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23


都是得知这神药一旦开花,药性瞬间挥散,闻之便可去疾。

当然,大伙的目的可不是只闻一闻。——只花香便有此等能力,花本身定然也是神效非常。

来都来了,必定要分得一杯羹才好。倘若有机会,整朵带走自然就更好了。

也因此,云州的大将皇甫征,已然又开始掉头发了。

“法算!李法算!”

他吆喝着:“让你核算的价钱呢,你算出来没有啊?咱们这季度,军中还要多少花费?”

李法算从账中出来,恨恨的瞪着他:“将军,我不是早就报给你了吗?30万两白银。你挣去吧!”

皇甫大将军一阵气噎。

但此刻,他却忍着,柔声细语道:“我知道30万两你早报上来了,我的意思是,还能不能再压缩一下?”

“到时候人家好不容易抢了神药,还得给咱们30万两,肯定不愿意的。”

谷鬋

而且东真国也不很情愿,谁叫这花偏偏长在两国交界之间的空地上呢。

为防打仗,这笔钱肯定还得分润出去一部分。

朝廷如今不拨粮饷,他们自己赚钱倒是没什么妨碍,可几十万两……人家怕是宁愿拿药偷跑!

李法善倒竖眉头:

“咱们的仓库早空了,一个季度才花30万两,还怎么压缩?张嘴喝风去吧!”

说着甩袖子便走。

皇甫将军在后头疯狂跳脚:“好你个李从业!你区区一个账房竟然敢这样对我!有朝一日我有钱了,必要将你拉出去砍了!”

“将军息怒,将军息怒啊!”

头发花白的军师拽着他:“将军你忘了,咱们之前从朝廷拨款中扣了一点,叫他查出来了呀。”

一个将军,一个师爷,抠一点点钱怎么了?就那么一点点。

虽然又都还回去了。

越想越心酸——怎么又都还回去了呢?

早知道宁愿不要这条烂命了。

没有钱的日子,真的好苦啊!

……

将军无能狂怒,此刻团团在屋子里转了两圈,又命门口的小兵:“去把神医叫过来。”

说是神医,来的却是个年轻人,一双小眼睛眯眯缝缝,暗淡无神。

“有事?”

他的声音,比他的眼睛还要黯淡。

皇甫大将军看着他,头皮都有点发毛了,这才又重新整理思绪:“你……你之前说咱们云州有神药,还要我把消息传出去——现在神药还有多久才能开花?”

神医“唰”的一下,从怀中掏出一个本子来哗啦啦翻,随后又掐指算了算:

“约7天。”

“那这个花是药效只在花香上吗?”

“不知道。”

“不知道?!”大将军又跳脚了:“不知道你让我把消息都传出去?!”

“李法算说,”他声音硬邦邦的:

“只要我确定了花香有效,把这消息成功传出去,便给我的药房拨款100两。”

“再送三位犯人试药。”

他难得说这么长的句子,说完后,也忍不住伸手按了按胸膛。

大将军“砰!”的一拍桌子:“李法算李法算!他李从业有什么本事!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将军?在这里,我才是老大!”

“你没有钱。”

“我是大将军!”

“你不拨款。”

“我才是——”

“你也没钱。”

“……”

神医眯缝着眼睛,硬邦邦地离开了。

而皇甫将军跌坐在椅子上,此刻老泪纵横,委屈丛丛:

“到底从哪里去搞钱啊?”

第230章 灵甲默默退下了

“阿麓这招误打误撞的釜底抽薪,倒是用的极好。”

时阅川坐在马上,看着身后遥遥坠着的那群人,唇角也含出一丝微笑。

白麓便矜持的一拱手:

“过奖过奖。”

两人对视一眼,都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开了。

只见他们浩浩荡荡的马儿背后,遥遥坠着一群中年壮汉。而那壮汉队伍中,又夹杂着一位身穿里三层外三层,但面色惨白,唇角发青的年轻公子。

并着两个须发洁白的老头,如今走在这黄土路上,腿脚都打颤了。

想也知道,都是养尊处优的人,日常怎么经受得住这种日晒疾走?

7月初的天气,那气温可不是白瞎的。

再加上刚刚仰着漫天黄沙超过去的那些精神抖擞跑得飞快的马儿,原先正是他们队伍中不堪大用的驽马——

可恶啊!

白麓往后头一瞧,只见那一大群人中突然出现了一阵喧哗。却是那位裹得紧紧的公子哥,如今又热又中暑,再被刺激的怒急攻心,直接撅倒在地了。

好在护卫们都有出行经验,此刻七手八脚拽了他的衣裳,再将水囊里的水哗啦啦一阵浇,随身的药丸子再塞上三五颗……

这公子倒是没丢了命,可醒来一看这样狼狈,远处的人仿佛还在嘲笑自己,不由又是一阵气急!

正痛苦着,无能狂怒着,好险没控制住将救治他的几个护卫都砍了!

却听前头马儿们一阵齐声嘶鸣,此刻扬起四蹄,呼啸着冲向了远方。

而他们,明明早出发那么久,如今却连对方的尾巴都瞧不着了。

那公子两眼冒金星,此刻身子晃了几晃,又一次栽倒在地。。

……

这群马儿大约是吃了许多苦头,如今十分听话,根本不必牵制,便乖巧的跟着前头的马行动。

前头快跑,他们也快跑,前头缓下脚步,他们也慢悠悠踩着四蹄。

别说现如今精草料好豆子吃着,还有解暑的药汁喝着,时不时还能再吃两颗饴糖,青梨水果大西瓜。

这种神仙日子,谁愿意当野马呀?

众马儿你追我赶,两个奴隶都已经开始学着上马了,很快大伙便来到了云州城。

巍峨的城关隐没在云雾中,城墙锈败,上头残留着褐色黑色的不知名痕迹。厚重的城门上,也同样还残留着刀劈斧砍的印记。

城门口的兵丁站在那里,身姿倒不如何挺拔,可自有一股凶悍彪炳之气,显然是上过战场的。

这,就是云州城吗?

郑医师掀开帘子一看:

“哎哟,这城可有点破呀。”

这哪只是有点破!郑医师说话都含蓄了——瞧那西北角的高大城墙上头,豁了好大一块,至今都没补上呢。

明摆着是个穷嗖嗖的城。

不过也是,此地高海拔,交通又不便利,再临近边关——一来人口不多,二来也没什么特别能顶事儿的贸易手段。

再加上东真国日渐和平久无战乱,军饷也是放到最后再拨,不穷才怪呢。

郑医师却已经下了马车,此刻呼吸着这里令人格外清醒的空气,不由长叹道:

- 御宅屋 http://www.yuzhai.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