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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不做引人注目的越矩之事,但他们三人竟然还敢结成同盟,显然是有着不小的,争夺下一代宗主之位的念头。”

“宗主设下的宗规,已是最大程度地保全了凡人以及修真界的安稳。他们想要成为下一代的宗主,无非是想要同宗主一样拥有掌控观星宗,更改宗规的大权,狼子野心昭然若现。”

卢容衍沉重的声音陡然一转。

“如今小友最好的应对之计,就是不要中他们的计策,宗门大比中可能藏着他们布置的陷阱,他们也有正当的理由对同为宗门的长老下死手,小友不妨暂且蛰伏在镜山之中,搜罗他们违背宗规的证据,等待宗主出手,再将证据交给宗主,就能一击定乾坤。”

江载月:……所以卢容衍刚刚说那么多,就是想劝她苟着,不要正面和他们三个对上吗?

“阁主先前不是劝我尽早对他们动手吗?怎么如今又劝我暂且按兵不动了?”

卢容衍没有立刻回答她的这个问题,他只是慢慢地喝了一口杯中的热茶,方才温声问道。

“小友如今,是否已经无法联络上宗主?”

江载月头皮一紧,已经做好了随时应对卢容衍发难的准备。

然而卢容衍似乎没有动手的意思,他捧着白玉茶杯,恍若叹息般道。

“如果小友还能联络得上宗主,应该也不会舍近求远,寻我这个阶下之囚询问罗仇魔相关之事。”

“至于小友这几日看望的那位‘宗主’,应该只是宗主的化身,甚至没有宗主清醒时的记忆,或许在小友心中,它还不如我这个戴罪之人可靠。”

江载月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卢容衍的话,“你在说什么胡话?我怎么可能不信宗主,反过来信你?”

“真的吗?”

卢容衍淡淡道,“我的身家性命都在小友一念之间,而那位‘宗主’,它甚至只是易无事的一座雕像之身,如今还占据了小友的镜山,若是它心生邪念,只怕小友连逃跑的后路都能斩断。至于真正的宗主,那更是至邪至恶……”

江载月忍无可忍,直接冷着脸,连同桌上的一整盘茶具都掀翻盖在了卢容衍身上。

“是我这些天对你优容过度,阁主又犯了往日挑拨离间,看人受苦为乐的旧疾是吧?”

茶水茶叶洒落在卢容衍身上,蒙眼男人却没有丝毫动作地坐在原处,滚烫的茶水从他光亮的镜衣,白瓷的面孔上滚落,如同一座不受尘污的雕像。

他脸上还带着淡淡温雅的笑容,声音也格外平和道。

“我并非存着挑拨离间的心思,只是如今我的身家性命都系在小友身上,想要提醒小友一句,万万不可存着亲近,乃至异魔的心思,即便那是宗主的雕像。毕竟,若是罗仇魔的异魔真的能收他人异魔为其所用,而宗主雕像落在了他手中,小友可知会是怎样的后果?”

“而小友又可曾想过,若是罗仇魔真有宗主也杀不了他的把握,而宗主又迟迟没有现身,这观星宗,最后又会落入何人的手中?小友莫非还真存着以一己之力对抗甘郑罗三人的念头?”

卢容衍脸上的笑容越发诚恳。

“先前我建议小友对他们动手,是因为宗主尚在,自然该抓住这个时机斩草除根。可如今既然连小友都联系不上真正的宗主,罗仇魔身上又发生了如此大的异变,形势不同,小友自然该做出不同的明智之举。”

江载月:……变色龙都没有卢阁主这么会变色。

她忍不住问道,“难道在我外出的时候,罗长老已经说动了阁主作说客,阁主才会如此费尽心思地劝我改换阵营?”

“小友还是不信我,”卢容衍轻轻地叹息了一声,一件件捡起了滚落在地的茶具,“正是因为我为小友考虑,才劝小友早做打算。观星宗内的长老异变越来越频繁,如今竟然连罗仇魔都敢如此公然地越过宗主,举办宗门大比,我的消息虽然不灵通,却明白他们肯定有了旁人不知道的倚仗。”

“要么是他们认为,他们的实力已经强大能从宗主手下完好无损地逃出,要么是他们觉得——”

卢容衍轻轻扔下几个如同响雷般的字眼。

“宗主不会再出现了。”

“你在说什么疯话?宗主很快就会清醒……”

卢容衍将茶具一件件摆放回原位,他淡淡道。

“一日,十日,还是一载,十载?”

“若是在宗门大比前,宗主都没有出现,而那几位修人道的长老,都显现出了最虚弱的姿态,罗仇魔或许本来只是存着成为下一代宗主的念头,但一步步试探下去,谁知他们最后会生出怎样的想法呢?”

卢容衍轻笑出声,“或许等不到宗主飞升,观星宗就要出现一位霸道蛮横的新宗主了。”

卢容衍描述的这种可能过于悚然听闻,江载月已经往另一种方向开始怀疑他的居心。

“你是说罗仇魔他们提出宗门大比,不仅是为了争夺下一代宗主的位置,还是为了试探宗主如今的情况?他们这样做,难道不怕宗主清醒后杀了他们吗?”

然而一问出这个问题,江载月陡然想到了另一种更加恐怖的可能。

果然,卢容衍平淡道,“若是宗主此刻无暇插手宗内之事,罗仇魔他们确实又存着反心,那么宗门大比杀完修人道长老后,他们难道就不敢再赌一把,直接对宗主下杀手吗?”

“若是成了,那可是唯一降临此世的真天魔,修天道的,谁见了不想去分一杯羹呢?”

卢容衍望着茶杯中再度凝出的一点水液,如同极力忍耐着身体中的某种饥饿本能,一饮而尽了杯底稀薄的水液。

江载月陡然问道,“阁主是以己身之心,度他人之腹吗?”

卢容衍淡淡一笑,“只是以非人之心,想了想非人敢为之事。若是小友觉得我说的话过于悚然听闻,当成戏言看也无妨。”

有一瞬间,江载月快要完全猜不出卢容衍到底是在拱火,还是在真诚地给她建议。

她冷静下来,突然觉得自己和卢容衍交谈时的反应有些不同寻常。

她本不该是如此暴躁易怒之人,即便卢容衍说出了让她反感的话,她把他重新关在镜灯里,也好过刚刚泄愤似的掀桌怒火,可刚刚一瞬间,她还有种不如将卢容衍就此吞噬,反正他本就是一缕魂魄的暴虐念头。

她是受了罗仇魔丢下的那座写了她名字的墓碑影响?

江载月看向自己的精神值。

竟然没变?

难道不是墓碑影响?是她本体的精神值过低的问题?

江载月皱着眉,扣除了其他异魔的精神值,加到了自己原本的精神值上,直到堆上90方才停下手后,她突然感觉世界都变得明亮了许多,连刚刚卢容衍那张不怀好心的脸,此刻都显得如此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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