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95
点头,如寒冰般没有多少变化的面容上,少见的唇角微微上扬着,露出了任何人一见就能感觉到的喜悦之意。
江载月第一眼见到宗主的时候,就直观地感觉到了他的脸有多好看。
当他冷脸盯着她的时候,她还能催眠自己宗主是个和人类完全不同的怪物,可是当宗主露出了这浅淡的笑容的时候——
江载月只能庆幸,庆幸她之前在姬明乾身上吃到过看脸带来的苦头,不然现在的她说不定真的踏上跟宗主走的不归路了。
收回飘荡得太远的思绪,感觉到黑色腕足快要将她的整张脸缠住,江载月连忙道。
“不准贴着我的正脸,只可以缠脖子,头发,盘在我的头顶上……”
好不容易调整到了一个她和宗主都适应的位置,江载月重新走近屋子,她还是有点不太习惯身边多出了一个高大的成年男人,而且那人还一直在盯着她自己。
眼不见为净,江载月选择直接道,“宗主,麻烦您站到我后面。”
男人似乎有些疑惑,最后还是乖乖地站到了她背后。
“……离远一点!”
他们刚刚的距离近到江载月简直怀疑自己转个身都能贴上宗主的胸口。
那极具压迫感的冰冷触感往后又退开了一点,江载月这一次还能感觉到宗主落在她背上的专注视线。
虽然这样很像是后面多了一个跟着她的背后灵,但至少比刚刚宗主贴在她身侧的感觉好多了。
再度进入屋内,江载月这次感觉屋中那种奇异的压迫感与黏腻感消失得一干二净。
星沙“打扫”的功力比她想象中得更强,她甚至没看到墙面与地砖上留下一丝一毫的血色与污迹。
没过多久,她就看到了闭眼修炼的佘临青的身影。
而佘临青不远处就是还处于昏迷状态的薛寒璧与韦执锐。
察觉到她的到来,佘临青睁开眼,直接问道。
“江姑娘,刚刚是你救了我吗?”
江载月,“是一位师长出手。佘公子,你还记得之前发生了什么事吗?”
佘临青没有犹豫,完全将他在血兰谷中的经历和盘托出。
因为在去完血兰谷前,他感觉到了暗中有想要谋害他性命的敌人,所以进入血兰谷时,佘临青戴上了能够隐匿气息的黑色面具。
他随大流地隐藏在诸多戴着面具的弟子中,原本想要循规蹈矩地做完这次任务,再离开血兰谷。
只是在姚谷主找上江载月的那一日,佘临青敏锐感觉到了事情不太对劲,就像暗中有一股力量要将少女拉入漩涡中。
而对于她身边的那个狐玄理,佘临青发现他不仅对这个人毫无记忆,晚间的时候,他甚至从一位血兰谷弟子口中听到了,那位狐玄理是曾经被驱逐出血兰谷的弟子。
佘临青最终还是决定向她报一个信,让她多注意一点身边这个人。
只是在佘临青来到她房间的时候,佘临青发现她房间的门大开着,少女消失得无影无踪。当他想进去探一探究竟的时候,有人攻击了他,他彻底失去了意识。
而等佘临青恢复了一点神智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身处废墟中,身边无数红虫包裹着他,想要吞噬他的血肉,佘临青在危急关头,拿出了族中给他的两件护身法宝。
一件是拥有庇护作用,还能让人快速恢复伤势的原天灵胎,一件是能搜集并放出灵兽残念的兽魂玄玉。
兽魂玄玉的灵兽残念保护他不被这些红虫吞噬,原天灵胎能加快他伤势的恢复。
就在佘临青即将恢复行动能力之时,他突然感觉到一股陌生的灵兽残念涌进了兽魂玄玉中,而最古怪的,那道灵兽残念竟然还能沿着他与兽魂玄玉的联系,入侵了他的心神,掌控住了他的身体。
至于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佘临青的记忆就有些模糊了。
他只记得自己像是被操纵的傀儡一般,不知道用上了什么手段,最终安全回到了洞府之中。
然而他的原天灵胎似乎发生了某种异变,分裂膨胀着挤满了屋舍,他的身体反过来成为了供给原天灵胎养料的那一方。
如果江载月再晚一点到来,也许他真的会被原天灵胎吸干所有灵性,最后成为一具被控制的傀儡或者血肉无存的尸骨。
听完佘临青的描述,江载月确定了这和她得到的信息能够一一对应上。
连狐玄理的异魔都不知道她就是那个幕后黑手,佘临青能够坦诚说出他被胡三带走的前因后果,这番说辞至少已经让她信了大半。
江载月指向了不远处晕过去的韦执锐。
“佘公子,你认识他吗?”
佘临青的面色看上去还有些许虚弱,但他已经能够稳步站起,仔细看了一眼那个原本没有注意到的陌生男人。
“他……有些像是我的族人。”
果然,她之前的预感没有出错。
江载月迫不及待地问道,“他是你要找的族兄吗?”
佘临青不确定道,“我要看看他身上的族纹印记。”
佘临青轻轻按上自己的额心,他眉心中陡然浮现出一团墨黑如蛇的族纹,那如同黑蛇一般的族纹扭曲爬行着,仿佛下一刻就能从佘临青的皮肤里完全钻出来。
而下一刻,韦执锐的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着,他的面孔,脖颈,手臂上浮现出一条条奇异得如同黑色筋脉的凸起。
在这股剧痛中,韦执锐陡然清醒了过来。
他死气沉沉的眼神在触及佘临青额心的族纹时似乎有一刹那的波动,但很快又归于死寂。
第62章 清魔真人丹
“佘云行?”
听着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名字, 韦执锐死气沉沉地说道。
“我不是佘云行,我是韦执锐。”
可如果韦执锐真的没听说过这个名字,他此刻应该懒得回答佘临青。
佘临青也看出了这一点, 他从怀中掏出几页泛黄的纸卷,冷硬地, 不带丝毫感情道。
“这是你的父母与未婚妻让我带给你的信件, 你要看吗?”
韦执锐脖颈与额头的青筋爆起,这一刻他终于显露出比死气沉沉更激烈的情绪。
“我不是佘云行, 佘云行已经死了!被你们害死的!你们为什么要送他进来?!你们知不知道这里是……”
韦执锐的声音戛然而止,他颓废地重新躺回地上, 眼泪从脸上留下, 像是一具被人瞬间抽走全身意志的死尸。
佘临青冷漠地点了点头,像是根本不在意韦执锐的反应。
“好。既然你不看,我现在就把信烧了。”
指尖燃起的火焰吞没了黄纸一角,飞速地燎黑蔓延上整封信纸,韦执锐却突然像一个被饿疯了的疯狼一般撞向佘临青手中的黄纸。
然而即便如此, 那几片泛黄纸卷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