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67


担心张家的未来,为子孙计,张良此刻退隐是一件很正确的事。

刘邦在看到张良和萧何双双自保时,思考自己是不是把他们捧得太过。

思考之后,刘邦理直气壮地认为,他没有错。

宠臣不光明正大的宠,他还当什么皇帝?

萧何在后勤上的重要性不必多说。自己每一次重大战略选择,都是张良出谋划策,

无论是东出的策略,联合哪一位诸侯,还是力劝他承袭秦制,定都关中,这一项一项拿出来,几乎每一件决定大汉未来的大事,都有张子房的功劳。

自己岂是有功不赏之人?

他可是皇帝,皇帝不忌惮臣子,臣子就永远不会被忌惮。

刘邦其实本来没想太多,因为萧何和张良本身就是不慕名利的性格。

被刘盈唠叨了几次后,他才反应过来,萧何、张良这两位朝中数一数二的聪明人,现在已经在恪守君臣之别。

刘邦理解他们,为他们的退让感到欢喜,更加喜爱他们。

所以刘邦看到刘盈欺负这两人,十分快乐。

该,就该让盈儿来治治你们。乃公给你们好,你们就享受,不需要忧心。

这些深层次的话,刘邦暂时没打算告诉韩信。

韩信理解浅层的意思就够了。这些事太烧脑,自己若告诉他,他一定会说“居然胡乱猜测君王要迫害忠臣,他们就是不忠”,然后在见到萧何、张良时十分直白地表现出厌恶。

萧何和张良不一定会和韩信计较,但刘邦实在是不想让萧何和张良受这等委屈。

韩信完全没察觉到刘邦在教导他为人处世,只以为刘邦在和他商量。

他坚持己见:“如果体弱多病,留侯的侍妾哪会有身孕?”

刘邦口花花道:“睡女人又不耗费精力。”

韩信的眼神难言嫌弃。御医都让义父你养伤的时候戒色,义父你偏不听。

唉,要是盈儿在就好了。义父在宫里生病的时候,可从来不敢召女人。

他敢召,盈儿是真的会在床边瞪大眼睛看义父和妻妾表演,并鼓掌喝彩。

韩信想到这个,就忍不住唠叨,口中的“陛下”也换回了“义父”。

刘邦面无表情地起身,往外走。

韩信跟在后面继续唠叨。

吕泽看到这一幕,有点想笑,又不由叹气。

如果是以前,唠叨刘邦的人会是自己和樊哙。

自己是被吕释之拖累,那樊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比吕释之还有病?

吕释之是误判陛下会失败才做了蠢事,樊哙却在陛下快胜利的时候试图背叛。

吕泽捏了捏眉间,把妹夫的蠢事也当作负担背在了背上。

自己还需要更努力啊。

还好樊哙也知错了,在请罪之后,也努力打仗,这次平叛也十分勇猛。吕泽不用背负太多。

没有接到吕家的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吕泽松了口气,刘邦让他休息的时候,他同意休息了几日,没有继续连续上战场。

吕泽以为,处置吕家是很大的事,刘盈若要做什么,肯定会写信告知刘邦。

盈儿越来越懂事,身为监国太子,身配皇帝印玺,朝中大事可他一力决断,却连太子太傅这等小事都要告知陛下。他定不会擅自做主。

张良原本也这么认为,所以对刘盈说给他写个诏书,只以为刘盈在气他。

当他看到刘盈真给他写了个诏书,根本没等刘邦回信,才发觉自己与刘盈接触的时间还是少了,对刘盈了解不够。

又观察了刘盈几天,张良又发现,刘盈禀报给刘邦的事,不分大小事,而分刘盈想禀报还是不想禀报。

连蒙恬的军报,刘盈都懒得给刘邦多说。

“阿父在平叛,得知了又如何?我懒得每次军报都告知他,等事情结束再说。”刘盈是这么解释,好像是为了阿父不忧心似的。

但军报都不告知皇帝,这是哪门子的为皇帝分忧啊?!

张家世代为相,韩国灭亡时,张良已经及冠,接受过足够的世卿教育。

刘盈这做派,和刘邦对刘盈的纵容,张良以自己世卿的脑子,实在是看不懂。

“吕家的事你也压着?”张良都被刘盈抬到了太子宫中,与刘盈同吃同住,就懒得装了。

是真的同吃同住。

刘盈不仅在自己大大的卧室加了一张床,每天加餐都要逼张良一起吃。

张良既没法像在家中时那样没事睡个妾室,也不能为了修仙茹素。

他就算想茹素,刘盈都要哐哐哐往他的素食里倒喷香的猪油渣。

再者,刘盈的吃相实在是太引人食欲,张良每日不知不觉便吃到八分饱,修仙自苦什么的思想,在刘盈不断吐槽自己的“课程”时,溃不成军。

就刘盈梦中授课的那些神仙,大概是半点清苦都不肯吃的。吃苦估计死后升不了仙。

刘盈看着张良很积极地为自己出谋划策,在心底嘲笑张良装退隐,真的就只是个表面事。

太史公的《史记》中有许多“春秋笔法”,看似前后矛盾,品鉴后意味深长。

比如张良,太史公刚写完张良在汉朝建立后就称病退隐修仙,还需要汉高祖和吕后哭着求他别自苦,好好吃饭。

但太史公又写“(张良在)立萧何相国(之后),所与上从容言天下事甚众,非天下所以存亡,故不著”。

萧何被正式拜为相国,是在“上已闻淮阴侯诛”后,那都是汉高祖十年的事了。汉高祖十二年,刘邦便驾崩了。

也就是说,张良在刘邦死前,都是刘邦的心腹谋士,积极为刘邦出谋划策。不存在跑到哪个山旮旯里归隐。只是太史公认为张良之后出的计谋无关天下存亡,所以没写。

不过按照太史公一贯写法,他其实是强调张良在汉朝建立后的重要性。只是张家在文帝一脉眼中比较膈应,他便换了种写法。

真不重要,他就不用加那一句了。

刘盈绑走张良,便是从太史公那句“不重要”的话中推测,张良表面上隐藏起来,实际上仍旧在为大汉发光发热,干事的劲头十足。

只是张良在偷偷为阿父做事,不张扬罢了。

果然,刘盈才留张良不到一旬,就见到张良和阿父交换了好几次信件。

张良与阿父通信,居然比自己还频繁。

阿父真是有一丁点烦恼,都事无巨细地告知张良。

张良也是好脾气,有耐心,什么都会回复阿父。

刘盈都看不下去阿父如此压榨人了,在阿父的来信上用朱笔批复“张伯父真的生病了,这点小事你自己不会想吗?什么都依赖别人,你还当什么皇帝?不自己努力,阿父永远不能成长!”。

刘邦的信件才少了一些,只在和刘盈通信时夹带与张良的信。

“你

- 御宅屋 http://www.yuzhai.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