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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三年吗?”萧何最先开口,“我早知秦朝不会长久,或许秦皇驾崩之日,就是天下混乱之时。没想到秦皇居然会这么早就驾崩。”
曹参苦笑:“天下安定没多久,又要再生战乱了吗?”
刘邦道:“我们要早做准备。”
萧何摇头:“秦皇还在,能做什么准备?待秦皇驾崩再说吧。”
刘邦按着额头,烦恼道:“我说的不是……不是那个准备,我说的是好好教育盈儿。我的年龄,能打完天下就不错了,坐天下的人是盈儿。可盈儿现在的性格啊……唉。”
刘邦唉声叹气半晌,实在是对好友说不出口。
曹参和萧何对视一眼。
曹参道:“你是否杞人忧天?盈儿只是略有些顽皮,等他再长大些就好了。”
萧何也道:“盈儿先得大儒看重,又得咸阳城中的贵人喜爱,你还有何不满?至于坐天下,盈儿还小,以后再教导不迟。我看你还是多读书,想想怎么打天下吧。”
曹参连连点头:“你会当皇帝,我怎么就不信呢?你怎么能当皇帝?不像啊。”
刘邦摊手:“别说你认为我不像,我自己都觉得我不像。”
萧何道:“多读书。”
曹参道:“我看你的武艺该拾回来了。”
刘邦再次按住额头:“先别提我,说盈儿。”
他做了许久心理准备,才和好友说起刘盈要让韩信钻他裤裆的事。
这事能随意和吕娥姁提,和好友提真的难以启齿。
刘盈还明知韩信将是他打天下至关重要的下属,居然第一时间想的是让韩信钻裤裆?韩信胯下之辱的事过了后,这竖子才抱着韩信叫阿兄!
“你们说他这性格,真的能坐稳天下?”刘邦越说越激动,呼吸都困难了。
在吕娥姁面前,他万事镇定,泰山崩于前不改色。
对兄弟就不用强撑了。刘邦是真的很愁,愁得两鬓都多了好几根白头发。
萧何和曹参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平日看刘盈胡来,他们只是笑一声顽童。如果刘盈真的有神人相授,能知道一部分未来,那简单的叮嘱,对刘盈就不管用了。
聪慧的人顽劣起来,杀伤力巨大。
如韩信一事,若让刘盈乱来,韩信恐怕就成敌人了!
“盈儿在我们面前还是很听话的,为何……”萧何不愿相信自己看大的好孩子,居然会做出这么恶劣的事。
曹参心倒是很大:“他只是嘴上提一提,没有做。说不定他只是和刘季你开个玩笑,故意逗你生气。”
刘邦拍着大腿道:“那也是顽劣!”
萧何道:“马上就会有大儒来教导盈儿。儒家最重道德,想必盈儿应当有所成长。我们先去见见那韩信,不知道他有何本事,能让刘盈专门惦记。”
曹参开玩笑:“这种惦记宁愿不惦记。”
萧何和曹参按着地面起身。
起身的时候,他们才意识到自己一点都不冷静,腿都被刘邦的话吓软了。
第16章 刘盈收拾旧山河
韩信饥肠辘辘醒来, 以为自己仍在淮阴。
他正转动着因缺乏能量而停止运转的大脑,思考今日要去哪里就食,自己的肚子就被人踢了一脚。
谁踢我?!
韩信警觉地从床上爬起来,伸手往枕头底下摸佩剑, 却摸了个空。
他惊出一身冷汗。
佩剑是他父亲留下的遗物, 也是他除了几卷残简外最值钱的家当。难道是盗贼?!
“阿兄, 你醒了啊?”把脚搭在韩信肚子上的刘肥, 因韩信突然起身惊醒。
他掩着嘴打了个哈欠, 看向窗外:“都这么晚了?盈儿怎么没叫我们起床?”
阿兄?盈儿?
韩信这才回忆起来, 自己现在是在沛县。
他看向床头的柜子。
柜子上放着崭新的衣物和他的佩剑。
崭新的衣物?
韩信虽是穿着南阳亭长的妻子所赠送的新衣来沛县, 但路上颠簸出了一身汗, 衣物看着已经不是崭新。
现在床头这套衣物显然与自己所穿不同。
刘肥已经爬下床穿衣,并催促韩信:“阿兄, 赶紧起床去用早饭。盈儿饭量大,若去晚了, 他会把我们的粟饼挨个啃一口。”
盈儿还有这习惯?韩信想起路上刘盈所做的事:“他确实喜欢吃别人手中的干粮。”
刘肥笑道:“是吧?盈儿就是这样。”
韩信看着刘肥又宠溺又自豪的笑容, 心里有话不好说出来。
宠溺就罢了,自豪是怎么回事?
刘肥已经穿好了衣服:“阿兄, 你怎么还不穿衣?”
韩信道:“这不是我的衣服。”
刘肥走近一看:“这是我阿姨给阿父缝的新衣, 说阿父回来给阿父穿。现在它出现在阿兄床头,肯定是阿母和阿姨把新衣改了先给阿兄穿。”
他把新衣拿起来抖了抖:“确实是改了。”
刘肥把衣服递给韩信后, 再次催促:“阿兄,赶紧穿衣去吃饭。”
韩信把衣服穿好, 很合身。
黔首平常要干活, 衣服和士人不同,多为窄袖,肩膀也收得比较贴身, 这样比较省布料。
南阳亭长的妻子赠予的新衣也是改的南阳亭长的衣物,比韩信矮一截。
刘邦之前赠予韩信的衣服显然比韩信壮了一圈,让韩信穿在身上,有一种士人衣袍的视觉效果。韩信很喜欢。
现在这件衣服正好贴身,好像是专门为自己所做似的,韩信反倒有点别扭。
他不知多少年没穿到完全合身的衣物,现在好像被束缚在衣服中,浑身不自在。
刘肥心大,没有注意到韩信的别扭。
韩信已经被刘邦认作义子,便是他的大兄。刘肥把韩信当家人,自来熟地拉着韩信出门。
韩信回头看了一眼床头的佩剑,本想去拿佩剑。
但不知为何,他没有付诸行动。
韩信跟着刘肥离开寝室,佩剑仍旧躺在他的床头。
刘肥一出门就高喊:“盈儿,你若饿了,就吃我的饼子,不要去咬阿兄的饼子。”
刘盈拿着两张饼子跳出来:“已经晚了。谁让你们赖床,大懒虫就要接受教训。”
说完,他脑袋左转右转,左咬一口右咬一口,然后伸直双手,把自己咬了缺口的粟饼给刘肥和韩信看。
刘肥发出响亮的叹气声:“阿兄,抱歉,我没能保住你的粟饼。”
韩信不明白刘肥在道什么歉,就像是他不明白刘盈为何专门守在门前等他们起床,好专门啃饼子给他们就看。
父母在时韩信没有兄弟姐妹,父母去后韩信更是孤苦伶仃,这家兄弟的闹腾日常,实在是让他有点迷糊。
刘肥没能抢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