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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偷啃了一块,那些壳还想长在我里面。不过最后它们还是比不过我消化得快,所以被我吃掉了。”

黑淮沧得意洋洋地说着,还不忘掺杂一点自己的私货。

“所以我还是很有用的,就算不看管雕像,我也可以吃点没用的旧物,江道友,你把一些没用的垃圾交给我吃掉也好啊,我保证能够处理干净所有丢给我吃的东西,绝对不会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

黑淮沧喋喋不休地打着自己的广告,直到身体又被雪白腕足弄小了一层,它才终于老实了。

江载月还在思考刚刚黑淮沧的那句话。

因为来了易庙主不愿见的人,无事庙就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那她还能顺利见到易庙主吗?

“你还能打开无事庙的门吗?”

被问及这个问题,原本格外活跃的黑淮沧陡然呆住。

“……门……”

它格外具有行动力地往门上一撞,可是庙门纹丝不动,只发出了沉闷的一声咚响。

“易无事你快开门啊!我和江道友要进来还雕像!”

黑淮沧就像一个大音量的喇叭,一遍遍循环播放着这句话,还不断提高着音量,声音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环绕贯穿着她的耳膜。

江载月捂住耳朵,雪白腕足也体贴地贴上她的耳朵,黑淮沧的声音对她的影响才减弱了些许。但是她还是能感觉到耳朵嗡嗡的,仿佛也还是受着声音的共鸣影响。

感觉到少女身上的颤动,雪白腕足隔空轻轻一动,如同拍打着一个嗡嗡叫的苍蝇,黑淮沧的声音戛然而止,江载月过了一会儿才缓了过来。

“既然易庙主不开门,我们可以把雕像放在门口吗?如果易庙主只是不想迎接客人,等我们离开之后,他应该会把雕像收进去吧。”

然而一种如同瓷器般清越灵静的声音,涌入了她的耳中。

“不会的。只要我还在这里,易无事是不会开门的。”

第102章 色彩

那人是谁?

虽然那股声音出现得格外突兀, 江载月却生不出什么恶感。

她转过身,只看见一团明亮流动的,让人想起焰火般的色彩。

而这团明亮艳丽的色彩, 像是一道静静站立的人影。

注视着这团色彩久了,江载月隐约看到了一个雌雄莫辨的“美人”。

它有着如同雪一般白皙的肌肤, 如同血一般的红唇, 如同墨一般的黑发,似银似彩的斑斓之色在衣袍上翩翩流动着, 如同一只振翅的银蝶。

它身上的每一处似乎都是纯粹至极的颜色,但是那种鲜亮悦目的颜色, 就如同盲人第一次睁开眼时见到的流动色彩一般, 几乎让人从心底油然而生出对那抹色彩的震动和喜爱。

而再注视得久了,甚至会让人觉得这才是世间最完美的造物,而这世间的一切景物在与它的对比之下,都显得如同一处不断腐烂而丑陋的伤口。

她应该走过去,触摸那抹色彩, 就如同在外游荡的孤魂, 应该回到真正安宁的坟茔。

江载月的眼神恍惚了一瞬,可当察觉到这个危险的念头,一种冰冷感却让她很快清醒了过来。

她看向自己的精神值, 竟然下跌了三点。

虽然精神值很快有恢复过来的趋势, 但江载月已经不敢多看, 这个“人”……姑且称它为人吧,竟然在一见面的功夫就降了她这么多精神值,它的异魔感染力,简直不在她认识的几位长老之下。

这么一想,这人的身份简直呼之欲出了。

"不知道您是宗内的哪位长老?"

她略微移开目光, 余光还是控制不住地扫过它人形的轮廓。

它的五官如同晕开的水墨般,边界在不断消淡模糊着,却没有给人任何的惊悚感觉,嘴唇还在一开一合着,如同血液一般流动的灼红颜色几乎已经脱离了人的程度,更像是一种拥有磅礴活力的异类生命一样,拥有着让人无法移开目光的美丽。

如同具有某种古韵般的清越之声,一字一句响起。

“甘流生。”

江载月心中顿时咯噔了一下,这位就是易庙主和“卢容衍”都让她小心的,修天道的长老之一的甘流生?

如果头上不是顶着雪白腕足,江载月此刻简直想要拔腿就跑了。

但是此刻,她只能硬着头皮,顶着甘流生的目光道。

“原来是甘长老,久仰大名,那我就不打扰您和易庙主的会谈了。”

甘流生却叫住了她,它清越脆悦的声音让人难以生出太多恶意。

“你是吴守山钦定的镜山巡山人吗?”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虽然不知道这位甘长老是从哪里听说了她的事,但是镜山与裂口的事情也瞒不了多久,江载月默不作声地抓住一条雪白腕足,挡在她和甘流生之间,方才冷静了几分道。

“是,不知道甘长老有何贵干?”

然而她没有想到的是,下一刻,甘流生悦耳的声音中带上了几分喜悦的意味。

“太好了。我的山门中出现了一些通往镜山的裂口,既然你是镜山巡山人,你可以帮我堵住它们吗?我有几个弟子不见了,我担心它们是在玩耍的时候,不小心走进了那些裂口里。”

又一个和卢阁主类似的,看似是个好好师尊,其实包藏祸心的长老吗?

对这位甘长老的路数有点把握,江载月心中安定了几分,她口中答着,“等我处理完了手头上的事,一定过去。”

然而这位甘长老却似乎不想给她敷衍过去的机会,清灵的声音不带丝毫恶意地继续问道。

“那你什么时候能处理完呢?”

江载月不想暴露出与镜山相关的太多信息,只能含糊其词道,“这个不一定,可能是后天,也可能要十天半个月……”

说出这句有些欠打的话的时候,她已经做好了转身就跑,把战场让给它和祝烛星的准备。

然而这位甘长老就如同一个好得出奇的老好人,它轻轻叹息了一声,那道叹息声音简直会让人觉得自己犯了什么滔天的难以弥补的大错。

“好,那我可以到镜山里去吗?”

终于到了传说中图穷匕见的进攻环节了吗?

江载月背过手,紧张地捏了捏雪白腕足。

然而祝烛星的反应像是有些迟钝,过了一会儿才温声问道。

“怎么了,载月?”

不是,她这都把怪引到面前了,祝烛星怎么还不出手?总不能让她上,和甘长老打吧?

但是吐槽归吐槽,江载月也敏锐感觉到雪白腕足的情况不太对劲。

——仙人,你怎么了?

江载月突然止住了透明触手书写的动作,一缕缕若有似无的黑墨在雪白腕足中浮现着,而那些墨黑之色越来越浓重,雪白腕足从原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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