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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真的是豪富啊,即使他们吞了小头,刘肥举办宴席的钱也赚了回来,所剩的钱还能做很多事。
曹参听着刘盈的歪理,满意地点点头:“好,我就这么对外说。”
他当然不在乎刘盈遵循什么学说,只是让刘盈找个借口,别让朝臣太混乱,挑起学说纷争而已。
哪怕刘盈这一手主动干预其实挺“儒”的,但刘盈说它是“黄老”,那这就是“黄老”。
如果刘盈决定捧“儒”了,曹参就会做准备,把要做的事都包装成“儒”。所以他才问刘盈,将来要遵循什么学说为朝廷主流,他好提前做准备。
皇帝只需要“学以致用”,但朝堂和天下,最好要有一种主流学说声音。
见刘盈没打算更改“黄老”的治国主策,曹参便松了口气,不用劳累了。
刘盈这“取之于齐国,用之于齐国”的歪理,还真被当地士人认可了。
大汉不征以官方的名义征发徭役,而是太子来齐国向豪族“集资”。“集资”也是让齐国豪族主动送钱,太子什么都没说。
这难道不符合黄老吗?太黄老了!
一些头脑灵活的齐国豪族忙又送钱,想攒一攒名声。
这次刘盈却把钱财都挡了回去。
“你们已经知道小王的目的,小王便不能收你们的钱了。”刘盈笑得特别敦厚和善,连“寡人”的自称都不用了。明明“寡人”也是谦称,他选了个更谦虚的“谦称”。
上次他自称“小王”,还是空手去北疆,骗了不少北疆边城豪族子弟主动来投。
刘盈不仅不收钱财,还拿出之前礼单的统计,从上到下选了十家人,让他们各出一定名额的子弟随他回长安。
这些子弟都将进入学宫读书习武。若考核合格,都有官做。
没能进入名单的齐国豪族捶胸顿足。特别是第十一名,他再送一次就超了!
既然自己没进前十,太子何必把所有家族的送礼排位都亮出来?!
刘盈说,没能得到学宫直接入学名额的人也有好处。
等堤坝建好了,他就在堤坝上立个碑,把捐钱的家族的家主名字都刻上去。
齐国豪族便不闹了。
齐国原本暗讽太子的士人,纷纷高歌夸赞太子高风亮节。
谁说这太子不要脸?他太给齐人脸了!
曹参再次疑惑。
虽然现在所有人都认为这是太子的真实目的,但以他对刘盈的了解,刘盈不是花钱买名声的人。
齐国已经是大汉的地盘,刘盈马上就要当皇帝,他还刷什么名声啊?
至于修筑堤坝和开凿水渠,曹参虽打着“黄老无为而治”的旗号,其实都有好好找借口做。齐国豪族送的钱虽多,也就够一两处小工程,完全不需要刘盈耗费这么多心思。
曹参猜来猜去猜不透,兴致勃勃地向刘盈认输,询问刘盈真实的理由。
刘盈把脸上的烤鱼渣擦干净,又擦了擦手:“哪来那么多真实理由。我就是来玩,开宴会,顺便收钱,收了钱顺便做点事。”
曹参:“……”
刘盈笑道:“算计那么多干什么?多累啊。既然我在齐国做什么都不会影响我回长安继位,那我便随心所欲,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
收钱开心,分完钱后把剩下的钱用了也开心。
曹参不死心地问道:“那太子给那些人好处,总有理由吧?太子不是收了钱财就会给好处的人。”
刘盈一脸老实巴交的表情:“就是顺便推广一下即将开业的学宫啊。”
曹参:“……”
刘盈拍着曹参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曹伯父啊,凡事别想太多,容易老。我只是随性而为诶。”
曹参时隔许多年,给刘盈掉落了经验值。
刘盈笑开了怀。
曹参气冲冲离去后,韩信问道:“盈儿,你来齐国真的没有目的?”
刘盈接过刘肥递来的蜂蜜水,慢悠悠道:“目的当然是有的,一是来探亲和散心,二嘛,自然是敲打一下齐国豪族。”
韩信仍旧不明白:“给他们好处怎么是敲打?”
刘盈对韩信眨了眨眼:“我让他们送最优秀的子弟去长安,难道不是敲打?”
见韩信仍旧不明白,刘盈问刘肥明不明白。
刘肥根本没怎么听,他就觉得弟弟开心便好。
韩信真是服了刘肥。刘肥还当什么齐王啊,还不如自己当。自己至少会思考。
刘盈又问萧谨和刘孺儿。
刘孺儿当然说不知道,萧谨则让刘盈别卖关子,很无聊。
见众人都不买自己卖关子的账,刘盈很没趣地解释自己的行为。
后世总说黄巢掘了世家的根。黄巢确实打击了世家,但掘根还不至于。
魏晋南北朝时世家被屠了一遍又一遍,不还是死灰复燃了?真正屠世家根的有很多事,是多种因素混合的结果。
比如“科举”将“注经权”从世家转移到中央。从此听中央的话士人才能做官,而不是依附世家做官。
又比如唐朝时科举不糊名,需要行卷。行卷就要求士人长期住在京城附近寻找机会。这一代一代,“郡望”就只剩下个空壳,世家的优秀子弟都住在了京城附近。
“学宫制度也是如此。大汉强盛后,哪怕是诸侯国的豪族优秀子弟,也是先倾向于在长安寻求机会,若不成再投奔诸侯王。”刘盈道,“我告知了他们有学宫这个机会,他们就会来长安游学。久而久之,他们就在长安住下了。”
就算不是全家人住下,肯定也有分支留在长安。这样他便不动兵戈地拆分了地方豪族。
其实刘邦已经迁过一次六国豪族入关中。现在还留在齐国的豪族,都是“迁不动”的。
他们可能“主家”迁了,但大部分族人转成“分支”,仍旧留在了当地。
这不是说刘邦的迁豪族的政策无用。地方豪族都是这样一层一层被削弱的。
刘盈将来也会搞个“五陵少年”来削弱豪族,但温柔的措施也不可少。
他只是求贤若渴,向往当年齐国学宫的热闹,所以在长安建了学宫,希望天下士人来求学而已,可没有什么坏心思。
韩信似有所悟:“所以盈儿没有骗曹相国。”
刘肥使劲点头:“盈儿明明回答了曹相国的话,相国自己不信。他确实是想太多。”
盈儿说的他的目的便是推广学宫,没说错啊。这就是盈儿的最终目的。
萧谨直觉有点不对,但细思又觉得好像是这么回事。
老大确实是该说的都说了,没有隐瞒。
至于刘孺儿,她已经晕乎乎地吃糕点了。
……
刘肥虽然大部分时候都在走神,将刘盈的真实意图告知曹参,为刘盈和曹参“打圆场”的也是他。
为刘盈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