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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主动举手道:“原本想放发信器的,但我怕被琴酒发现会给梦、梦姐姐带来麻烦,所以最后放弃了。”
“琴酒的票也是从乌丸莲耶手里拿的,头等舱乘客有限,没必要冒险。”
以琴酒的敏锐程度,尤其在当下这种紧张的局势下,降谷零毫不怀疑琴酒能够立刻发现那枚发信器的存在,闻言说道:“东谷优和乌丸莲耶一定也在找她。乌丸莲耶知道琴酒的房号,而且他不方便行动,那么东谷优或许是枚不错的棋子。我们跟着她,再赶在她之前将人带出来。”
“琴酒不会再给他们一次将人绑走的机会。”粉发男人眼镜之后的眼睛睁开,绿眸闪过锋锐光芒,“但我们的确要尽快找到她。”
赤井秀一是在场最了解琴酒的人,所以仅凭一个照面就能察觉出那个男人满身的杀气,也意识到对方消弭殆尽的耐心。
这当然不可能是对着他们两个陌生人的,那么西拉是怎么惹到了他,现在又在发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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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无梦已经没空去想那些人要花多久才能找来了。
身上的黑色长裙摇摇欲坠,支撑着布料的金色链条尽数断裂,从肩到腰空了大片。有风灌进来,她的掌心只能堪堪按住将要滑落的布料一角。
冰块已经彻底融化成水液,凉丝丝地沿着食管进入胃里,连喉咙都被过低的温度刺激,惹得她打了个寒颤。
好冷。
由内而外的,是无论相贴的肌肤多么滚烫也难以驱散的寒意。
苏格兰的死瞒了太久,被琴酒发现让她有种尘埃落定的错觉,包括他此刻的愤怒和报复,好似都在预料之中,却着实来势汹汹了一些。
道歉、忏悔、补偿……
这些社交关系中约定俗成的礼仪无法取得琴酒的丁点原谅,她需要的只是配合他的索取。
但不能、不能让他太失控,也不能让他发现更多了。
脑袋里的思绪汇拢又消散,只剩下一点动机尚在趋势本能,神无梦靠在琴酒的胸前,右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襟,在亲吻的间隙中含糊道:“大哥……冷……”
这间房太大了,暖气的工作效率也太低,她甚至怀疑连接水面的窗户没有关紧,四面八方都是深夜海洋的寒流。
他那件黑色大衣在进门后就脱掉了,身上的高领毛衣将体温毫无保留地传递到她的身上,连纠缠在一起的头发都成为了维持温度的屏障,但无法将她裸露在外的全部肌肤覆盖。
她被冻得发抖,身体也下意识蜷缩起来,然后感到一只手穿过腿弯,另只手将她拦腰横抱起来,走进了浴室里。
关着门的浴室更冷。
裙子也在走动间被蹭得乱七八糟,松松垮垮挂在身上,白皙柔软的肌肤隐没在相拥的上半身中。
神无梦被放进浴缸里,幸好这次没有像把她扔在沙发上那样摔她,不然后背肯定会磕青,脑震荡也说不定。
花洒和水龙头一起往外涌着热水,蒸腾雾气很快将这方不大的空间填满,渐渐没过身体的水面将暖意注入她的四肢百骸,脑袋也稍微清醒了一点,撑着靠坐在浴缸壁上。
但琴酒为什么把冰块和酒瓶一起拿进来,她的眼睛睁大,有点怕他又要重复之前的动作,让她把冰块吃掉。
琴酒注意到了神无梦的目光,也看到了其中的紧张。
“我以为你真的胆大包天。”银发男人俯下身,反手握着杜松子酒的瓶颈,用冰凉的瓶底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审讯道,“高特酒、苏格兰……你还救过多少人,改过多少名单?”
神无梦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如果真的坦白,她可能下不了这艘船了。
她的缄默给了琴酒答案,他的喉间溢出一声冷嗤,握着酒瓶的指骨泛白,手背迸出一道道青筋,抵在她下巴处的玻璃因为力道角逐而颤动,与他此刻的咬牙切齿一般无二:“七年,无论有多少只老鼠因为你苟延残喘,我都会亲自将它们再次粉碎。”
调查到的全是叛徒一样的行为,琴酒却没怀疑过她是卧底。
她这种心软又无用的善良连最基本的心理选拔都无法通过,见人就救的莽撞举动也只会让她暴露得更加彻底,没有任何一个组织或势力敢用这样永远狠不下手的人。
这也正是琴酒怒不可遏的理由。
没有迫不得已的压力,没有不容拒绝的命令,她仅仅是为了那些天真又可笑的理想主义而在他的眼皮底下暗度陈仓,利用他的身份,利用他的眼睛,完完全全出于她的本心欺骗他。
“说话。”
琴酒的声音冰冷低沉,如暴风雨的前奏一般,瞳孔死死盯着她,再容不下丝毫虚情。
分明没有直接的肢体接触,但逐渐升高的水面让她感到愈发强烈的压力,原本打湿而黏在身上的裙子也随着水波漂浮,她不得不伸手按住,避免它滑脱。
头发也吸了水,湿哒哒地披在身上,神无梦感觉自己的下巴被那个坚硬的酒瓶抵得隐隐作痛,却固执地望着那双幽绿双眸不肯开口。
坦白不可能从宽,如实交代只会更惨。
琴酒显然没有耐心等待。
他的腕骨用力,瓶盖侧飞出去,酒液沿着他的小臂汩汩涌出,融入满浴缸的热水中。杜松子酒的辛辣气息霎时溢满整间浴室,味道浓郁得让神无梦咳嗽两声,脸颊飘上绯色。
空了的酒瓶被扔到地上,没有碎,但发出清脆声响,盖过她如鼓点般狂跳的心脏。
后颈再一次被捏住,力道比之前更大,将她拉去浴缸边缘,脸几乎和他的贴在一起。
“西拉。”琴酒的手指摩擦着粘连在她颈后的湿润发丝,目光扫过沾着水珠的脆弱脖颈,低语道,“你是不是觉得……我不会杀你?”
他的吐息洒在她的脸上,神无梦看见他的冷硬面容,也看见那双眼睛里燃烧着的熊熊怒火。
“不会的,大哥。”
分明是仰视的姿势,但她毫不费力地就能碰到他,湿润的唇瓣蹭到他重新变得干燥的双唇上,声音因为咳嗽而微微沙哑:“不是说好了吗,我只能死在你死之前。”
被按住的黑色布料从掌心脱手,她的双臂从水中伸出,如游曳的美人鱼般勾住他的脖颈,呢喃道:“我一直在等你来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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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气氤氲,浴缸的水因为两个人的存在而往外溢,哗啦啦流了一地。宽敞的浴缸也变得狭窄起来,水温略微逊色于男人的体温。
眼睫被打湿,唇瓣被吻肿,带着厚茧的手掌从颈侧滑下,沿着水液包裹的雪白曲线,停留在柔软又饱满的位置……
被蒸腾酒气熏得昏沉的脑袋闪过一簇簇电流,神无梦被困在他的高大身躯与浴缸瓷壁之间,因为揉捏的力道与摩擦感而受不住地去揪他的长发:“呃……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