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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

顾淮舟断断续续道:“我娘还在金陵,她虽不识字,却待人极善。婵儿日后去寻她,她必会好生照顾婵儿。”

“若是日后婵儿遇到心仪之人,便以我妹妹的名义,从顾府嫁出?去。你我……你我婚约作废!”

姜云婵怔然,“你要与?我退亲?”

顾淮舟点了点头。

姜云婵的心沉入湖底,通体?寒凉。

是啊,她与?谢砚都已然这样了,还指望什么?

就算将来她与?顾淮舟成?婚,他能忘记在箱底听到的一切吗?

他们?注定无缘了。

而这正是谢砚要的结果。

他就是故意让顾淮舟听见看见,让他们?之间?生出?永远磨灭不掉的心理鸿沟。

姜云婵才能彻底死心,乖乖留在他身边。

谢砚朝她伸出?手,“好了,婚约就算作废了,妹妹乖乖听话,说不定我还可以给?他留一条活路的。”

嘭——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她一个寒颤,寻声望去,顾淮舟竟趁她不注意,一头撞在了门板上。

他用血肉破开了门。

姜云婵推开谢砚的手,扑上去扶顾淮舟,“淮郎!淮郎!”

顾淮舟断断续续喘息着,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嘴角翕动,“对不起婵儿,我救不了你,但求不做你的累赘。”

他死了,谢砚自?然就没筹码威胁姜云婵了。

将来有一天,姜云婵或许还可飞出?这偌大的囚笼。

顾淮舟与?她断绝婚约,也不是要与?她划清界限,而是想她再无束缚。

“婵儿,好生活着,总会、总会有希望……”

“淮郎,你不要死!你不要死!”姜云婵的眼泪断了线似的不停地流,她用帕子捂住他额头的伤口?。

血瞬间?染透丝帕。

她救不了自?己?,也救不了他。

“要不,拿这个给?他擦?”高大的身影笼罩住了两人。

谢砚缓缓从衣袖里抽出?一块杏色布料。

那是姜云婵的心衣,上面染满了他的东西。

“求你,不要!”姜云婵扑到了谢砚脚下,握住他的手不停摇头,摇得珠钗坠落,鬓发散乱。

这种东西拿给?顾淮舟看,她还有一丝一毫的体?面吗?

“谢砚,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姜云婵扬起绝望的脸,泪痕交错。

谢砚居高临下,屈指抹去她脸颊的泪,“应该我问妹妹,为何要这样对我?”

她只看得到顾淮舟受了伤,只记得她自?己?没了体?面。

那他呢?

她给?他下蒙汗药时,偷麟符时,有没有想过他会死啊?

他只想保护她,她为何要接二?连三往他身上捅刀子呢?

“别哭了。”谢砚声音平稳,却不容置喙。

他不喜欢她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流泪。

他徐徐俯身,滚烫的气息熨烫过她瓷白的肌肤,“该怎么救他,你知道的。”

姜云婵被?灼得一阵痉挛,惶恐之下,泪珠儿更?忍不住,落了一滴在谢砚的鞋面上。

谢砚凝着那伤心欲绝的泪,眸色晦暗下来,“扶苍,把顾淮舟拖下去,再给?二?奶奶制一方朱墨。”

“喏!”守在五十步之遥的扶苍,背着身应道。

姜云婵瞳孔欲裂,倏地想起慈心庵里抄佛经用的朱墨,原来那都是顾淮舟的血!

她在慈心庵住了几天,顾淮舟就流了几天的血!

她的每一次忤逆,换来的都是谢砚十倍百倍的回报,无一例外。

“谢砚!”姜云婵咬着牙,哽咽不已,可她不敢再哭了。

她的泪是顾淮舟的催命符。

她只能掐自?己?的手心,掐得几欲出?血,才将泪生生咽了回去。

“乖!”谢砚蹲下身,摊开她的手掌,轻吹了吹掌心的指甲印,“该玩够了吧?要不要跟哥哥回去。”

姜云婵微闭双眸,点了点头。

他吻她的手心,如虔诚的信徒,而后将她抱起回了寝房。

寝房的门重新合上,最后落入眼帘的是扶苍和?扶风拖着顾淮舟血淋淋的身体?,进了竹林深处……

姜云婵再度被?遮住了视线,看不到外面的世界,眼里只有逼仄的寝房,每一口?呼吸都夹杂着谢砚的气息。

看到、听到、嗅到的都只和?他有关?。

谢砚将她抱坐在床榻上,蹲在她身前,为她擦拭脸上的血与?泪。

姜云婵如木偶般呆坐在原地,双目无神,“谢砚,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满意?”

谢砚丢了毛巾,捧住她冰冷的手,“我的目的自?始至终只有一个——我心悦妹妹,我只要妹妹!”

姜云婵深觉可笑,“你幼时养了一只雀儿,后来那雀儿飞走了,你在侯府里找了一天一夜。你把它带回来,用剪刀生生绞断了翅膀,一根根拔了它的羽毛,把它重新塞进鸟笼里终其一生,这就是你所谓的喜欢?”

这算什么喜欢,无非是私欲作祟!

“原来,妹妹是这样想我的?”

“难道你不是这样的人吗?!”

“……”

谢砚默了须臾,苦笑着点了点头,“妹妹既这么觉得,那我就是吧!

所以你也知道我的性子,得不到的东西我宁愿把他毁了,杀了!便是尸体?也得留在我身边。”

姜云婵脊背发寒。

谢砚继续道:“所以,我也再给?你最后一次的机会,过了今晚顾淮舟就会流尽最后一滴血,不治而亡。而你,也再无任何掌控主动的机会了。”

他的力量,随时可以把她和?顾淮舟撕碎。

姜云婵望着房屋里触目惊心的血迹,心中戚戚,深深吐纳,“换个地方吧。”

“这里就很好。”

血腥有时候不是坏事。

它会让人印象深刻,不敢再犯错。

谢砚起身,拂袖放下帐幔。

湖蓝色帐幔摇曳如水,将两人围在了床榻之间?。

谢砚身上的檀香顷刻侵占了整个空间?,无孔不入。

他睥睨着她,神色悠然,“自?己?脱。”

姜云婵摇了摇头。

“我想看。”谢砚没有给?她任何拒绝的机会。

姜云婵指尖颤巍巍抚向短衫。

那件衣服本?就被?他扯得松垮,只一根系带松松绑着,指腹一勾,衣衫霎时松散开。

万千旖旎,皆在眼前。

姜云婵闭上眼,不愿与?他目光相触,更?羞于她如今这副献媚的模样,酸楚的泪水盈满眼眶。

“不准哭。”谢砚指尖触碰上她盈软之处,惩罚似地打着圈。

那抹羞耻感很快变成?了极奇妙的感受,一阵阵冲击着她的大脑。

眼里蓄满更?多的泪花,分明在压抑着某种本?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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