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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邦黑线:“有你阿母!”
刘肥继续摇头:“盈儿如果又惹阿母生气怎么办?不去!”
刘邦踢了刘肥一脚。
虽然他有意让刘肥离开战场,以免在刘盈长大前立下太多战功,这样对他和刘盈都不好。
但刘盈这竖子……
唉,就凭刘盈在垂髫之年夺下丰邑和荥阳这两个大功劳,就算刘肥天天跟在自己身边拼死立功,估计他所有的下属都还是认为刘盈更厉害。刘邦和吕娥姁商议后,便决定不再约束刘肥的发展。
但他不约束,刘肥自己不乐意去。
刘肥被踹了还据理力争:“阿父!你放心让阿母一个人看顾盈儿吗!”
韩信站在了刘肥这一边:“义父,还是让刘肥守着盈儿吧。义母又要揍盈儿,刘肥还能挡一挡。”
韩信都这么说,刘邦只能按着额头叫刘肥滚。
刘肥早就想走了。
若不是刘邦非要拉他来开什么军事会议,他会一直守在刘盈床边。
刘盈这次是遭了大罪,趴在床榻上嘤嘤嘤,连翻身都做不到。
刘肥虽然狠心帮阿母按住了刘盈,认为刘盈这次需要被教训。在看到刘盈把脸埋在麦壳枕头里呜呜呜哭时,刘肥又悔得不行。
盈儿虽然冒险了些,但结局是好的,阿母没必要揍这么狠吧?轻轻揍几荆条,给盈儿一个教训就成,何必下这么重的手?
刘肥这话不敢和吕娥姁说,只能自己加倍地对刘盈好。
刘盈连吃饭喝水都是刘肥送嘴里,上厕所连裤腰带都是刘肥帮忙解。
吕娥姁看不下去。
刘盈只是屁股肿了,又不是全身手脚都被打断,哪需要这样伺候?
刘盈听闻,呜哇哇哇大哭,非说阿母要打断他手脚,把他做成人彘放坛子里,再把坛子里灌满酒。
刘肥被吓哭了,跪着求阿母息怒。
吕娥姁:“???!”
还好韩信和刘邦适时出现。刘邦拦住吕娥姁;韩信一手抱起刘盈,一手拽起刘肥,飞速逃走。
否则,刘盈这次大概又要伤上加伤。
吕娥姁按着胸口,刘邦替吕娥姁拍背。
吕娥姁哭道:“我究竟是造了什么孽!才生了这么个孽障!”
刘邦附和:“是是是。”
吕娥姁发誓:“我再也不管他了!随他怎么荒唐!”
刘邦附和:“好好好。”
刘邦敷衍的安慰不仅没有让吕娥姁消气,吕娥姁还更气了。
吕娥姁指着刘邦鼻子骂道:“盈儿说,子不教,父之过!你还说好?!你还真想盈儿变得更荒唐?!”
刘邦实话实说:“我看盈儿的荒唐已经无人能及,大概是不可能变得更荒唐了。”
吕娥姁气得去拧刘邦的胳膊。
刘邦才不会被拧,转身就逃,徒留吕娥姁捶胸顿足,一会儿骂刘邦,一会儿骂刘盈,还把刘肥和韩信也捎带上了。
韩信从远处往吕娥姁这里张望,拉着刘肥抱着刘盈,跑到更远的地方躲避。
“盈儿,你是不是又重了?”
“我在长身体,重了才正常。”
“也是。你好像又长高了。”
韩信把刘盈放下,甩了甩发酸的手。
刘肥忙把刘盈又抱起来,好像刘盈双脚着地也会加重屁股的伤势似的。
刘邦一家子的家庭伦理剧看得新入伙的李由冷笑连连。
张苍和李斯算是有小小的仇,但这和李由没关系,张苍不会迁怒李由。
自诩李由的长辈,张苍很照顾李由。
见李由冷笑,他询问李由冷笑的理由,可别是记恨刘盈。那他以后可不敢再关心李由了。
李由翻着白眼,把刘盈诬告张苍想要陷害刘盈,扶刘肥上位的事告诉了张苍。
张苍不敢置信:“刘盈那个竖子知道他在说什么吗?!他就算再胡来,也不能这样污蔑我!”
“明明是李由污蔑我,才不是我污蔑你。”刘盈就算被刘肥抱在怀里,也同样能神出鬼没。好像他神出鬼没的技能能带人似的。
李由继续冷笑:“我可没说谎。”
刘盈狡黠道:“我也没说谎。我是不是这么和你说的?”
刘盈把当日他和李由的对话重复了一遍。
刘肥听到刘盈说很敬仰自己,把脑袋高高扬起,十分高兴。
韩信皱眉:“盈儿这话,确实没有诬告张苍啊。”
绕了一大圈,拉着不想看家庭伦理剧的彭越,非要来看热闹的刘邦大笑:“你又被盈儿耍了。”
彭越迷惑:“盈儿确实没有说张苍想要扶持刘肥。”
张苍:“……”
他轻轻拍了拍气得满脸涨红的李由的肩膀:“以后绕着盈儿走。”
李由快气炸了。
刘盈虽然没有明说,但明明是引导他往那个方面想。怎么就变成刘盈无辜,自己胡乱揣测了?!
刘盈对李由眨眨眼,就是无辜,怎么着?
你自己心黑胡乱猜测,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不过是夸夸阿兄而已。
我刘盈指天发誓,所说的话没有一句假的!
张苍确实是他的老师,而且确实现在在军中。
至于帛书,张苍接替叔父教他识字,难道帛书不是一个字一个字写的?那都是张苍教的,和张苍写的有什么区别?
夸夸兄长们,难道兄长们不该夸?他也确实很尊敬兄长啊。
更不说想要救李由,不想荥阳死太多人的话,句句为真,他就是这么善良!
刘盈无辜且委屈:“李郡守,我哪句话骗你了?”
李由哑口无言。
他居然被一个孩童辩倒。这个孩童真的是儒家吗?他没有一个来自专攻胡搅蛮缠诡辩的名家老师吗?!
李由不敢置信地问张苍:“你教的?”
张苍把脑袋摇得发髻都快散了:“我没这个能耐。”
李由诚恳地问道:“刘盈,谁教出你这样的高徒?”
刘盈想了想,指向在一旁咧嘴看热闹的刘邦:“当然是阿父。除了阿父,谁还能教我?”
刘肥率先得意地点头:“没错。阿父和盈儿极其相似。”
李由对笑容僵在脸上的刘邦作揖:“佩服。”
刘邦:“……”
他看向刘盈。
刘盈不仅对刘邦微笑,还伸出两根食指点了点自己的小酒窝。
歪头歪头,阿父,你敢在众人面前承认我和你不像吗?嘻嘻嘻。
自己的儿子不像自己还能像谁?总不能说像吕娥姁吧?
刘邦想了想,无耻甩锅:“我事务繁忙,忽视了盈儿管教,抱歉。是拙荆太溺爱盈儿,盈儿像拙荆。”
刘盈、刘肥、韩信三人脸上露出同样的鄙夷神情。
刘肥的鄙夷神情稍稍掩饰了一点,但眼神不骗人。
韩信十分露骨地用神情描述对义父的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