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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惹眼,又能闷声发财,尤其适合他们初来乍到的一群弱女子。
至于人家原先印的什么私下的话本子,那就属于不能过审的题材了,良辰不用多说,白麓也明白。
“妙啊!”她一拍手:
“不如你牵个线,看人家这作坊卖不卖呀?”
良辰失笑:
“肯定不卖,这家是亲兄弟亲父子上阵的,这事业打算代代传下去呢。”
“而且,你若是有钱,回头何必还要现成的印刷坊呢?”
“这些印刷坊也都偏僻的很,你不如花钱买一下几位大师傅。我瞧你们这里下人们有许多都又勤快又聪明,到时候再打打下手做个学徒……”
白麓眼前一亮!
是了!
她局限了!
做生意就想收购公司,可没想到在这古代,直接买人也是可以的。
再不行的话,买技术让人亲自指导几个月也是可以的。
反正她这里,别的不说,就是人多。
“那行!”白麓又一把捧上良辰的手:“这事就安排给你了。”
良辰嗔她一眼:“一口气不要吃个胖子,你这里如今都还没有盖好,就算买了人过来,就这个小破庄子,不好收拢人心的。”
认认真真干活和敷衍着干活,那又是两回事儿了。
白麓却很有自信:怎么可能呢?建设过程才是最有利于归属感生成的。
“你若买人,就当先承诺对方可将家眷子女一并接来。而且我们承诺,认真工作5年后可放他自由。”
“在此期间,他们也可以选自己的房子。若是家中有余力,甚至可以参与到盖房子当中,一样有工钱发放。”
她可是个厚道人。
良辰听罢,此刻不由有些黯然。
“倘若我们也是……”
但贱籍和贱籍也是有区别的。
似她这等青楼女子,且不说赎身费高昂,就说他们被赎身后又能做什么呢?
从小学的都是些倚门卖笑的功夫。肩不能提,手不能抬,连日常的洗刷做饭都做不到。
有钱人家看不上,平民小户养不起,也护不住。
更何况,莫非平民小户就看得上他们青楼女子吗?
白麓瞪圆了眼睛:“你什么意思?你不是说戏院子归我吗?你们不都归我吗?”
“是归你。”
有这样一个搭档,良辰倒还开心许多:“戏院子归你,因为我知道阿麓你一定能跟妈妈谈好合作。但我们所有人都是贱籍,总不至于还要你买回来。”
“怎么不至于啊?”
白麓想起他们剩下没卖的那些高端奢侈品,此刻说起话来横的很。
“既然戏园子是我的,那员工合同肯定也得我签。你瞧见我山庄里的护卫没有?个顶个的壮,他们肯定能护住你们的。”
“更何况等满5年后,一样想法子转你们的贱籍。”
“不会干活怕什么,你们只要做好演员,搞不好以后还能史书留名呢。”
良辰先是愕然,而后又狂喜。
她是真没想到,白麓能这样豪气又爽快,而且对她们抱有这么大的希望。
只这么一想,她连自己往前的试探小心思都觉得羞愧起来。
“只是……”
转良籍倒也不必着急。
“我们这样的女子转了良籍之后,也没什么差别的。反而没有了主人相护,能欺辱我们的人就更多了。”
不是她立不起来,而是时代就是如此。
姐姐妹妹们难不成愿意给人做妾?无非是因为给普通人家做妻,人家也护不住的。反而会因为邻里亲人埋怨,最后由爱生恨,狼狈收场。
白麓叹了口气。
“有我呢,你怕什么?”
千言万语,抵不过实事一桩。她将桌子上那一塌糊涂的图纸再次摊开:
“来吧,我们再讨论讨论这戏园子怎么办?你那丝线傀儡术,可是特技动作必不可少的,顶顶重要。”
“得想法子多挣钱,里头有你的股份的。”
良辰心头一跳。
她终于明白过来,自己只随手找了个靠谱的女子做依靠,对方却连她的未来似乎都已经考虑到。
两人新铺了一张纸,白麓提笔画了大大一个圈,这会儿又琢磨起来自己的小区计划。
毕竟眼看着他们这庄子招收的人是越来越多了。
若是人人给个通铺做宿舍,她也于心不忍。这年头房价值几个钱呀?
可若是人人都按如今的标准盖栋房,那农村大院一院接一院,也不合适。
二人茫然对视一眼,直到好大一滴墨汁掉下来,最终齐齐挫败叹息。
“还是等堪舆师来吧。”
如今的青砖也贵得很,盖房子自然是再花钱不过了。
若是用黄泥砖也不是不行,只是泥胚用起来虽便宜没什么成本,但要活泥,活到手还得摔胚晾胚。
真的算下来,反而要浪费更多时间。
至于说从别处买来再运过来——
如今这个道路条件,不现实。
白麓想了想,水泥的配比实在想不起来,接下来就只能氪金了。
“买!周边各地的青砖!都给买上!”
高层洋房盖不起,户型总是可以设计的吧,还有最最重要的厕所……
白麓突然有些麻爪了。
因为她在买地之前,没想到如今盖房子要操心这么多事儿。
别的不说,就这个厕所无论如何她是要改的。
还有水龙头……
可恶!
本来还觉得到冬天之前有几个月绰绰有余,如今看来,分明是分秒必争!
没说的,召唤时阅川的人脉吧!
工科大佬们,都给我过来啊!
第282章 朱医师
晌午刚过,护城河边位于外城的一座华丽楼阁的小小角门,便“嘎吱”一声被打开了。
年幼的小厮提着满满的木桶,脚步蹒跚的出了大门,然而环顾四周,并未见到城中收脏污的车。
想起自己怀中三文钱的脏污费,他内心的天平左右摇摆,再看四下无人,此刻深吸一口气,做贼一般将桶提到护城河边,“哗啦”一声,便将桶里红红绿绿黑黑褐褐乌七八糟的一桶脂粉水,全数倒进了河里!
下一刻,那神出鬼没的洒扫大婶便兜头一扫帚拍上去:
“好你个小贱皮子,略等一等便有洒扫车过来收脏污,你们楼子里用的什么脏东西,还敢往咱们河里倒!”
她一把拽住哭丧着脸的小厮,随后毫不犹豫的“梆梆”敲响了后头的角门。
大婶的声音又大,动作又泼,连番“梆梆”敲了十几下,这寂静的楼阁总算鲜活起来。
姑娘家娇滴滴的呵斥从楼上传来:
“一大早的,谁敢扰我们姐妹清静!”
楼上的窗户一开,一张宜喜宜嗔的娇媚脸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