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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空。
她越吻,就越空。
谢砚最终撇头避开了这极具技巧的吻,“好了,已?经?到了!”
此时,马儿扬蹄,马车停在了瞿昙寺的后山。
谢砚扶她下了车,拉着她沿潺潺溪流而行。
走到山脚的偏僻处,眼前是?另一方截然不同的天地。
三里桃花树一直延伸到地平线处。
桃花深处,坐落着篱笆小院,小桥流水清凌凌作响。
周围时不时传来?孩童们?的笑声。
姜云婵寻声望去?,数十个稚童正绕着桃树捉迷藏、编花环,笑声澄澈得让天空都湛蓝了几分。
谢砚见她眼中终于有?了些许波澜,带着她往桃树下去?,“桃花开了,我给妹妹编个花环吧?”
姜云婵小时候就爱桃花,那时候她个子矮,只能站在树下眼巴巴看。
少年谢砚却像个猴,时常一溜烟就爬到了树顶,将?开得最娇最艳的花编成花环,故意戴在头上朝姜云婵炫耀。
直到有?一次把姑娘惹得啼哭不止,扬言要跟他绝交。
他再不敢了。
从此,每年桃花盛开的时节,他总记得把最好看的花编成花环,第一时间送到姜云婵手上。
数十年不曾变过。
今年他照旧脱了厚重矜贵的大氅,像孩童时一样爬上了树。
高大的男子坐在花枝繁茂的枝丫上,挑选着最娇嫩的花儿,细细剔掉残败的花瓣,编成花环。
那样沉稳严肃的模样在簇簇粉色花丛中,显得十分不协调,可他编的花环却最好看。
孩童们?站在树下,纷纷朝他伸手,“大哥哥,能把花环送我吗?”
“送我吧!送我吧!”
孩子们?跳着,叫着。
谢砚腾身而起,徐徐落在姜云婵身边,将?花环递给姜云婵:“好看吗?”
“好看。”姜云婵悻悻然点头,没有?接花环。
谢砚的手悬在半空中,握着花环的指骨微扣,“我帮妹妹戴上吧。”
姜云婵微垂下头,方便他戴。
谢砚神?色复杂滞了须臾,抽出她的发簪,青丝垂落,随风飘扬。
他将?花环戴在了她头上,粉色花瓣映衬得她的脸颊更?显白皙清秀,杏眸湿漉漉,看得人心起涟漪。
谢砚把她凌乱的碎发掖到耳后,轻笑道:“恭迎花神?娘娘。”
她小时候就总爱戴着花环扮演花神?娘娘,还总颐指气使令谢砚扮花神?侍者。
谢砚嫌那是?女孩子过家家,不肯应允。
如今他倒肯了,可姜云婵却再不是?花树下做着春秋大梦的小姑娘了。
她附和?着笑了笑。
两人各自无?话,许久,姜云婵打量他神?色无?异,才开口?道:“我可以去?看看我爹娘了吗?”
她小心翼翼地向他许愿。
谢砚看着眼前卑躬屈膝的姑娘,五味杂陈,点了点头,“自然是?可以的。等我一个时辰,处理完手头的事,我陪你去?。”
“我自己去?就行了。”
姜云婵脱口?而出,立刻又心头一惊,福了福身,“我真?的只是?太想爹娘了,就去?后山看看他们?,绝对不会乱跑的,我发誓!”
她举起右手,信誓旦旦。
谢砚也不知如何让她开心了,只得顺着她道:“去?吧,莫走太远,这四周并不安宁。”
“我知道,半个时辰我就回来?。”姜云婵小鸡啄米似地乖巧点头,垂着头往后山墓群去?了。
谢砚担忧目送她的背影,抬了下手,令扶苍,“你还是?派人跟着二奶奶,稍微远些,莫让她察觉。”
“喏!”扶苍拱手而去?,一道黑影没入后山密林中。
*
另一边,夏竹陪着姜云婵往树林深处去?,环望四周景致,忽然惊奇地呼道:“姑娘,你看这里的桃花是?不是?从侯府移过来?的?”
夏竹指着一棵老桃树上刻着的猪头,“这不是?姑娘小时候刻的吗?”
当初世子在姑娘面前炫耀花环,姑娘愤愤不已?,就在侯府的桃树上刻了许多猪头,还特意在猪头脑门上写了“子观”二字。
这些猪头独一无?二,不会有?错。
可见,世子并未把侯府的桃树都砍了,而是?换了个地方栽。
“看来?世子还是?惦记着姑娘的,既然如此他又何以对公主故作恩爱?”夏竹不解。
姜云婵抿了抿唇,“他怎么?想,跟我们?无?关。”
“可姑娘毕竟怀着世子的骨肉啊!”
夏竹觉得谢砚有?句话没错,就算姑娘什?么?都不要,这孩子不能无?名无?分。
孤儿孤女寄人篱下的感受,没有?人比姜云婵和?夏竹更?能体会了。
夏竹起了恻隐之心,“姑娘既然已?经?决定不逃了,何不放开心扉,试着接纳孩子呢?”
“谢砚也是?你这样盘算的!”
谢砚逼着姜云婵生孩子,无?非是?想用孩子绑住她。
她怎么?能去?喜欢一副枷锁呢?
她对孩子感情?越深,与?谢砚的纠葛就会越深。
她摸了摸小腹,漠然道:“咱们?只当养着只猫儿狗儿,不要太上心才好。”
“没有?心的坏女人!”
此时,桃花林里突然传来?稚嫩的女声。
随即,一坨泥巴丢了过来?。
姜云婵侧身避开,泥巴堪堪砸在姜云婵肩膀上,单薄的身子一个趔趄。
夏竹跨步扶住姜云婵,扫视四周:“哪家孩子这般没教养?滚出来?!”
一道胖乎乎的身影脚底抹油似地钻进了林子深处。
夏竹捡起地上的石块砸了出去?。
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被击中背部,摔了个狗吃屎。
夏竹撸起袖子上前,把那四五岁的女童提着后衣领拎了回来?,“去?给我们?姑娘道歉!”
“我才不道歉!她是?坏女人!就是?坏女人!”
女童扑腾着双手双腿,直打转,却也逃不开夏竹的“魔掌”。
夏竹拍了拍她肉嘟嘟的脸颊,“我们?家姑娘何时招惹你了?”
“她跟娘亲抢爹爹!她是?坏女人!”
夏竹被女童的胡说八道给气笑了:“你爹是?哪根葱?”
“我爹才不是?葱!我娘说了,我爹是?北盛朝最了不起的人!”女童一边在夏竹手里打转,一边梗着脖子,骄傲得很。
姜云婵被她们?吵得脑仁疼,给夏竹使了个眼色,“好了,把人放了吧。”
姜云婵无?心跟个孩子纠缠,夏竹也只好作罢,把女童放下地,继续往墓地处去?了。
那女童见姜云婵“死不悔改”,叉着腰对她们?的背影愤愤然地骂:“坏女人,你要再纠缠我爹,我会揍你哦!”
“我练过铁砂掌,一拳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