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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不利。
“谢兄也不必过于担忧,有个好消息传来?!李清瑶已经?坠崖死了,李宪德在坊间的名声?已经?烂透,洗不干净了。只看虎贲营最?后一哆嗦,虎贲营败,则李氏命数尽。”
谢砚点?了点?头,“现下?的情况我们占优势,只要在安塞拖住虎贲营,封锁要塞,粮草不达,许不费吹灰之力便?能成事。”
谢砚所言,正是秦骁所想,秦骁不禁笑着打趣,“看来?谢兄这些年身在朝堂,心在军营,不曾荒废啊!”
“外?祖和娘亲的教导,自是不敢荒废,接下?来?我们最?重要的是稳住军心,保持警惕,切莫被人趁虚而入……”谢砚话到一半,突然勒住缰绳,凝眉往右手路边看去。
秦骁瞧他神色肃穆,也跟着止了笑谈,扶住佩剑,勾手示意身后士兵戒备。
黄河河畔,一时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却在此时,谢砚突然拿起路边小摊上?的虎头帽,在秦骁眼神晃了晃,“秦兄觉得这帽子如何??”
“???”
秦骁尴尬地示意士兵后退,干笑了两声?,“很?、很?不错!”
谢砚随即又拿起一只红色兔头帽,来?回翻看,“这个似乎也不错,女孩子喜欢。”
“说不定是个女娃娃!”谢砚眼里蕴着笑意,自言自语着,丢给小贩一包碎银,“虎头帽和兔儿帽我都要了。”
他将两只毛茸茸的帽子塞进了马褡子里,小老虎和小兔儿的琉璃眼睛还露在外?面,亮晶晶地趴在马背上?往外?探,和冷硬的铠甲相映成趣。
此番一路北上?,只要路过卖孩童物?件的摊贩,谢砚便?要搜罗一番。
襁褓、拨浪鼓、绒毛玩具……应有尽有。
一路下?来?,马褡子里早就鼓囊囊的,塞不下?了。
秦骁也算是大开眼界了,忍俊不禁道?:“谢兄与我想象中很?不一样。”
从前两人虽然天各一方,但为了共谋大事,常有书信来?往。
秦骁印象中,谢砚应是个极理智清冷的人才对,却不想这般喜欢孩子。
“不瞒秦兄,我本也没有特别喜欢孩子的,总觉他们聒噪、调皮。每每遇到族中有几个孩童,便?觉头疼不已,恨不能把人拎出去丢了。”
谢砚摇了摇头,嘴角却不禁牵起笑意:“可奇怪的是,自从我夫人怀了身孕,脑中梦中就常浮现孩子的模样,总觉自己的孩儿应这世间最?可爱的孩子,恨不能把最?可爱的物?件都给他。”
“人之常情嘛!”秦骁拍了拍谢砚的肩,“想来?谢兄将来?会是个好爹,孩儿定喜欢缠着你?的。”
“借秦兄吉言……”
“急报!急报!”
两人正聊着,身后传来?马蹄疾驰声?。
尘土飞扬。
马未停稳,士兵急着翻身下?地,跪在秦骁面前,“秦将军恕罪,世子恕罪!二奶奶的马车被安和公主劫持,二奶奶受了伤不方便?去江南了!此刻正往北赶路与世子汇合!”
两人面色一沉,面面相觑。
士兵忙又道?:“二奶奶身子无大碍,但顾及二奶奶的身子,马车行得慢,估摸着还要一日才能到达此地。”
秦骁心里自是故意不去,面露歉意对着谢砚道?:“是我安排不周,愧对令夫人,不如我们原地休整等与令夫人汇合?”
“不可!”谢砚面上?笼着忧色,压了下?手。
他当然担心姜云婵的伤势,可大军不能停。
李宪德已经?知道?秦家军和谢砚有所勾连,故而大军此行走得都是山路险路,为的就是避开李宪德的人。
大军多停留一日,被李宪德抓住围剿的可能性就越大。
谢砚思忖了片刻,“我折返,回去接夫人。秦将军按原计划继续前行,去安塞,与玉麟军汇合。”
“李宪德正满城追捕你?,谢兄此时回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无妨!”
谢砚默了须臾,心中已有成算,“我们扮作平民从水路走,两天之内,我们会在明月村与将军汇合了。”
秦骁见他成竹在胸,也不多劝了,“那谢兄一路顺风,当心虎贲营的先锋……”
“将军放心!”谢砚叉手回礼,话音未落,已调转马头,打马往南,消失在滚滚尘烟中。
彼时,姜云婵的马车行了一夜。
昨夜不曾睡着,到了天蒙蒙亮,才有些许困意。
姜云婵靠在窗边小憩了片刻,马车忽地停下?来?。
马儿一声?嘶鸣,姜云婵的头磕在了窗框上?。
“姑娘没事吧?”夏竹一边帮姜云婵揉额头,一边问马夫,“前面出什么事了?”
“说是有个孕妇正当街生产呢!”
透过窗户缝,依稀可见前面村口被一群壮汉堵得水泄不通,时不时传来?男人猥琐的笑声?。
“哟,还是第一次见有女人在街上?生孩子的!倒不嫌晦气!”
“啧啧啧,孩子脑袋快出来?,把腿再张开点?儿,再加把力气啊!”
……
壮汉的挑逗引起周围哄堂大笑,有的人甚至蹲下?来?仔细观摩起来?。
“恶心死了!女人生孩子本就危险,被这些狗东西看了私密处,动了气血,岂不害人?”夏竹愤愤然瞪着那群猥琐男人,“姑娘,要不要我们的护卫过去帮忙……”
“走吧!绕小路。”姜云婵眼里灰蒙蒙的,沉寂得对任何?事都不感兴趣。
前方男人的哄笑、女子的惨叫、还有依稀孩儿的啼哭声?,于她形同无物?。
夏竹知道?自从姑娘幼时亲眼目睹自己的爹娘被马匪虐死后,感情就越发淡薄,但往常,力所能及的事,她也不至于冷眼旁观。
如今变得如此冷漠,无非是这些日子接二连三的打击过甚,让姑娘对这个世道?失了信心。
夏竹的力量太?渺小了,没法做照进姑娘心里的光。
她想劝不知如何?劝起,只能眼睁睁看着马车从人群后方经?过。
透过熙熙攘攘的人头,夏竹隐约看见一妇人躺在血泊里,双膝分开,身下?的血染红了襦裙,还在不停往外?流。
妇人衣裙松散,脖颈和身下?皆无遮拦,被汉子们抱臂围观,不怀好意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周围时不时有挑逗的口哨声?响起。
妇人几无血色的脸上?写满了羞耻、无助。
而妇人身边只有个看着老实巴交的男人和一个五岁女童,连连对着众人磕头,“求各位行行好,给我们找个稳婆吧!我媳妇她快不行了!”
“救救我娘!求大爷们救救我娘吧!”女童以?头抢地,见人就拜,最?后拦住了路过的马车。
马车骤停。
夏竹望着那孩子头磕得皮开肉绽,心有不忍,“姑娘救救他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