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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中,手机都快没电了。
不过这两个人打来的电话数量太过恐怖,担心是真有什么急事,她趁着最后一点电量给松田阵平拨了回去。
“松田,找我有什么事吗?”
神无梦把装着药物的塑料袋递给赤井秀一,给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她往房间里看了眼,赤井秀一这个人的靠谱程度很没话说,染血的布料都不在视野内,黑羽快斗那身破碎的西服已经被收好,还换了件松垮的衬衫,敞开的衣襟里面是雪白的绷带。
虽然赤井秀一是神无梦找来的人,但黑羽快斗毕竟不认识对方,还做不到在单独相处的时候放任自己睡过去。
而且肩上的伤口逐渐传来难以忍受的痛感,他的脑袋愈发清醒,也听见了她回来的关门声,只是因为平躺的姿势无法看到她的身影。
“不是说等我回来吗?”松田阵平听到她的声音,稍微放心了一点,“是谁保证自己会和警察们待在一起的?风见说你跑去车里直接把他甩了!”
降谷零皱了皱眉头,对他毫不讲究的用词有点意见。
神无梦不知道有人已经跟到酒店楼下来了,眨眨眼睛说道:“嗯……我临时有点事,就先走了。”
正给黑羽快斗喂止痛药的赤井秀一抬头看她一眼。
神无梦坦然和他对视。
不然她能怎么说啊,总不能直接告诉那两位警官她把怪盗基德捡到酒店里来了,还在帮他急救治疗吧?
就算是罪犯也没有冲到警方面前挑衅的道理。
赤井秀一能够配合她不出声,但伤势严重的黑羽快斗却没办法一直忍着,喝水吞药的时候发出几声压抑的咳嗽:“咳咳……”
松田阵平高度关注着她这边的一切动静,立刻问道:“你那里有其他人吗?”
神无梦觉得可以解释:“我——”
“我看到你的车了。”
松田阵平将她的话打断。
他不想和她绕圈子,也不愿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更不希望在接下来的对话中听到某些谎言,问道:“你在车里吗?”
降谷零诧异于好友的直白。
他忍不住假设打电话的是自己,然后意识到从她回拨电话的选择中就已经说明了许多,他根本不需要进行毫无意义的设想。
“我……”神无梦没想到停在路边的车都会被发现,更怕松田阵平往她车里看发现后座上全是血,连忙道,“我没在车里!我来找我朋友了,现在有点忙,你先回去吧,我忙完再联系你!”
基德的身份需要保密,她不知道警方有没有注意到刚才的狙击,更不知道松田阵平是不是要调查这件事。
为了避免松田从刚才的咳嗽声联想到她窝藏罪犯的事实,神无梦戳戳赤井秀一的手臂,想让他开口遮掩房里的伤患,做口型道:说点什么。
她没开扩音,赤井秀一对她的通话对象一知半解,但她的意思很明显是要打发对方。
他了然地俯下身,凑到她的耳边,压低声音问道:“我先去洗澡?”
嗯??
神无梦的眼睛睁大,嘴巴张开,一时半会不知道该肯定他的方案还是指责他的乱来。
但这句话的效果相当成功。
深更半夜,灯红酒绿,令人浮想联翩的字眼和陌生男人的声音让松田阵平彻底没了表情,盯着头顶一排排亮着灯的旅馆房间眸光发沉。
这件事情毫无逻辑。
松田阵平在心里对自己说道,她就算有交往对象了,也没理由专程甩开风见无视所有电话跑来和那家伙约会,难道过了今晚那个男人就会死吗?
一定有什么信息被他忽略了。
冷静、冷静……
松田阵平根本冷静不了!
他必须想办法阻止可以预见的画面发生!
管不了其他了,松田阵平觉得就算是胡编乱造他也得把人骗出这家旅馆:“神无,我有很重要的——”
“赤井秀一!”
降谷零模糊听到手机内传来声音的时候还无法确定,但停在拐角那辆被他忽视的雪佛兰C1500却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认错。
闪烁着红光的快捷旅馆招牌和她在药房买东西的事实让他怒不可遏,音量都压不住:“美国政府发不起薪水?你竟然敢把人带到这种破地方!”
这不对吧?
神无梦皱着眉把手机从耳边拿开,忘记了松田阵平身边还有个火药桶,不然她肯定不会想到让赤井秀一说话这种馊主意。
“有事我们明天再说吧!”
这里还有伤患呢,再吵下去没完没了,神无梦决定快刀斩乱麻,也顾不上电话那边的两个男人什么想法:“给我发短信留言也行,我有空会看的!就这样说,我先挂了!”
按下结束键,她把手机扔到一边,然后对上那双带着笑意的碧绿瞳孔。
“你的追求者?”
“看来你的推理能力退步了。”
神无梦懒得理他,走到床边坐下,伸手摸了摸黑羽快斗的额头,担心道:“是不是有点烫?糟糕,我忘记买体温计了!”
受伤后最怕感染发烧,她一时间没想起来,考虑起要不要再出门买一趟,又怕会在楼下撞见松田他们。
“不是买了吗?”赤井秀一从塑料袋中拿出来支电子体温计,顺手给它消毒,帮忙测体温的时候对她说道,“你今天状态不对。”
“欸?”
神无梦面露茫然,翻出小票检查一遍,竟然真的有体温计一项,是她当时太匆忙所以连自己都忘了吗?
从找零来看也没有错……
她把小票放回袋子里,转身走去浴室洗了洗手。
冰凉的水珠扑在脸上,神无梦闭着眼睛,希望能让自己清醒一点,但液体沿着面颊淌下,她却控制不住地幻想这是血珠。
鲜红一片的、泛着浓郁铁锈味的、蔓延扩散到整块地面的……
她猛地睁开双眼。
面前的镜子将身后的赤井秀一倒映出来。
这个男人少见地摘下了那顶黑色针织帽,估计是为了方便照顾人,外套也挂在入口处的衣架上。
快捷酒店的浴室很小,洗手台边就是浴缸,哪怕他只是站在入口的位置,也已经占据了整个空间。从镜子里看,他的肩膀很宽,几乎能将她包起来,有体温传递到她的身上。
神无梦没有回头。
身体重叠着,他的眼睛正借着镜子和她对视。
“你以前没这么怕血。”低沉的嗓音响在狭窄的浴室内,“还是别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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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嘟、嘟——”
电话里传来忙音。
在寒风中伫立着的两个男人沉默着对视许久。
薄薄一张警官证快要被掰断,几个深呼吸之后,树下传来咬牙切齿的对话声。
“进去吗?”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