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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汉王世子出事,我定亲手取吕释之性命。”

李由走到吕泽身边,声音细微几不可闻:“希望你说到做到。吕释之弃汉王家属独自逃亡,不就是得知汉王惨败,生死未知,就当汉王驾崩,以为吕家能自立了吗?”

他后退一步,避开吕泽挥来的拳头。

“汉王应该也正向砀郡而来,你自己向汉王解释吧。”李由讥笑出声,“吕泽,你也算被连累惨了。”

吕泽闭目不语。

吕释之擦了擦脸上的血迹,也不语。

……

“我阿母呢?”刘盈问道。

陈平擦干脸上血迹,道:“吕释之带走大半护卫,只护送父母离开。王后心中有愧,让仆妇扮作兵卒,自己坐于车上引开楚军,命我护送汉王父母和汉军其余家属逃离丰邑。”

刘盈扫了陈平身后一眼,仰头对陈平道:“辛苦了。”

陈平跪地请罪:“未能保护王后,请世子责罚。”

刘盈将陈平扶起:“王和世子不在,王后就是君。君的命令,臣必须听。你何错之有?”

他转头对王陵、夏侯婴、卢绾道:“王伯父随我去寻找阿母,夏侯叔父和卢叔父请继续攻城。陈平既已护卫汉军家属杀出丰邑,丰邑守卒惧怕项羽责罚,定会士气低落慌乱。趁着项羽还未来丰邑,你们要夺下丰邑。从砀郡前往丰邑的道路已经被截断,我们只能依托丰邑等候救援。”

王陵、夏侯婴、卢绾三人拱手:“臣听命。”

刘盈问陈平:“汉军家属皆已逃出吗?”

陈平看了王陵一眼,摇头:“王将军的母亲高义,与老仆扮作汉王父母,与王后一同引开楚军。她……”

陈平停顿了一下,哑声道:“她言,汉王派将军你来迎接汉王家属,你却没有完成汉王的嘱托,这是你之罪。她是你的母亲,要为你的罪责负责。汉王是宽厚长者,你要谨事汉王,无持二心。”

王陵身形一晃,被刘盈拉住:“没时间给你晕,赶紧和我一起去救母!”

“是、是……”王陵赶紧上马,差点从马上摔下来。

吕台掐了自己一把,才没气得哭出来。

吕释之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啊?我们吕家全家都要被你连累!

还有大父,你怎么能跟着吕释之跑了?你的智慧呢?老糊涂了?

有王伯父之母做对比,吕家是什么借口都没用了。

“我没有迁怒他人的坏毛病。”刘盈站在驴车上,对马背上的吕台道,“阿父更是宽容。你等着,就是吕释之也不会受责罚。”

他说着,笑了起来,笑声冷冽。

“看在吕泽的份上,吕释之不会受责罚。但大舅父恐怕要为吕释之的错误拼命了。”

刘盈丢下这句话,与王陵等人一同离去,追向陈平所指的方向。

陈平这才摇摇晃晃坐在地上。

他伤得很重,咬牙没让刘盈看出来。

其实刘盈看出来也没什么。只是他没能护住刘盈的母亲,不想听到刘盈担心他伤势的话。

“吕释之是以为汉王战亡,才带父母逃离丰邑。”陈平对卢绾和夏侯婴道,“他真是愚蠢,难道汉王出事,大汉就能属于吕家吗?”

夏侯婴和卢绾没想到一向圆滑的陈平,居然敢说出这样的话。

“他大概以为肥儿懦弱,盈儿年幼。汉王若出事,能领导汉军的就只有吕泽了吧。”卢绾很得刘邦宠信,他不用圆滑,什么都敢说,“不说盈儿,肥儿可没有他表现出的那样懦弱。”

夏侯婴也道:“韩信性格高傲,连我们的面子都不给,却对肥儿信任有加。韩信信任的副手,能力怎会差?更不说盈儿……”

夏侯婴长叹了一口气,不解道:“吕释之是眼瞎吗?!”

军医为陈平重新处理伤口。他将银针从火苗上燎过,再给陈平缝合崩裂的血肉。

陈平神色自如,语气平静:“眼瞎心盲,自寻死路。”

陈平的伤口重新处理后,军营给陈平开了一剂镇静的药汤。陈平服用后,终于能好好睡一觉。

夏侯婴和卢绾一边在军中安置汉军家属,一边重新组织将士攻打丰邑。

因老家在丰邑,刘邦把丰邑经营得比沛县还好,城墙比沛县修补得更完善。

夏侯婴和卢绾便把已经攻下的沛县守兵撤出,共同攻打丰邑。

他们将固守丰邑,等候救援,没必要再分兵。

果然如刘盈所料。

陈平与吕娥姁商议后,冒险带领剩余守卫,在丰邑老乡的帮助下杀出重围。丰邑守将丢了汉王家属,想起项羽的残暴,惶惶不安,很快就弃城逃跑。

夏侯婴和卢绾带兵进入丰邑时,沛县许多人拖家带口来到丰邑,要和夏侯婴、卢绾一同守城。

项羽喜欢屠城,连小孩都知道。他们很担心项羽杀回沛县,会烧屠沛县。

青壮拿起武器投军,老弱妇孺扛着石头沙土修补城墙。

汉军没有强行征召,沛丰人便自己主动来帮助守城。

“守住了城,刘季和盈儿就该回来了吧?”

“会回来。等盈儿救回母亲,立刻就回来。”

“那就好,那就好。好想他们啊呜呜……”

沛丰人想起自项羽占领沛丰后的担惊受怕,难以抑制哭泣。

夏侯婴和卢绾十分愧疚。

他们在说谎。等汉王派兵来救,他们……他们大概是会撤离沛丰吧。

不知道王陵和盈儿追到两人的母亲没有。一定要无事啊。

夏侯婴和卢绾在祈祷时,王陵和刘盈沿着路上痕迹,竟然一路追到了彭城郊外。

彭城的战斗早已经结束,战场都已经被打扫干净,楚军正在修补城墙。

王陵和刘盈带领汉军藏在林子里。

彭城城门大开,他们却不能再往前一步。

“难道真的有命中注定一说?”刘盈自言自语,“命运啊命运,真的那么玄乎吗?”

王陵艰难地把视线从彭城城门移开:“盈儿,我们回去吧。等禀报汉王后,再想他策。”

刘盈指着王陵:“把他绑起来。”

王陵以为刘盈在生气,乖乖被绑。

刘盈又指着吕台:“把他也绑起来。”

吕台也乖乖被绑。

刘盈让护卫把王陵和吕台关进马车里,对王陵的副将拿出兵符和汉王印玺:“我命令你带着军队撤退。”

副将惊讶:“世子,那你呢?”

刘盈笑了笑,重新跳回驴车上。

“我不信任何我不喜欢的命运。”

刘盈驾着驴车从藏身处走出。

护卫想拦住刘盈,刘盈却把身上兵符和汉王印玺都丢给护卫:“不听世子的命令,你们要当吕释之第二吗?”

护卫只能停下脚步。

“快走,别让人发现了,免得误了我的计划。”刘盈背对着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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