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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而打退堂鼓的年轻勋贵们被激将了。

这时候谁要是被“退回去”,将来还能在兄弟中抬起头吗?

顶多周亚夫和奚第两个小孩留在这,我们都要去!

周亚夫和奚第不满意了。他们年龄小,但本事大啊。

尔等不过虚长了我几岁,文武都不如我!

周亚夫倨傲道:“干脆比一比,输的回去!”

年轻勋贵们禁不住周亚夫的激将,立刻就要比。

刘盈制止了闹剧。

“想去的签生死状,给长安寄过去。”刘盈故意用夸张的戏谑笑容道,“让长安提前给我们挂白幡。”

吵闹的勋贵立刻雅雀无声。

刘盈收起笑容:“我带你们去看天地多宽广。无论将来你们想做什么,见过天边的人,总比没见过天边的人眼界宽广些。这次穿越死亡沙漠,真的会死人,我只能保证自己能活着回来,不会负责你们的命。想去就签字。”

萧谨在刘盈说完后,道:“该是我们所有人死光,也要保证太子平安回到长安,怎么变成太子负责我们的死活?谁是君谁是臣,我们还不至于分不清。”

萧谨一席话,听得有的人挺起胸脯,有的人缩起脖子。

萧谨微笑着从刘盈身边走下来,命人送来已经写好的生死状:“若没自信护卫太子周全,还是留下吧。难道还指望太子给你们当护卫?”

周亚夫和奚第两个小孩最先冲上来签名字,嚷嚷自己绝对能当好护卫,打破了现场的寂静。

勋贵们陆陆续续签上自己的名字。

每次签字前,萧谨都让他们把生死状读一次才能签名。

哪怕再害怕,大部分人都经不起激将,特别是兄弟的激将。何况初生牛犊不怕虎。年轻勋贵都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签完名字后,萧谨又让人送来空白的纸笔。

年轻勋贵们迷茫地看着坐在上首处的刘盈。

刘盈道:“既然不一定活着回来,就先给家人写好遗书。”

这下年轻勋贵们心中的恐慌,就连激将法也救不了了。

远处的长安城。

刘邦被迫戒色,日日翘首以盼。

他和吕雉每天早晨起来,第一件事就是看舆图,猜测刘盈到哪里了,什么时候能回来。

刘邦和吕雉知道刘盈很能跑。他们已经做好心理准备,萧何后勤运输的极限就是死亡沙漠边缘的瓜州。以刘盈的性格,恐怕要让人给他在死亡沙漠画一张骑驴图,才肯回来。

“根据上一次的来信,盈儿当是已经到瓜州了。”刘邦很开心,自己戒色的痛苦日子终于要结束了。

吕雉又哭了一场。

这些时日,她哭得次数比被抓进彭城了还多。

自己生的什么儿子啊!造孽啊!

不到一旬,吕雉就知道自己哭早了。

他们以为那群年轻勋贵都吃不得苦,刘盈恐怕走不快。

谁知这群人年少时颠沛流离的记忆还没淡去,骨子里吃苦耐劳的本性和那股子从乱世而来的戾气都没散去,曹窋一练,再加上路上随机挑选匪徒和冒充匪徒的匈奴人练练手,这群被刘邦、吕雉和所有长辈所轻视的年轻勋贵们还真能吃得了急行军的苦。

他们以为刘盈刚到瓜州,刘盈从敦煌寄来的信都到了。

刘盈在信里强调,瓜州没有瓜,不准叫瓜州,以后这里就是大汉的敦煌。

刘邦看着刘盈第一句不正经的问候,脸上还带着微笑。

信都到了,刘盈人也快回来了。

自己的快活日子也要回来了。

刘邦还在畅想自己的快活日子,信就看了个开头,先检查刘盈寄来的其他物件的吕雉大叫一声,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刘邦被吕雉的尖叫声吓得从坐榻上蹦起来,差点滚地上去。

他一边叫御医,一边去看吕雉被什么吓到。

难道盈儿受伤了?!

刘邦双手颤抖着扒拉吕雉刚看的东西,看到了生死状和一大捆标注着遗书的书信。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躺在榻上,阖上了双眼。

晕了晕了,包晕的。

不久后,长安城勋贵那一条街晕了不少人,哭声震天。

不明所以的长安人掏掏耳朵,还以为匈奴打来,谁家挂孝了。

奚涓又躲到了宫里。

他哭道:“奚第回来前,说不定我家真的要先挂白幡了!”

儿啊,你阿父我要被你大母和母亲给打死了!

刘邦按着额头,反反复复看刘盈的书信。

“我带他们看看天边,免得今后朝堂对边疆问题太天真,真以为能把匈奴赶尽杀绝,把大汉活活拖垮。”

天天听着盈儿喊打喊杀,没想到盈儿是站在和匈奴和谈这一边?

刘邦揉了揉太阳穴,又捏了捏眉间。

天边啊,我也想去看看。

那荒凉的沙漠,和穿越沙漠之后的繁盛西域诸国,究竟是何等模样?

陈平和张良一左一右坐在刘邦身边,轻言细语地安慰刘邦。

陛下,没问题,太子肯定只是吓唬你,他对小弟可宠了,绝对不会让小弟死在边疆。

若死了,那也没办法,反正太子自己肯定是能平安归来。

萧何神色镇定,仿佛枯木。

他开口,用苍凉的声音道:“陛下,接下来要如何做?他们都在外面跪着等着。”

皇后还卧床不起呢,只有陛下你拿主意了。

刘邦又揉了揉太阳穴,闭了许久眼睛,才艰难地睁开双眼。

他磨着后槽牙,从牙缝里挤出声音:“今日起朕……朕戒酒!直到那孽子回来!”

萧何脸上的枯木表情破碎,给了皇帝一个嫌弃的神情。

韩信抬头,韩信低头。

他琢磨要找什么借口,让义父把自己派往敦煌迎接盈儿。

这么危险的事,盈儿怎么能独自去?他该把自己和刘肥一同叫去。就算义父义母不准,难道他们俩不会偷跑吗?

一群废物勋贵子弟顶什么用?!

张良欣慰道:“陛下,只要你肯戒酒,太子绝对无事。”

陈平也颔首:“大臣们听闻陛下戒酒,心也安了。”

萧何张嘴,萧何闭嘴。

他想了想,还真是这么回事。

只要陛下不倒,勋贵心里再有怨言,这朝堂、这天下也乱不了。

萧何道:“陛下,请尽快下诏。”

刘邦瘪嘴,磨磨蹭蹭了一番,不情不愿地亲自写诏书。

他不亲自写,那些心乱了的大臣看见了也不会信。

在刘邦下诏,承诺直到刘盈回来前都戒酒时,刘盈已经重新整装出发。

灰兔驴也从马车上下来,蹄子踏上了细碎的沙地。

“跟着它走,记录好方向。”刘盈对身边人道。

他身边的人都拿着简易版本的指南针。

司南早就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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