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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手机上的时间是01:43。
第二天,七点的闹钟把他叫醒,从一米五的小床上起来,他的脸上不见困意,洗漱、换衣、出门,吃了早餐便进了办公室。
周而复始,平静、枯燥的生活静静地流淌。
他就像杨沧的祝福那般,回到了他以前普通人的生活。
唯一细小的区别,便是两点一线间多了个要照看的孩子,三点一线,晚睡的时间便也跟着推迟了一些。
仅此而已,日复一日。
枯燥的生活就像往前奔腾的流水,随手衔起来一段,无味透明,硬是要品尝一口,也咀嚼不出太多的味道。
杨沧的日子,同样如此,每日里吃不完的补品,喂不完的奶水,精神总是在醒来和昏睡之间,她像是个超市货架上的零食袋,身体涨的那样大,摇晃里面却又少得可怜。
她抱着孩子,喂着奶水,漫不经心的想,现在算不算,她和周轩过上了最向往的生活。
在吵累了,争执累了的时候。
无数次幻想过的此时此刻,不知道周轩,是不是开心更多些。
这日,周轩是上午十点多过来的,早上临时接到通知要去黔南出差,他回去收拾了行李,距离高铁发车还有一段时间,他来这里,把带给孩子的一些用品递给王玉莲。
“先生,孩子正在花园晒太阳呢。”
应该说是,杨沧正在院子东边的花园里晒太阳,清城在连着阴了十多天后出了个大太阳,她躺在长椅上,偶尔懒洋洋的晃晃旁边的婴儿床,和孩子一起享受静谧的暖阳,旁边的木藤小圆桌上,摆着果盘、甜品、婴儿的玩具,还有三三俩俩零散的文件。
秋日的太阳在她冷白的脸上覆了层柔软明媚的光,细长的眼睫挺翘,阖着眼的面容放松舒适,那是在他面前极少出现的惬意与松弛。
周轩熟知的那个杨沧,总是跋扈居多,善意罕见,更难察觉的,还有女人的柔软。
她的事业心一向强,还没有出月子,却已经捡起了工作。
他几乎没有发出动作,只不过三秒,杨沧就睁开了眼。
惺忪的眼神对上他的视线,像平静的湖面裂开一道旋涡,那张扬的眉很快拧到一起,戾气便也跟着袭上来了。
周轩莫名的冒出一个念头。
只有在他面前才会立起锋利尖刺,如同一个严阵以待的刺猬般的杨沧,真的会喜欢他吗?
杨沧眼里的防备很快消失,好似不曾出现,又恢复成那副懒洋洋的样子,只不过按着长椅想起来,显然并不计划和他继续同处一个空间。
然而动作太快,她扯到腰部,下意识嘶了一声,身体微晃,在摔回凳子前周轩扶住她,引她小心坐下。
杨沧没装腔到不需要人帮忙,在他收回手后,随手扒拉了一下他抚过的袖子,像扫去一点浮灰。
周轩并不在意,道:“我不会打扰你,继续躺着吧。”
说罢,他走到孩子那里,低头看向婴儿床。
难得的,孩子醒着,见到他眼睛微微睁大了一点,嘴角跟着笑起来,或许这并不是什么血脉连接的关系,这么小的孩子总是喜欢看到眼前有人影晃动,周轩的心却还是海绵般,被人轻轻揉了一把。
不可否认,这个孩子对他还是有影响力的。不然当初不会在知道孩子的出现有多不合时宜时,思考几天最终还是妥协。
他把孩子抱出来小心搂在怀里,胸前立马贴上了一小团子,让人感到一丝丝熨帖。
周轩清冷的眼底滑过极短的笑意,稍纵即逝,杨沧还是看到了。
她瞥过脸,没有再看这对父女的相处,视线呆呆地落在了花房里大片盛开的黄水仙上。
电影《大鱼》里,Edwaed 向Sandra告白求婚时,那大片到占据整个画面的黄水仙梦幻美好,清城不是个特别适宜黄水仙种植的城市,她派人专门从别的地方移植,看管,长到现在这黄灿灿、生机勃勃的一大片。
唯一遗憾的,她忘记了Sandra本就是个优雅得体、矜持温和、端庄柔情,令多数男人都会喜欢的女人。
《大鱼》里有句台词:“当你遇上你的挚爱时,时间会暂停。”
那是杨沧最终不辞辛苦,也要把花种在这里的原因。
半山春水,她和周轩的家,当他们踏进来那一刻,她希望两人的婚姻幸福又绵长,时间长久的暂停。
如今,她和周轩和平相处的在花园里晒太阳,孩子依偎在爸爸的怀里,好似其乐融融,家庭幸福,婚姻美满。
黄水仙在暖阳里灿烂耀眼。
时间长久暂停了,暂停的,是两条分向而行的路。
第11章 怕我放手吗 刺死她总是反复想要对他春……
11.怕我放手吗
周轩在黔南待了四天,临回去那天,同行的同事要出门买特产。
“这附近有很多好的药材,我想着我老丈人总是腿疼,买点回去给他冲水喝,周哥你去不?抓这机会买点当地货真价实的好药材啊。”严恩孟是个刚结婚的年轻小伙,人黑黑瘦瘦的,单位里宠老婆的名声倒是很大,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周轩也略有耳闻。
“不用,你去吧。”
小伙也不再多说,哼着歌就出门了。
周轩继续看文件,停了几分钟后,起身拿了外套也出门了。
下了高铁,他拉着行李箱直接往半山春水去。到地方后,他取出带给孩子的奶粉和在药材市场买的杜仲。
黔南的杜仲全国有名,补肝肾、强筋骨、安胎。女性在生完孩子之后身体比较虚弱,适量的吃一些能够帮助身体快速恢复。
周轩想,他还没有想故意折磨杨沧的心思。
门打开,佣人看到他一愣:“周先生,杨小姐和孩子都住院了,你走那天就进去了,你不知道?”
老旧的车疾驰在公路上,一路加速,风驰电掣的停在了医院。
周轩急匆匆赶到,推门动作在半漏的缝隙间戛然而止。
杨沧住的病房,乌泱泱站了一群人,他们围着病床七嘴八舌的说着,并没有人注意到门边的细小动静。
杨沧被包围在人群里,晃动间只看得到白色床单。
“沧姐,你孩子都生了,也没想着通知我们来看看,太不地道了。”有个穿着一身黑裙,踩着高跟鞋的女孩忿忿道。
“就是,我这做叔叔的,还能差孩子个大红包吗?!”个子稍矮,身材肥胖的男人不乐意的接话。
他的话还没落,其他人七嘴八舌就接了上来,偌大的房间被填充的吵闹、闷热。
在人群对面的沙发中间,坐着一个抵着下巴,撑着脸不知在想什么的男人,并不融入人群,只安静坐在那里,但人群显然不敢忽略他,总有几个话说到一半,就要往后看一眼,问他:“修哥,你说是吧。”
男人并不理这些人,只松弛的坐在那里,一身白衣却散着阴冷的气息,目光最先看向门边,像一个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