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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能想到,这位本该前途大好的无争山庄少庄主,竟然能作恶到这个地步。他不仅夺取了十二连环坞作为据点,杀死了总舵主武维扬,还在蝙蝠岛上打造了一个可怕的销金窟,劫掠中原人口填塞岛上仆从。为了让人与他一并堕入黑暗之中,他将这些被劫掠上岛的可怜人弄瞎,或者干脆缝起了眼皮,又将上岛做买卖的人经由各种手段控制了起来,以丰富那蝙蝠岛上的拍卖品……”
不知道是不是邻座也正说到了这里,有人一怒拍桌:“他可真不是个东西!”
“此人如此行事,竟不怕遭报应吗!”那江湖剑客咬牙切齿。
朋友叹道:“或许是因为原老庄主发现了他的所作所为,仍旧对他多有娇惯,还为他擦掉罪证,让他越发肆无忌惮。好在总算苍天有眼,让他的另一个身份暴露了出来。”
原本还有人怜悯原老庄主晚年得子,如今一头白发为儿子求情,看来实在可怜,结果原随云的罪证一出,他刚上街就被人砸了臭鸡蛋,连带着枯梅大师也落了诸多指责。
更为匪夷所思的是,原随云人已落网,且知道自己再无翻身的余地,干脆招供了出来,他与枯梅大师乃是多有合作的情人关系,并非只是长辈与晚辈的情分。
枯梅大师也被押上公堂审问,华山大师姐高亚男只能匆匆接过了代理掌门的位置,总之华山上下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已是一团大乱。
原家父子和枯梅大师都势必要为他们犯下的罪行付出代价。
只怕光是一死,还难以平息江湖众人的心头之恨。
“那薛笑人又是什么情况?”他问。
朋友答道:“薛笑人平日里像个心智未开化的顽童,结果在安阳黑市中被人揭穿,他手底下有个极为庞大的杀手组织,就连中原一点红都是他的弟子。不过,就在原东园为原随云求情之前,薛衣人也往六扇门走了一趟,说是那杀手组织,不是他向来疯癫的二弟创立的,而是由他办的。江湖上的那些买凶罪案,也是他的手笔,只为了除掉与薛家庄为敌的人。”
“这不对吧……”他奇道,“若真是为了除掉与薛家庄为敌的人,方才创办了那杀手组织,掷杯山庄的左轻侯还有活命的可能?”
他可早就听说,江南一带,左轻侯与薛衣人彼此有仇,敌对了十多年。
朋友一噎,没想到局外人看这事情,倒是说不出的清楚,只道:“所以这自然是薛衣人出来瞎说的,想要借此来给自己的弟弟顶罪。那薛笑人倒总算还有几分硬骨头,眼见兄长想要认下这份罪责,直接当庭认了全部的罪名,更是直接一头撞死,不给薛衣人抢责的机会。”
有原随云的大错摆着,薛衣人这杀手组织虽有些刺杀官员的旧案,确有悖逆之事。但他既已认罪伏诛,怎么都让人还有几分唏嘘。
“至于石观音……大漠往来不易,要从她那魔窟之中救人也还需要些时日,至今还未正式宣判。好在她已被废了武功,现在和她那两个儿子一并关在一起,也总算让人安心。”
“楚香帅已带人押着石观音的几名弟子前往西北大漠,丐帮现任帮主洪七公也已从济南前来,应当最迟再有个两月,便能有个定论。”
他一边说一边朝着窗外看了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今年的秋日好像格外天高气清。
这应当并不仅仅是因为气候的缘故。
傅宗书党羽被上下拔除,蝙蝠公子落网,薛笑人自裁,石观音被擒,六分半堂更是早已覆灭,剩下的迷天盟与金风细雨楼自清自查肃清纪律……
这一连串的消息,让汴京城中行走的江湖人士,说话做事都要比平日里小心得多。
谁见了都得说,今年从年初到入秋,好似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而这一切的开口,竟只是——疯魔的迷天盟前圣主关七娶了一位夫人。
“你怎么光说他们的结果。”这一句话又将人发散出去的神思拉回到了眼前。“你还没说,他们是怎么被发现的。”
像是原随云和薛笑人这样的背景,必定会再小心也不为过地藏好自己的身份,绝不让其他人发觉到两个身份之间的关联。至于石观音这女魔头,先前没来汴京救援无花和南宫灵,已能看出她明哲保身的态度,又怎么会这样轻易地被人抓住。
这三人的武功原也不低,除非专程抓捕设下圈套,否则应当还在逍遥法外呢。
他那朋友噗嗤一声,没忍住笑了出来,一改先前说到原随云罪证时的愤怒严肃。“这就说来话长了。”
这也是如今汴京城里最受热议的话题。
江湖上的感情事,向来备受关注,大约是因为,那些人练刀练剑之余,要给苦闷的生活找点乐子。
以至于安阳黑市那头的情况传入了汴京,这些武林好手一面惊惧于师青若此番战果斐然,甚至为迷天盟接连吞下了白云城和青龙会两方势力,一面也忍不住八卦起了这场……
百转千回的染血婚宴。
“你不知道,就在元十三限被师圣主诛杀之后,青龙会龙首横空杀出,将她给劫走了。也不知道他是用了什么法子,竟将师圣主的一部分记忆给封存了起来,让她答应在安阳与他成婚。”
“哪知道这成婚的消息外泄,竟是让无情总捕、戚大捕头等人得以及时赶到,还带来了足够的援兵,白云城主叶孤城更是在听闻了师圣主失踪的消息后,向朝廷申请暂时解除禁足,赶到了安阳。为了破坏公子羽的阴谋,让师圣主挣脱控制,他竟不惜撞上了师圣主的剑,血染当场。”
“嘶——”这从蜀中回来的人听到这里,当即瞪大了眼睛。
先前只听闻叶孤城剑术高明,有白衣剑仙之称,又是居于海外,隐匿避世,仿佛人世间的情感早已与他没有什么瓜葛。
怎么一朝动情,就是这般天翻地覆,甚至以命相搏。
“那他……”
“听说先前和西门吹雪比剑的时候,他虽有剑术上的突破,但也留下了暗伤。师圣主手中的那把紫薇软剑,曾是剑魔独孤求败的配剑,开刃极不寻常。新伤旧伤加在一起,直接让他送了性命。”
“但怎么说呢,他也不能算是白死了。”说话之人接着慨叹道,“他会邀请西门吹雪比剑,据说是接到了傅宗书的指示,希望能分散去皇宫守卫的注意。虽然并没有亲自参与到谋逆当中,也算是个帮凶。朝廷原本就不知道该当如何处置他,他自己寻死,反而少了这个麻烦,也让白云城的人有了脱罪的希望。”
“另一则,他不希望看到师圣主迷迷糊糊地嫁给公子羽,也达成了。他血溅当场,恰好唤醒了师圣主的记忆,让她转而对着公子羽拔剑。”
“这可真是个情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