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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日的清净。
生活忙碌起来,工作和出差连轴转。
圣诞节的那天?,早上起来就?见外面飘着隆冬大雪,她?难得犯懒,安排助理推迟会议等事项,赖在床上看着落地窗外的鹅毛大雪漫天?飘落,房间里安静温暖,怀里的杨雾睡得格外香甜。
她?很少将孩子抱过来同睡,昨晚她?哭的厉害,杨沧哄了她?很久,等她?睡着后过于困乏便也直接睡去了。
怀里的孩子长了许多,刚出生时?羊水泡的她?皱皱巴巴,现?在皮肤已经?十分?白皙细腻,两个脸蛋红扑扑的圆润,像两颗躺下的小糖葫芦。
她?的睫毛格外的纤细,并不很黑,更偏亚麻色,闭上眼的时?候垂着的尾部微翘,像一排细密的小羽毛扫过冬日的雪,润润的落在心口?。
杨沧盯着,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睫毛,她?的睫毛虽然长,但?又?黑又?硬,就?像万齐枝说她?这个人像石头,浑身都是铜墙铁壁,对别人的好意不知感怀,早晚有摔跟头的时?候。
思绪在绵延温柔的大雪里飘散,不知不觉想到了周轩的睫毛,应该也不是像他,他的睫毛也又?黑又?长,但?是她?没摸过,不知是如?她?这般的硬,又?或者竟然是软的。
她?漫无目的发着呆,如?水的时?间静谧流淌,杨雾不知合适醒了,也不哭闹,只睁着明亮的黑汪汪眼睛望着她?,手胡乱地拍打,身上带着母乳的香甜,肉乎软和的小手抚在她?的面颊。
她?忍不住俯下身,脑袋埋进孩子清甜小怀抱里。
如?果强取豪夺来的婚姻是错误的,那她?在此时?此刻有某种庆幸,结了一个让她?心口?熨帖的果实,让她?觉得曾经?的冲动和疯狂还没有那么糟糕。
窗外的雪越来越大了,松弛的四肢陷落在暖烘烘的被?窝里,听整个世界都静悄悄的只剩簌簌雪落声,飞旋飘扬。
晚上,她?和应元岭在一家西?餐厅用晚餐,对方又?递上来一个礼物盒。
“圣诞节快乐沧沧。”
因为初雪、因为干枯树枝萧瑟、因为她?的裙子漂亮、因为圣诞老人晚上要来了,他似乎总喜欢找个理由送她?礼物,并不贵重,精在巧妙和用心。
即便冷漠如?杨沧,也很难不被?他的体贴和对生活的热爱而打动。
当车缓缓开向游乐场时?,一种猜测已经?浮上心头,又?在看到整个游乐场亮着童话般梦幻的光影却只有他两个人时?,那种猜测彻底落实在了地面。
他在Jingle Bell欢乐音乐里,穿着圣诞老人的衣服笨重朝她?走?来,背对着漫天?的烟花嘴边挂着大白胡须却挡不住他明朗的笑,“沧沧,和我在一起吧,我会对你好的。”
他跪下,递上一个方形盒子,打开,璀璨明亮的戒指在白雪照亮的夜晚散发着闪烁的光。
“沧沧,我是真的喜欢你。”
杨沧沉默地站在一架漂亮的南瓜马车旁边,在他满怀笑意期待望她?,整个世界都陷入一种梦幻甜蜜的美好时?,她?却突兀地想起了公司出事那几日。
她?忙碌到深夜才回?家,注意到外面已经?冰冷的下起了大雪,冷清的院子里落着厚厚的积雪,她?喜静,别墅里只安排一个园丁,应是雪下的太大还来不及清扫。
她?车开进去,只扫了几眼便往车库去了。
车库前的一盏法式小灯安静亮着黄溶溶的光,灯下再不见立着的冷清身影,她?眼尾扫过很快离开,车停下上楼,又?在按电梯时?愣了下,退回?到车库门口?。
灯下的小角落里,静静地立着一个巴掌大的小雪人,插着一个指甲大的红萝卜充作鼻头。
丑萌丑萌,乖乖呆在角落。
杨沧看的一愣,瞪了几秒,眼神一眯,上去一脚就?踢翻了雪人的狗头。
结果第二日回?去,那雪人更大了些,嘴角还挂着淡淡的笑,她?看得心头火起,上去把两个胳膊掰折了。
第三日,把雪人嘴打歪。
第四日,把雪人肚子踢飞。
……
那雪人倒是越做越大,越做越好看。
在她?周日回?去的时?候,脖子上系着一条淡黄色的柔软围巾,在漆黑的夜色里一下子闯入了她?的视线。
这几日,高管风波也牵连到了杨沧,原本就?因为和应元岭的几次偷拍热度很高,这件事发酵后网上有人扒出她?前几日系的一条红围巾要十几万,铺天?盖地都在骂那条红围巾是资本家吸的血,又?或者吐槽她?品味俗套,一条围巾十几万真是富人的钱好骗。
在这个时?候他偏要给小雪人系上围巾,丑死了,这是什么安慰吗?
杨沧冷冷站在门前嗤笑,却恍惚感受到了某种笨拙的安慰。
周轩总是跟她?重复自己枯燥且乏味,这话一点没错,在她?怀孕后期的时?候,因为肚子上不可避免的妊娠纹而情绪低沉。
泡脚的时?候,她?低头望着自己的大肚皮,怀疑以前那姣好纤细的蛮腰是再也没有了,也没有人愿意看暴露再外的斑驳细纹。
“周轩,我是不是丑了……”他总是忙,是不是有这样的原因。
蹲在洗脚盆前给她?按捏瘀肿双腿的周轩愣了下,抬头对视她?黯淡的眼神,解释:“这是怀孕激素导致,你看我,每天?工作不也憔悴狼狈的。”
他不说她?不丑,他只会把自己也拉踩一顿,从?而让她?得到宽慰。
这个时?候,看着愚蠢到连情话都不会说上几句的周轩,她?又?会重拾某种信心,她?的争抢是成功的,总有一天?这个男人的心会被?她?完全拿下,那个时?候,即便嘴笨如?现?在这个样子,她?也要他主动跪下,半蹲在她?的脚边,抬头仰视着她?说:杨沧我被?你彻底驯服了。
眼前,应元岭依旧半跪着期待望她?,手里的戒指礼盒并不往回?收。
杨沧想,是不是她?错了。
爱情怎么可能是挞伐,她?的雄心壮志其实是种剥夺,而周轩不过是坚决抵抗罢了。
她?连怎么喜欢一个人都不明白,又?怎么能期盼在这场斗争中夺得战利品。
隔着绚烂的烟花,她?好似看到了那日呆呆望她?的周轩。
“杨沧,你快乐。”
他牵强地扯了嘴角,对她?笑了下。
杨沧心口?忽然就?疼的厉害,她?为什么非要执着于一个不是她?的东西?。
她?胜利太多回?了,而这个世界,不总是她?所向披靡的。
“沧沧……”应元岭在喊她?了。
眼里满怀情意,真切。
杨沧被?烫的往后退了一步,又?在他漫长的等待中,很浅地点了个头。
“好。”
游乐场的烟花更加闪烁疯狂的绽放,火光流泻而下,缤纷缭乱。
杨沧的心也随着烟花升到了天?空,广袤的苍穹里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