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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笑道:“我相信盈儿,盈儿对自己人极好,你就算成为他的刀,也不会被折断。”
吕产松了口气。他一直仰慕兄长,不愿意和兄长争吵。
吕泽将手按在吕台肩膀上。他能看出,吕台还是担忧的。
“你弟弟为盈儿执刀,与吕释之为陛下执刀不同。盈儿登基后,大汉已经是第二代帝王,有异心的人大多该死心了。”吕泽道,“盈儿又年轻气盛,惯爱承担责任。产儿只需要做事,不用思考太多。”
吕台听父亲此言,才彻底安心。
他笑道:“父亲说得对,盈儿颇具义气,有什么责任都是自己承担,别人想替他背负都不行。产儿,因盈儿这个性格,你更要谨小慎微。”
吕产应下。
吕释之的府邸就在不远处,但即使吕释之已经重新成为刘邦心腹,还帮刘盈逃跑,但吕泽和吕释之也从未再有私下往来。
在吕释之府邸中,戒酒许久的吕释之又喝起了酒。
吕禄来信,此次也不回来。
养马场还不容易有了马,他得死死盯着,早日为新帝献来大汉养马场第一批小马驹;匈奴也蠢蠢欲动,他枕戈披甲,绝不能让匈奴在新帝登基时引发骚乱。
父子二人的书信多了不少,言辞也缓和不少,但一直未能见面。
吕释之看着酒杯想,或许等自己闭眼的时候,禄儿才会回来。
后院吵闹。吕释之的其余孩子都在为刘盈登基而欢乐。
他们中有的人比吕禄年长,但吕家从低谷绕了一圈,又重新攀上山峰的事,好像与他们没什么关系,他们没有任何存在感。
吕释之想起曾经对吕禄鲁钝的嫌弃,又喝了一杯酒。
无能的是自己,他早就明白了。
……
老兄长们回长安,勋贵子弟更加活跃。
周胜之天天炫耀自家弟弟。周亚夫拖着奚第的胳膊,炫耀自己的好兄弟。
已经留发的周亚夫和奚第,差点被已经功成名就的大兄长们揉秃了头。
“长安城内有你们帮助太子,我们就放心了。”大兄长们笑着道。
周胜之道:“这有什么可放心的?等太子登基,兄长们肯定得回京换掉那群老家伙。到时候就轮到我们去各地当官。唉!赶紧传授我们些经验!”
萧禄等人听到周胜之称呼自家父辈为“老家伙”,嘴角不由抽搐。
周胜之真是三岁看老,从小欠收拾。
不知道这话传到周叔父耳中,周叔父会生多大的气。
周胜之却丝毫不怕周勃。他有大母和阿母溺爱,周勃算个屁!
就老父亲周勃天天去找长得超好看的曲逆侯陈平麻烦的嫉妒嘴脸,他就瞧不起老父亲!
周亚夫嘴上劝阻,心里赞同兄长。
父亲,嫉妒真的很丢人。
灌婴的儿子灌阿也是如此想。
父亲,别再四处传曲逆侯的谣言了,儿在陈买面前都抬不起头了!
听了弟弟们的嘀咕,萧禄等人哭笑不得。
在沛丰时,萧禄等人已经是能与父辈谈事的青年人。他们对父辈的滤镜,本应该比更年轻的弟弟们小许多。怎么弟弟们比他们更不尊敬长辈?
“难道不是长辈的错吗!”
“就是就是。”
“极是极是。”
“他们应该反省!”
萧禄、王忌等人面面相觑。
他们谈心没避开别人,这些话应该很快就会传出去吧?唉,今夜不知道有多少弟弟会挨打。
此话率先传到宫里,刘邦煽风点火,把老兄弟们都叫进宫,让他们反省,还不准他们打儿子。
要当太上皇了,心情很好,十分放飞自我的刘邦拍着大腿道:“居然让儿子瞧不起你们,你们还好意思打儿子?盈儿,你说你瞧不瞧得起我?”
刘盈是个孝顺儿子:“绝对瞧得起!阿父本事仅次于我!”
群臣无话可说。
陛下,你的要求是不是太低了?太子说你次于他,你还能得意?你得意个什么劲啊?
在刘盈的建议下,这个时空的刘邦当皇帝时遇到的危急时刻又不多,便有余力让张苍提前更改历法。正月读作正月,也终于成为真正的开年第一月。
眼见着离明年的正月越来越近,群臣琢磨,皇帝和太子还要搞些什么来庆祝他们当皇帝和太子的最后时刻时——哦,现在他们终于知道太子之前的反常,是因为太子快当皇帝了,还没正儿八经地当过太子。
雍齿等人哭笑不得。
怪不得萧何让他们自己问皇帝或者盈儿,这话萧何就算知道,也不齿说出口。
刘盈就正儿八经了一个月,便重新松懈。
广招的贤才还是进了京论战,刘盈挽起袖子自己跳上擂台和他们战。
那真是人仰马翻啊。
雍齿等人安心。盈儿还是那个盈儿,他们怎么能指望盈儿会变正经?
不过还是有贤才留了下来,为刘盈的弟弟们讲学。
至于为刘盈讲学的人,之前是谁,现在还是谁。
刘盈宣布,天下饱学之士加起来,都不如他以前的老师们的学识大。
虽然浮丘等人很感动刘盈对他们的尊敬,但刘盈这话,他们承受不起。
张苍捋着长长的胡须叹息,盈儿喜欢谁,就会为他挡下天下人的敌意,他们不用担心会被嫉妒伤害。
嗯?我们本来就没想与天下人为敌?
刘盈才不管这些呢。
听了张苍的话,毛亨、浮丘等人捏着鼻子绕着张苍走。
能完美体会刘盈言行的人,真是臭不可闻。
张苍冷哼。你们掩住耳朵捏住鼻子,刘盈就不是那个臭不可闻的刘盈了?啧,你们才是臭不可闻。
刘盈得知张苍的抱怨,给自己身上熏了让人闻得打喷嚏的香,天天绕着几位老师转。
我香的,可香了,不信你们闻闻。
老儒生们联合起来都打不过刘盈,只能向刘邦求助。
刘邦亲自带着一帮老兄弟群殴刘盈一个,以众欺寡把捣乱的刘盈拖走。
浮丘擦着额头的汗珠道:“太子登基后,能不能成熟些?”
张苍继续泼冷水:“你们看看如今的陛下,再问一次?”
毛亨叹气,再次想念老师。
老师老了仍旧很能打,与他们完全不同。如果老师还活着,定能压制住盈儿。
看来不能懒散,就算年纪大了,也要把武艺拾起来。
至少,他们要能在刘盈捣乱的时候,用扫帚把刘盈赶出门。
刘盈被浮丘等人闭门拒绝见面,就去找郦食其等其他老儒的麻烦。
郦食其在这个时空不仅没被蒸,甚至没老死。
他快九十岁了,早就不在朝堂做事,但身体仍旧矍铄,骂儿子和侄儿的声音很洪亮。
郦食其的儿子郦疥在楚汉战争中就已经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