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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红莲回答,“他是在双阳年,惊蛰丑时出生,所以我能感觉到。”

“为什么?”戚妜不明白这个生辰数有何特别,但又很快回想起对方当时所说的另一番话,于是追问,“你说过,他是你要等的人,为什么这么说?”

这一次,红莲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在安静注视她许久后才淡淡道:“你见过帝赦的眼睛吗?”

“他的眼睛……怎么了?”

“那是他付出的代价。”

红莲平静道:“当年他与女娲一战后,来唤醒我做了一件事。我烧了他的眼睛,这就是代价。”

“他做了什么?”

“他想要得到一样东西。一个能帮他镇压万族,维护世代统领地位,最重要是能够足够听话的定局之棋。”

“灵珠子就是他得到的。”

戚妜还是感到一头雾水,因为这听上去也很像红莲本身。除了足够听话那条。

不过说到灵珠子,她又开始担心对方,于是费尽全力站起来。混天绫如流霞般缠绕在她臂弯间。

“我想去看看他。”戚妜说。

红莲抬起视线,眼神锐利得仿佛她整个人都是透明的,可以直直望见她躯壳下似曾相识的熟悉灵魂。

“我想去看看他怎么样了。”戚妜迎着他的视线,声音很轻,却极为坚定,“你放心,我不会逃跑,我也跑不了。我只是放心不下他。”

按照设想,她以为红莲必定会提出别的要求,然后才能答应给予她暂时的自由。可出乎意料的是,他仅仅只是端详她片刻后便答应了。

“你可以离开。”红莲这么说。

他的身形连同整个莲海空间都在不断消失。戚妜看不清他此刻脸上神情,只听得见他仍旧平淡的声音,霜雪般清冽直白。

“但是只有两天时间。”

“多谢。”戚妜低头跪拜,是太若灵族最高规格的正礼。

无尽莲海化作色彩斑斓的碎片从她身边流淌而过,擦过她低垂的发尾与衣袖,像是在漫不经心地触碰着什么。

不知怎的,这种似有若无的接触让她心里忽然一颤。方才的梦境再次悉数清晰过来。她想起红莲每次轻轻放在自己发顶的手,和那些莲花一样柔和冰凉。

“我以前是不是真的见过你?”戚妜茫然地脱口而出。

就像那个梦一样。

可她没有得到任何回答。

再次抬头时,她已经回到了原本的净焰圣地。

此时正值晌午时分,阳光浓稠刺眼。

混天绫从心而动,将戚妜托入半空。薄红的灵绸垂盖在她头上,将那些过分热烈的光芒隔绝在外。

她来到曜府,却没能如愿找到灵珠子,反而从守门侍卫口中得知,原来昨日灵珠子刚回府就被帝赦元尊召去,直到现在也没回来。

“是为了过问这次息灵峡战役之事吗?”她问,心中却隐约生出些不好的预感。

而这种预感在看到文晔被一群仆从簇拥着正好从外面回来时,就变得愈发明显。

看他那样子,他在高兴什么呢?戚妜皱起眉尖。

见到戚妜出现在这里,文晔看上去略微有点惊讶,但很快又春风满面地朝她行礼:“文晔见过栖霞神女。不知神女可否是来寻找灵珠子的?”

他没像以往那样称灵珠子为家主,而是直接叫了他的名字,这让戚妜更加感觉事情不对。

“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儿?”

“当然。”文晔笑着回答,语调虽然听起来仍旧保留着表面上的恭敬,可眼角眉梢都是藏不住的傲慢笑意,仿佛终于大仇得报那般的爽快,“圣尊刚刚下令,以叛军罪将他押入天牢。现下估计已经被关起来,等待择日发落了。”

他话音刚落,在场的所有人立刻变了脸色。

短暂的愣神只持续不到几秒,戚妜很快被一阵极度的愤怒与惊愕情绪击中:“你说什么?!”她握紧手,指尖掐进掌心里带出清晰刺痛。混天绫无风自动地绕护着她。

“灵珠子怎么可能会触犯叛军罪?”

“神女若是不信,请即刻前往寰辰太清宫一问便知。”

听到这话,一旁从火行军退役下来,如今正作为曜家守门的士卒顿时怒气冲冲,恨不得直接冲上来揪住文晔的衣领朝他破口大骂:“简直荒谬!你这是恶意污蔑,统领的为人品行我们最清楚,他绝不是那种人!”

“你们不信就算了。反正再过片刻,相信圣尊的圣令就会传出来。到时候整个千禧城都会知道,灵珠子因为叛军罪被捕。你们再不信也得信。”

见他如此言之凿凿,戚妜反而冷静些许,清亮明媚的眼睛紧紧盯着面前的青年:“是你。”

这很容易联想。若说扳倒灵珠子以后的最大赢家是谁,可不就是眼前这个已经觊觎曜家家主之位许久,却始终不可得的人吗?

被如此不留情面地戳穿,文晔倒也不生气,只慢条斯理回答:“神女抬举文晔了。可惜我从来只身居在这千禧城,无法探查前线之事。就算我有心要中伤于灵珠子,怕是圣尊也不会相信。之所以会做出如此决定,那自然是因为有军营中人冒死坦白。”

军营中人?

那不就是内鬼暗害?

意识到这点后,守门士卒更加怒不可遏,扬言要集结上整个火行军众将士们,立刻去寰辰太清宫为他们的统领讨回公道。

戚妜拦住对方,努力克制着想要将文晔丢进红莲业火的冲动,继续追问:“你说的军营中人究竟是谁?”

他倒也毫不隐瞒:“我想神女应该见过才对。那位在大半辈子都军营里为火行军驯养白燕光的老朋友,就是他指认了灵珠子的罪行。”

霖翁?

戚妜脑子里空白一瞬。

她与这位驯兽老者的相处并不多,此时所能想起来关于对方的细节全都是他在驯鸟房外,独自一人乐呵呵逗着那些洁白灵兽们。以及时不时能看见他在偷偷悲伤自己早死的孩子的模样。

怎么会是他?

然而看着文晔无比得意的表情,戚妜很快从惊愕中醒悟过来,并立刻想到了其中缘由:“你对霖翁做了什么?”

“神女错怪我了。这可是霖翁自己亲口指认,绝无他人指使。”他笑着回答,语气里的恭敬听上去无比虚伪。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吗?”

“神女若是不信,大可以去圣尊那里亲自求证,到时自然就会明白我所言非虚。”

“正有此意。”

戚妜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眼神厌恶:“曜家的声明与威望从来都是靠历代家主在战场上拼搏而来,靠他们的忠心耿耿换来。何况灵珠子一直都是在为了整个太若灵族的安宁平和而战,这是有目共睹的事,绝不会因为一些见不得光的奸佞诡计而平白蒙冤。”

“神女这话,就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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