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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刘盈小一岁,但因为吕娥姁两次生育连得太紧,母女当时身体都不好,刘孺儿现在走路还摇摇晃晃,说话也不利索。刘媪见三儿媳管教刘盈就已经殚精竭虑,便把刘孺儿养在自己身边。

刘盈平日很少见到妹妹,今天见到,立刻拎着一只毛毛虫冲了过去。

刘邦赶紧把女儿抱起来:“刘盈!”

刘盈把毛毛虫塞到刘邦腰带里就跑。

樊哙笑得喘不过气:“老大,盈儿一点都不怕你。”

刘邦把毛毛虫丢掉,笑骂道:“我是他父,他怕我做什么?”

樊哙叹气:“我家伉儿就很怕我。”

刘邦看向躲在刘盈身后的樊伉,大声嘲笑樊哙。

两人的大舅哥吕泽抱着一坛酒走来,催促他们赶紧来喝上一场。

刘邦将小女儿交给吕娥姁,今日聚会这才开始。

酒过三巡,吕释之也放下了架子,与刘邦一同敲着酒坛子唱歌。

吕泽舞起了剑。

樊哙专注烤肉切肉,喂饱到处乱跑的小崽子们。

刘盈咂巴了一下嘴上的油,眯起了眼。

他看向大舅父二舅父,又看向父亲现在的铁杆小弟,他的三姨父。

大舅父二舅父和三姨父都在沛县随同阿父一同起兵,按理说,应该是阿父的铁杆心腹。

但在阿父占领砀郡,大舅父二舅父回到老家后,却说自己是“客将”,直到阿父当汉王后,才重新归入阿父名下。

“以吕后兄初起以客从”。

三姨父樊哙在鸿门宴上忠肝义胆,但在阿父东伐的关键时刻,三姨父却差点举兵叛离阿父。

“上东围项羽,闻樊哙反,旄头公孙戎明之卒不反,封戎二千户”。

刘邦已经完全喝开心了,拉着樊哙一同高歌。

樊哙一嗓子,震得吕泽的剑都掉在了地上。

吕释之把酒坛子敲得哐哐响,让樊哙再唱一个。

女眷们见这几个酒鬼还要闹许久,纷纷逮住自家小崽子,强拉着他们去睡觉。

吕公和吕媪年纪太大,早就带着刘孺儿去睡了。

刘盈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牵着母亲的手去睡觉。

进屋前,刘盈回头又看了一眼庭院里的酒鬼乱舞。

阿父和大舅父拿着剑鞘比试了起来,三姨父和小舅父抱着酒坛子互相撞击。

他笑了笑,看向阿母。

吕娥姁一直在絮絮叨叨数落刘盈今日的调皮捣蛋,刘盈东张西望的时候,她嘴里也一直未停。

刘盈松开阿母的手,抱住了阿母的腰。

“我累了,困了,不想走了。”

吕娥姁只好把儿子抱起来,一边继续数落,一边朝着里屋走去。

刘盈蜷缩在母亲怀里,沉沉睡去。

再过几日,他就要去咸阳了。

再过一年,天地都要变色了。

不过嘛,以后的事以后说。

现在,且酣睡。

第7章 有儒名为浮丘伯

睡醒之后,吕公想把刘盈留几日。

刘盈以需要在四叔父那里完成学业为由拒绝,并不怀好意地邀请吕种一起来学写大字。

吕释之很是意动。

他虽不大看得起刘邦的家人,但刘交确实向大儒求过学,给他儿子启蒙也算合适。

刘盈热情道:“种表兄,我教你写字!”

吕种见刘盈难得对他热情,虽然很不喜欢写字,也打算同意。

原本意动的吕释之却拒绝了。

吕种的年龄是刘盈的两倍,会的字还不如刘盈多,实在是让他颜面无光。他不能让吕种和刘盈一同学习,免得变成刘盈的对照组。

刘盈就知道吕释之会拒绝,装模作样地叹了几口气后,不再劝说。

吕娥姁对儿子有深厚的滤镜,没发现刘盈的坏心思。

刘邦让吕娥姁抱着刘孺儿慢些走,自己先把刘盈带去上课。

路上,他问道:“你明知吕释之会拒绝,为何要问他?”

刘盈得意:“我就是要让他当众拒绝,好让其他人看清楚他的愚蠢!”

刘邦见多识广,自己心眼子比蜂窝还多,也对刘盈毫无理由的招惹是非,路过的狗都要踢一脚的无聊行为叹为观止。

刘盈继续每日写字、玩耍、找碴。一旬飞速过去,他承诺的一千个大字,终于坚持到了最后一天。

这一日,刘交没有像以前那样监督刘盈,留刘盈一人拧着眉头描字。

刘邦和刘盈一样是个显眼包。

儿子完成了成年人也不一定坚持得了的事(至少他不能坚持每日写一千个大字),刘邦特意向曹参请了假,带着一伙兄弟来鼓掌喝彩。

刘邦不仅约了忙碌的萧何、曹参,还回丰邑一趟,把曾经的好兄弟王陵、雍齿也叫了过来。

刘邦年少时住在丰邑。刘太公虽然现在把家搬到了沛县城,但平日还是常回丰邑住。

每逢休沐,刘邦就会回丰邑呼朋唤友,与没有搬家到沛县的好兄弟们聚一聚。

王陵和雍齿都出身丰邑豪强,都在丰邑为吏。刘邦唤王陵为兄,唤雍齿为弟。现在还留在丰邑的豪强子弟,这两人与刘邦关系最好。

夏侯婴和樊哙本也想过来,无奈一个有公务,一个有大生意,只能稍后再来为刘盈贺喜。

雍齿没好气道:“不过是写一千个大字,你至于这么炫耀?”

刘邦道:“当然要炫耀。你儿子能每天写一千个大字?”

雍齿脸色一沉,重重地冷哼了一声。

王陵笑道:“确实值得炫耀。可惜卢绾不在。他若知道此事,恐怕能高兴地翻几个跟头。”

曹参道:“再过几月,卢绾的徭役就该服完归家了。”

萧何略微在心中计算了一番,道:“还有三十八日,只是月余,没有几月。”

曹参哭笑不得:“我只是泛指,别和我较真。”

王陵佩服道:“真不愧是萧主吏掾。”

刘邦得意:“那当然。”

雍齿低声嘟囔:“又不是你,你得意什么。”

刘邦道:“我兄弟厉害,我当然得意。你如果厉害,我也得意。”

雍齿被刘邦堵得说不出话。

王陵最先笑话雍齿:“你什么时候在嘴上赢过刘季?别自找没趣。”

萧何也是丰邑老乡,很了解雍齿,也忍不住笑。

这几人中只有曹参是沛县城里人,不过曹参豁达,很快就跟着一同打趣雍齿,仿佛他也是几人发小似的。

雍齿被逗得面红耳赤,挥挥袖把脸撇一边,不想理睬拿他玩笑的几人。

他把脸撇向一旁时,看见几个陌生人影,顿时心中警觉:“刘季!那几人是谁?他们好像在往盈儿处观望,莫不是人贩子?”

刘邦嬉笑的神情一冷,顺着雍齿视线看去,手放在了腰间剑柄上。

萧何拍了刘邦的肩膀一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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