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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党。”
妖魔?
看着那两人身上有些眼熟的法剑门衣纹,江载月心中陡然浮现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为什么在落星城里,会有法剑门的修者指责祝烛星为妖魔?
然而还没等江载月开口,他们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就封住了她开口的能力,不由分说地将江载月押回到了一处位于地下深处的囚牢中。
江载月看了一眼那地下的囚牢,一眼望去满满当当装着的竟然都是些老弱病残,看着格外普通的凡人,有些囚犯看着两个法剑门的修士,甚至还虚弱地咒骂道。
“你们这些……丧良心的邪魔,挨千刀的妖魔……”
因为江载月是个修者,他们还特意检查了一遍江载月的筋脉,中年修者皱眉说道。
“这人竟然是个人族,修的也是正统功法,体内也没有妖魔的邪气与异状。”
年轻些的弟子看着少女雪白清丽的面容,原本堵在嘴边的狠话有些说不出口,却还是别过头气短道。
“……说不定是被邪魔迷惑的散修,把她关几天就好了。”
然而中年修者摇了摇头,最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毕竟是个修者,也不知道她有什么鬼域伎俩,既然这个女人说不出什么东西,不如把她同那个妖魔都关在剑阵里。”
江载月:……你们倒是给她说话的机会呀!
然而那两人似乎从始至终也没想起给她解开说话的限制,就押着她来到了庙观前。
看着那漆黑得如同能吞噬一切的庙观入口,中年修者冷冷地把她往内一推,江载月就感觉到整个身体仿佛落入了冰川深渊之中。
好冷。
然而比起冷,她感觉到的更多的是一种仿佛被无数剑锋抵在肌肤上的发寒危险感。
江载月在踏入法剑门山门的时候,曾经感觉到过这种危险感。
然而与此刻的感觉一比,她曾经进入山门的那点危险感简直如同九牛一毛般,不值一提。
再想着法剑门那两名修者之前的那些话,江载月心中陡然涌现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不会吧,他们不会把宗主抓住关在这里吧?
江载月站起身,终于有心神打量周围的场景。
在昏暗的庙观中央,被层层繁复宏大阵法封印的高台上,一道人形的身影如同雕像般靠在还未完工的银色墙壁前,青年身下的黑色腕足如同无穷无尽蔓延开来的海浪,从高台之上散落而下,近乎淹没了阵法覆盖的每一寸。
看到那人影的一瞬间,江载月心中第一时间涌现出了一种难以置信的情绪。
她难以想象,即便是孩童人形都给她如此恐怖危险感觉的宗主,竟然也会有落到如此凄惨情景的这一天。
忍着法阵带给她的压力,江载月一点点靠近宗主所在的位置。
等好不容易到了高台上的时候,她简直有种凡人时期衣着单薄地站在冰天雪地里的感觉。
然而等看到宗主的那一刻,江载月一刹那间心脏发凉的程度胜过法剑带给她的寒冷。
如同是生怕着囚笼中的野兽挣脱一般,青年宗主仿佛毫无意识地“靠”在墙上,他的眼眸紧闭,安然得如同陷入了熟睡当中。
然而走近一看,江载月才发现,那片银色的墙壁上,密密麻麻地插着无数细小的银剑,而宗主“靠”着的那面墙壁上,无数如同蝉翼般单薄的银色小剑穿透着他的血肉,插入墙壁之中,仿佛是无数条锁链将他与这面墙连为一体。
除了头颅没有被剑刺破,宗主的脖颈上都插着密密麻麻的剑片,江载月难以想象一个正常人到底怎样能从这般堪称酷刑的折磨中存活下来。
即便她清楚,宗主并不是一个正常的人族,或许他也没有如人族一般敏锐的感知。
可是这一刻,江载月不管这幻境要持续多久,她只想要尽快结束这一切。
江载月下意识想要开口,却发现自己现在只能勉强发出些许不成句的单字音。
她沉下心来扫视着体内,发现有一处雄厚的灵气堵住她发声的脉络,如果她用灵力细水流长地慢慢磨,或许两三个时辰内才能冲开那处灵力的封锁。
既然不能开口,她或许可以尝试用别的方法唤醒宗主的神志。
看着青年宗主的这副样子,江载月隐约能猜到,宗主神智不清醒,这种症状或许是间断性发作的,所以法剑门才会抓住他神智最不清醒的时候,将他困在这里。
只要能让宗主的神智恢复清醒,那么一切难题就迎刃而解了。
但是,一个更大的问题随之而来,如果她有能让现在的宗主恢复清醒的办法,她早就让宗主破除掉幻境,和她一起回到观星宗了,哪里还需要想办法解开他现在在这个幻境里不清醒的困局?
这不就是一个解不开的死循环吗?
第92章 渴望
但即便如此, 她也还是要去试一试的。
江载月不敢直接去触碰那些一看就锋锐无比的银色小剑,她只轻轻伸出手,慢慢摸了摸附近的一条黑色腕足。
冰冷的腕足没有了宗主的控制, 简直像一条条横躺在地上的沉重坚柱。
江载月用手和透明触手摸了许久,都没能激起宗主一丝一毫的反应。
她叹了一口气, 实在抵不住周围越发凝肃的森冷寒意, 决定回到阵法边缘,再好好想想办法。
然而当她站起身, 准备离开高台时,江载月当然听到了一阵极其微弱的, 仿佛重钟被敲响一般的嗡鸣之声。
江载月往后一看, 只见原本头颅微微低垂,双眸紧闭的宗主,不知何时抬起头,睁开了眼。
他抬起头,漆黑空洞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你是……谁?”
伴随着他喉咙中发出的嘶哑声音, 那些插在他喉中的剑片也在不安似的嗡嗡作响。
江载月惊喜地回到了他面前, 她刚想开口,却发现喉咙中只能发出不成片的字音。
“我……江……”
这样说话实在太难受,江载月放弃了开口, 试图用透明触手写给他看。
然而青年的目光没有落在透明触手上, 他盯着少女雪白柔软面庞上激动喜悦的神色, 声音格外冷沉道。
“我没有见过你,但又觉得你的样子,很眼熟。”
很想,抱着她。
察觉到脑海中如此陌生而渴望的想法,青年宗主自言自语般, 冷漠沉肃的声音又仿佛染上了压抑不住的怒火。
他不在意十大宗门在他最虚弱之时,用阵法封押住他的小动作。
但是驱使一个陌生少女靠近他,这样的手段,也太过下作了。
一想到眼前之人像现在这般喜悦地注视着他一样,也曾经这样注视过他人,宛如飓风般强烈的怒火,冲刷着他身体中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