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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面前这张脸的时候,他心中原本积蓄的戾气好像无端就被压制了下来。

那么她说要去的地方,便是前方有千军万马拦阻,他也势必会送她过去。

他的回答只有一个字,“进!”

要进,便不必犹豫。

在这话音刚落的刹那,一层无形的气浪便已萦绕在了他的周身,让他的指尖像是带着一层湛银色的异光,直取那侯府的正门而去。

方应看又是惊惧又是愤怒。

关七这个疯子!怕不是要上来就先拆了他的门,而后便是将他的府中上下拆卸个干净。

“还不给我拦着他!”

神通侯府之中供奉的门客里,看出关七武功绝高的不在少数,但能真正理解他这种强悍的却没多少。

他们更能理解的是方应看的那句拦截指令。

霎时间便有数人朝着关七围攻而来。

但他们是以何种方式冲上来的,便几乎是何种方式在下一刻被甩飞了回去,哪怕是其中还算内力深厚的欧阳克也不例外。

甚至连带着白驼山庄的毒虫蛇蚁都被炸成了齑粉。

欧阳克根本没看清楚关七的招式,只看到了那层湛银色的异光顺着关七的手指灌注在了他臂膀的铁链之上,牵动着铁链都在不住作响,发出一种令人头脑发沉的声响。

那好像根本不是一种栓系住他防止他发狂伤人的道具,而是让他的内功增进影响的一种媒介!

欧阳克不得不狠咬了一下舌尖,强行让自己清醒过来,一个鹞子翻身跃起,厉声喊道:“小侯爷当心,那是先天破体无形剑气!”

他后知后觉地从叔父告知于他的消息里,想到了这个名字,也终于意识到,今日闯上门来的,到底是一个多可怕的对手。

先天破体无形剑气。

既是势,也是剑。

剑出无形,杀人无形。

方应看的血河神剑,在这等霸道且登峰造极的剑气面前,与在将军面前耍大刀的孩童伎俩根本没有区别。

在与那层湛银相碰的刹那,“神枪血剑小侯爷”的“神枪”与“血剑”,都像是烈日之下的融雪,只剩下了一种消融的无力。

一瞬之间,那种一触即死的绝望,铺满了整片席卷而来的巨浪,直接将他压在了水底。

他头脑发昏,双耳鼓鸣,只隐约听到了一句“留他一条命”。

紧跟着,他便被从这气浪的海底抛掷而出,“砰”的一声砸在了神通侯府的府门跟前。

关七根本不曾留手的进攻,让方应看说是丢在地上都是轻的。

他一连滑行了好一段距离,才终于强撑着止住了移动。

方应看重重地喘.息了一声。

可当他伸手摸上自己刺痛的面颊时,摸到的却是一手血色。

地面的砂石……那些砂石,赫然在他那张貌若好女的面容上,留下了深深的印痕。

然而还不等他的质问出口,一支金色的圆筒已经指在了他的眉心。

方应看的表情顿时凝固在了当场。

这支金色的圆筒另一端,就握在师青若的手中。

关七被她喝止住杀招的同时,她自己已纵身前来,抢在了方应看的面前。

方应看不会知道,这孔雀翎发射之后的弹药还没来得及重新装填。

他只知道,这正是在下属来报之中,射瞎了雷损眼睛的暗器。

无论这出对六分半堂总堂主的围杀到底算不算以多欺少,还打了个信息差,师青若在这其中的贡献绝不小,还没将关七这个杀器带在身边,足以证明她的实力。

而现在,是这支暗器,指向了他。

方应看笑不出来,连用于客套的礼节都做不到:“师夫人这是什么意思?袭击当朝神通侯是什么罪名,你难道不知道吗?”

师青若漫不经心地以手中金筒拍了拍他的脸,还正是受伤的那一边,惹得方应看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

她答道:“我很清楚,所以你今日才侥幸留下了一条命,要不然我早就弄死你了。”

“方小侯爷。”师青若语气轻柔,却让方应看后脊一凉,“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件事,这汴京城里刚出局了一个雷损,你若是还想继续藏在后头做事,应该是办不到了,还请你堂堂正正地走到前台来,让我们认真算个账。”

“七哥打了你,你也大可以打回来,这才是武林上的规矩。听明白了吗?”

她话音刚落,便已被关七伸过来的那只手和方应看隔绝了开来。

这对古怪而又令人没辙的夫妻旋即转头,在方应看咬牙切齿的视线里,重新登上了来时的马车。

马车未行,又见那只素白的手重新掀开了车帘,再度慨然一叹:“既然方小侯爷以命相阻,我自然不好再入府搜查,只希望往后,别让我瞧见你与我那可怜的女儿混在一处。”

“等方巨侠返京之时,我自会再次登门拜访,前来谢罪的,告辞了。”

……

马车走了。

方应看却还留在原地坐了许久,直到有仆从惶恐地将他搀扶起来,又猛地被他推了开来。

环顾四周,只觉人人投来的都是嘲讽而又同情的目光。

方应看再难压制住心头的狂怒。“找人?这算什么找人?”

她哪里是来找人的!

她既是要警告他休想躲藏,前来威慑一番,又分明是要借着这神通侯府的一闹,借着她带来的关七,告诉全汴京城里的人——

她依然有指挥调度迷天盟的底气。

在这个,刚刚战胜了雷损之后的关键时候!

第20章 020

但又或许,对于师青若来说,这个登门打狗的举动,还有另外一个用处呢?

三日后的迷天盟总部,就迎来了一个特殊的客人。

也很快经由门童接引,站到了师青若的面前。

……

这位迷天盟圣主夫人经由三日的养伤,早已不复先前的面色苍白,又因这汴京城里的气温渐渐和暖,换上了一件天水碧色的锦春衫,却奇怪地不显素雅,反而更添眉眼间的浓艳昳丽。

雷纯的余光在她面前的一摞账簿上扫过,不觉有些讶异这个见客的场合。

更为新奇的大约是,摆在茶桌上的,不是更配盏中蒙顶的茶点果子,而是一叠酥琼叶,与师青若这花下饮茶的做派大是不配。

那酥琼叶虽有个琼字雅称,实际却是烤馍片一般的吃食。

顶饱,声大,接地气……

“愣着做什么,坐啊。”师青若合上了手中的卷宗,搁置在旁,像是直到此刻方才发觉前头多了个人。

雷纯更是敏锐地留意到,当她抬眸的刹那,目光倏尔一亮,像是从那堆令人头疼的赤字当中解脱出来,见了一幅养眼得多的画卷,心情自当比方才要好。

然而她刚刚坐下就听师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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