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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大不一样,也许会有你喜欢的地方。等到朱诞月节的时候,我们再一道回来。”
戚妜愣下。
原来这才是他特意过来想要问的话,连等待书信来往的时间都嫌漫长。
霎时,一种轻盈而欢欣的情绪立刻涌上她的心头,似有千百繁花转瞬绽开。
她望着面前的少年,笑着点头答应下来,眉眼弯弯如映水秋月:“好啊!我还从来没有去过西北之境呢,什么时候动身?”
见她几乎没有犹豫便一口答应,灵珠子也随即不着痕迹地轻轻松了口气,接着浅笑回应道:“明日一早,我来找你。”
“好。”
她说着,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微微皱起眉尖:“关于昨晚的地雁星异象……”
“今天清晨时分,寰辰太清宫里的观星术师也发来了密函,提醒需要警惕南方。所以今天,我和另外几位五行军的统领便一起朝南方调了几支前锋军,若有任何变动,我们会立刻收到消息。”
听他这么一说,戚妜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昨晚一时间太过着急,她都忘记这一点了,这样的异象必定也会被观星术师所注意到,自己其实没必要特意写信告知对方的。
“那就好……”她边说边看向不远处的宫门口。斓彩不知何时正站在那里等着她,脸上的表情被旁边的烛光模糊得有些看不清。
“我得回去了。”她说,将手里的海东青交给对方,“明天见。”
“明天见。”
说完,戚妜便步子轻快地跑回了宫门里,腕间金铃清鸣悠悠。
刚关上门,她还没来得及将明日要和灵珠子一起去槐奚的事说出来,斓彩却好似已经猜中了一样,主动开口问:“这是约好了打算结伴出去玩?”
她也没有隐瞒,只如实点头回答:“去槐奚,是他母亲的家乡。”接着,她又急忙补充,“不过,他也是想着正好我没去过西北之境,而千禧城又已经逛腻了,所以才来问问而已。”
闻言,斓彩眉眼微动,侧眸淡淡地看着身旁的红衣少女:“可我瞧着,他倒是也没去问问旁人愿不愿意。而且若是换了你,你会随便问一个不上心的人要不要来栖霞山吗?”
“当然不……”下意识的回答忽然卡住,戚妜抿住嘴唇不再做声。白净明丽的脸孔上微微飘起一层浅淡的绯,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地上晃动的灯影。
“那就对了,说明他也不是随便挑个人就来问的。”
“阿母……”
斓彩被她底气不足的制止弄得忍不住笑起来,伸手摸了摸少女的发顶:“好了好了,我不说就是了。你随我来,给你看样东西。”
“是什么呀?”
“你会喜欢的。”
言罢,戚妜便跟着斓彩一起来到绣房,推门进去的第一眼便被那条已经彻底完工的金纹红绫所吸引住,不由得满脸欣喜:“混天绫!”
斓彩轻一扬手,将那条举世无双的灵器隔空召来,徐徐笼罩在戚妜的肩上。
那样薄艳纤纤的一层,每分每毫都是用最精细灿烂的霞光织就,握在手里却只觉得柔若无物,轻软饱满,还有一种淡淡的暖意。
红绸的两端,各自用太阳金辉与月华银光绣制着三足金乌与衔月银龙。随意舞动间,鲜红的绫缎漂浮起来,挥洒开一屋子的光彩照人,虹影朦胧。
“混天绫的一切都来自于自然,成型便有可包卷万物,翻江倒海的神力,亦可混淆天云日月,轻易不会破损。若真是被撕毁,也可见风便长,千万块碎片也能立即复原。”
斓彩缓缓说着,目光落在戚妜惯常喜欢穿的一身金莲红衣上,微微一笑:“倒是与你合适得很。如此,便交给你吧。”
“给我?”戚妜惊讶地捧着手里如流霞般熠熠生辉的混天绫,“阿母不自己留着吗?”
她垂眸,目光落在那红绫一端的银灿月辉上,摇了摇头:“从一开始的时候,我便是打算将它给你的。你既喜欢红衣,它的颜色又是你最爱的红霞,跟你也配得上,就当是给你的朱诞月节礼物。”
“谢谢阿母!”戚妜高兴得凑上来一把抱住自己的母亲,又跳又笑又撒娇,像个讨到了许多心爱糖果的小孩子一样。
然后,她牵起那条绕在臂间的赤艳红绫跑到屋外,足尖轻一点地便飞至半空,握住混天绫的一端抬手扬开。
迎风飘游的红纱随着她的动作不断卷旋着,带起一整个朝暮林的金色落叶汇集如海洋般浮涌。迸发开的金红神光转瞬间便映透了整片夜空,将星月银河的光辉全都遮盖过去,犹如怒放于天幕上的团团红莲。
那置身在花与光与叶海中央的少女,脸上笑容明媚至极,鲜活畅快。
她望着那漫天飞舞的红纱,忽然无比期待明天的到来。
第69章 夜吻
一开始,他们结伴行过的那些山川,戚妜还是能叫上来名字的——湘阴,九华,东决,断离崖,淇水川。大部分都是她曾来过的地方,离千禧城与栖霞山也不算太远。
但是渐渐的,眼前的天地便开始逐渐陌生起来。高耸入云的连绵山脉被逐渐推平,树林开始稀疏,草叶逐渐显露疯长,常年不变的植被翠青也隐隐被阳光的澄黄所沾染。
浸透了暖阳光辉的云层在他们脚下波涌成灿烂的海,又高又远地漂浮在大地上。
透过云团间的空隙,戚妜好奇地打量着这片完全陌生的土地,一时间都有些忘记他们到底赶了多久的路。
直到灵珠子忽然停下来,指着那片雪山脚下最为青碧盎然的所在,开口道:“那里便是槐奚,我母亲的故土。”
一颗镶嵌在西北雪山与戈壁草原间的碧玉明珠。
敛了腾云诀,跟着灵珠子走进城内,戚妜一路都在好奇地四处打量着周围全然陌生的新奇场景:
随处可见的斑驳岩墙,与路面的灰白泛黄如出一辙。屋檐则几乎是清一色的深赭石,被修建成奇特的塔状,尖顶直刺明净瓦蓝的天空。与周围到处飘扬串联着的彩色风马旗交相辉映,在远处素白雪山与苍白寒雾的衬托下显得格外鲜明。
她正忍不住暗暗惊叹,忽地注意到周围人群也同样带着好奇的目光朝他们张望着,大概是极少见到有这样不管是装束还是样貌都如此特别且出挑的外人出现。
还有几个坐在羚羊背上的小孩,一边睁大眼睛望着戚妜,一边伸出还沾着油饼碎屑的胖乎小手指着那条飘绕在少女臂间的鲜红灵绸,含糊不清地说着好漂亮,像晚霞一样。
与千禧城富饶温暖,流水丰沛所以喜植莲花,城内更是随处可见用无数鲜花绿叶做以装点的景象不同。依靠着雪山与绿洲而生的人们更倾向将新鲜的花草晾晒干透,再秘制成能被长久储存和入药的物资。
因此,当戚妜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