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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了出来。

刘盈无语地合上了萧谨记录的“谏言”——这些谏言都是萧谨跟随在刘邦和吕雉身边, 听大臣对刘盈的怨言。

萧谨还深入京城民间, 如实记录了朝堂和民间对刘盈的“劝谏”, 隐了“劝谏”人的姓名, 只将谏言记录成册, 送给刘盈。

老实说, 萧谨所做的事对刘盈很有用。她相当于成了周朝记录国人对君王言论的“言官”。

特别是对刘盈这种听不得别人劝谏, 只有他“劝谏”别人的混球,这本小册子能让他“正衣冠”, 确实很有用。

所以刘盈破防。

我根本不想看这个!就算我要看,我也要知道说这话的人是谁, 好礼尚往来。我可以纳谏, 但你也要破防!

但萧谨嘴十分严,从小都不受刘盈威胁, 刘盈无可奈何。

刘盈把小册子合上又翻开, 翻开又合上,翻得哗啦啦响:“真不告诉我说我坏话的人是谁?”

萧谨答非所问:“如果太子真的做过这些事, 别人便只是实话实说,谈何坏话?”

刘盈沉默了一会儿, 道:“不要学我说的话。”

萧谨认真道:“我不向老大学习, 向谁学习呢?”

刘盈默默地盯着萧谨。

萧谨回以诚挚的眼神。

刘盈拦腰抱起萧谨,把萧谨从门口丢了出去,重重关上门。

刘盈是轻轻丢的, 萧谨稳稳落地。

她拍了拍衣摆,欢快地离开。

刘盈倚靠在窗口,看着萧谨脚步轻快的背影,直磨牙。

刘盈力气大了之后,不再轻易和他人“比试”,免得伤到别人。萧壮壮就是仗着知道刘盈不会真的动手,顶多把她举起来,天天忤逆犯上,忠言逆耳。

“唉。”刘盈叹了口气,认命地去翻看小册子。

没办法,他真的很好奇别人在他背后说了什么。这该死的好奇心啊。

七日之后,刘盈从栎阳离开,到达了长安。

在守灵的最后一夜,刘盈明明不悲伤,却突然哭了出来。

刘邦没有独自回长安。刘盈守灵的时候,他也搬到刘盈隔壁处理公务。

刘盈哭出来的时候,刘邦正在给刘太公烧草狗草人的火堆上烤粟饼。

听到刘盈的哭声,刘邦把粟饼掰开,递给刘盈一半。

刘盈边吃边哭。

刘邦啃着粟饼道:“你大父不让你为他守孝,说最好你回来就立刻成亲,有了孩子马上来向他报喜。”

刘盈吸着鼻子道:“才不要。他都不等我回来,我也不听他的话。”

刘邦道:“好,那守一年孝,明年再大婚。我还不知道太子大婚需要什么,正好给儒生时间吵架。”

刘盈咬着粟饼使劲点头:“阿父,你也要守孝,正好饮食清淡,不近女色,戒掉酒瘾。”

刘邦龇牙:“想都别想!”

说罢,他就从怀里摸出一块肉干,嘎吱嘎吱啃了起来。

刘盈瞪刘邦,刘邦又摸出一块肉干,塞进刘盈嘴里。

刘盈犹豫了一下,实在是太饿,没忍住把肉干吃了进去。

刘邦这个不孝子笑得差点呛到。

刘盈瘪着嘴,啃完粟饼啃肉干。

刘邦吃完肉干,抹了抹嘴:“虽然你的老师是儒生,但我大汉又不学腐儒那套。该吃吃,该喝喝。我们都不吃好喝好,庶人也不敢吃好喝好。以后我死了,也别让庶民麻烦。”

刘盈道:“至少禁一个月娱乐吧?国丧好歹严肃点,不然大臣会闹。”

刘邦摸了摸胡须:“这个你自己想,我又管不到我自己的丧礼。”

刘盈垂着头,继续啃肉干。

啃完后,他就往刘邦怀里摸索,把刘邦藏着的肉干都搜出来。

这七日他都只吃粟饭,真的馋肉。

大不孝子生出小不孝子。刘盈心想,都是阿父的错。

痛痛快快哭了一场,刘盈的精神恢复了一些,有闲心逛长安城了。

现在的长安城连个城墙都没有,要是敌人打过来,那可以直接退守皇宫了。

哈哈哈,只有皇宫有城墙。

刘盈把这个笑话讲给刘邦和吕雉听,被刘邦和吕雉夫妻混合追打。

什么不吉利的话都说!我就是小时候打你打少了!

刘盈都长大了,哪可能被父母追上,瞬间逃得没影。

他逃走的时候,还左手扛起萧谨,右手捞起怯生生的刘孺儿,劫持了二女而去。

“我让壮壮和阿妹给我当导游,阿母和阿父不用留我的饭!”强盗刘盈大喊。

吕雉气得差点晕倒。

你住手啊!你这像样吗!

刘邦很愁:“等大婚的时候,盈儿会不会也不管什么礼仪,抢了你女儿就跑?”

萧何捂住了耳朵。

曹参笑出了牙花子:“你捂住耳朵就能当这件事不会发生吗?”

萧何放下手,对刘邦拱手:“陛下,臣老病,请辞相国。曹参可代我。”

刘邦假装没听见,吩咐神色焦急的刘肥:“你还愣着干什么?追上去……信儿,你不准去!你落下太多公务!”

刘肥迅速丢下阿兄离开。韩信遗憾地止住脚步。

比起陪着义父处理永远也处理不完的文书,韩信更愿意去围观刘盈第一次逛长安城。

弟弟肯定不会老老实实逛长安城。

刘盈没跑多远,就把萧谨和刘孺儿放了下来。

等了一会儿,刘肥果然跟了上来。

刘盈嘲笑韩信:“阿兄肯定没跑掉。”

刘肥笑眼弯弯:“阿兄肯定很难过。”

刘孺儿没想到一直温和的二兄居然也会在背后说人闲话,惊讶地瞪大眼。

刘肥习惯性地拍了拍妹妹的脑袋,就像是对待女儿一般温柔:“我们先去换身衣服。先去哪一家?”

刘盈道:“去找张不疑。听说张伯父生病了?”

刘肥笑着的脸立刻垮了:“张伯父是真的病了,你可别去气他。”

刘肥拉着刘肥往外走:“我只是去探病!我是会惹病人生气那种人吗!”

刘肥毫不迟疑道:“不是。只是张伯父气性大。”

萧谨深吸一口气,拉着刘孺儿的手,稍稍远离了这对兄弟。

几人没带侍卫,先乘坐马车去了留侯府。

他们隐藏身份,悄悄通报。没过一会儿,张不疑被两个壮士架出了门。

两个壮士也跟着出门,偏门在他们身后悄悄关上。

其中一个壮士对刘盈和刘肥拱手:“主父身体抱恙,怕将病气传染给贵客,不敢见贵客。主父命我二人为贵客护卫。”

刘盈抱着手臂坏笑:“你说我要是从墙上爬过去,张伯父会把我从墙上射下来吗?”

两位壮士脸色大变。

张不疑苦着脸道:“阿父已经猜到太……公子会这样说。他说公子如果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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