哮着涌入去年新修的宽阔渠道,如千军万马般沿着十几丈宽的渠道朝前奔涌而去。河水撞上两侧厚重的渠壁溅起一朵朵水花,飞落在离得近的百姓脸上。

蒋强、蒋盛皆神色凛然,若是在这里决渠,一来他二人没黑没夜地挖也要耗费几日功夫,二来一旦挖通,激荡的黄河水流怕是马上也会将他们吞没。

还好长公主要的只是淹没部分田地的小灾。

按照狄知县十日一灌的政令,他们并不着急在今日就动手,长公主也说了,让他们谨慎筹谋再在四月里行事,毕竟官员们再大胆也不敢将渠修得刚用一次就坏,待引水三四次后再出现决堤,更能印证修渠官员们的偷工减料、粗制滥造。

京城。

三月初五,趁着晌午日头足且屋子里特意又烧了一回地龙,姚黄由金嬷嬷与大丫鬟们伺候着快速洗了一次澡,洗完赶紧穿得暖暖乎乎地坐到东次间的暖榻上,在透进窗的暖阳下晒头发。

晒好的长发蓬蓬松松带着淡淡的桂花清香,姚黄自己都要爱死了。

黄昏时分,惠王爷从宫里回府了,照旧在前院沐浴更衣去掉外面的所有污气再来后院。

金嬷嬷、乳母、阿吉等大丫鬟都知道王爷这时候会来,做好该做的差事便退到堂屋,等主子们喊话了再进去。

惠王爷推着三轮轮椅进了次间,习惯地朝榻上看去,就见王妃穿着一件海棠红的长裙靠在窗边,手里高高举着一本书挡住了头脸,襁褓摆在王妃旁边晒不到夕阳的地方,才出生九天的孩子小小的一个,躺在襁褓里根本看不清脸。

赵璲移到榻前,王妃的书依然高高举着。

赵璲一时判断不出王妃是看得太认真了没察觉他的进来,还是故意在等他上榻。

稳妥起见,赵璲问:“在看什么?”

王妃躲在书卷之后,笑道:“封皮上不是写着吗?”

赵璲:“……”

视线扫过正朝着他的封皮上的几个字,惠王爷双手撑住榻沿,熟练地将自己撑了上去。

摆正轮椅,搬上双腿,赵璲一下一下地挪到襁褓前。

筠儿竟然醒着,睁着一双随了他的凤眼,两只小手搭在胸前抱在一起,娘亲安安静静地看书,他也安安静静地躺着。

赵璲将食指伸进筠儿虚握的小手中间。

小家伙便弯起了嘴角。

因为王妃看书看得过于认真,惠王爷便一直简单地逗着孩子,直到熟悉的淡淡桂花香终于引起他的注意,惠王爷才想到什么,对着王妃高举的书卷问:“洗头了?”

王妃:“是啊,我还沐浴了呢,都洗完两个半时辰了一点事没有,王爷回来前也才让李郎中请过脉,所以王爷不用担心我会受寒生病。”

赵璲:“……”

沉默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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