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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流贯穿四肢百骸,她下意识猛地打开他?的手,啪的声音突兀地响在?房间里。
他?好似不知?疼,手又握上了她,抓得更紧,任她怎么甩都甩不开,直到?她咬牙终于放弃,恶狠狠说:“衣冠禽兽。”
闷笑在?耳边响起,黑暗里人影也贴了过?来,他?的手圈上她的腰把人带进了怀里,眷恋又怀念的将脑袋贴在?她的肩头,轻吁了一口气,她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只被这么一声怀念又充满疲倦的声音砸的心口酸了一下。
“不是都结束了吗?”她呆呆地看着头顶漆黑的天花板,滞涩问:“你现?在?是在?干什么?”
他?没有说话,那个温热的掌心抽离她的手指,往上走落向了她的小腹,轻轻细腻地来回上下摩挲,勾起她后背一阵瘙痒想?要躲开。
他?忽然问:“疼吗?”
疼?什么?
忽然她脑子一片空白?,明白?过?来脑袋嗡嗡作响。
他?指尖游移抚摸地正?是曾经剖腹产取出杨雾的地方,那里曾经血淋淋、刀口触目惊心,肚子上的妊娠纹斑驳丑陋,现?在?那里已经没有痕迹,她在?国外花重金消除了所有,但他?突然问起来,似乎依旧有把残留在?那里的手术刀在?身体里捅来捅去,让她浑身寒毛都立了起来,一把推开他?的手。
他?苦笑,借着窗外昏暗的光看身边发抖的女人,“杨沧,我知?道刀捅进身体里有多疼,你怨我,是对的。”
怨,事?情过?去这么久了,况且她早看清事?情发展到?那种地步少不了她的一意孤行,他?们两个人都不无辜,她已经不想?追究下去了。
“没意义?。”她道,背过?身去睡。
周轩望着她佝背蜷缩睡觉的姿势,慢慢靠近她,在?她又想?往床边移时说:“再?动就?真掉下去了”,他?的手圈上背对着他?的女人,把人拢在?了怀里,她拽着他?的手要推被他?更紧地按在?胸前抱住,像漂泊许久几乎要淹没的人终于在?汪洋中抓到?了浮板。
“好好睡吧。”他?说。
杨沧瞪着眼,床边不远处的卫生间玻璃借着月色与昏暗路灯倒影着床上纠缠在?一处的漆黑身影,她眼睁得圆滚滚,寂寥小镇,陌生的环境,还有突然出现?紧紧依偎的他?,她怎么可能睡得着。
十?分钟后,怀里的人呼吸渐放松而绵长,周轩动了动,起身慢慢靠近,在?她的眉心轻轻吻了下,虔诚滚烫的目光都被漆黑掩盖,他?望着怀里的轮廓,不知?何时也睡着了。
坐了一天半的车,即便?是出差也很少这么辛苦的杨沧瞪着在?一个陌生村口停车的周轩,环视四周的菜地,不可思议道:“你就?把我绑架到?这里?”
“嗯。”他?笑,“是不是很落后?”
感觉这里对周轩的意义?非同一般的她并未嘲讽,只蹙眉道:“知?道就?赶紧送我回去。”
“车没油了。”他?摊手,“委屈你陪我在?这住一段时间吧。”
“一段时间!”杨沧惊愕,再?次震惊地盯着村口牌子“阜新?楼”,“你要我住这村子里?不可能,我一天都活不下去。”
她虽然没在?村子里住过?,但也知?道冬天上冻,这农房可能连热水都没有。
“好啊。”他?莞尔,“你死了我陪你。”
说罢,拉着她下车往里走,“村里路不好,这段我们就?走着吧。”
杨沧怒目竖眉都被他?忽略,最后两人在?一个新?盖的二层砖房前停下,是北方农村最常见的院子,只不过?是新?建的,更干净宽敞。
他?熟练地打开大铁门,侧身看向她:“进来吧。”
杨沧脚步僵在?门前小路上,再?迟钝这个时候也反应过?来,“这……不会是你的老家吧?”
周轩轻笑,“可能说是犯罪据点更恰当。”
杨沧白?了他?一眼,大步进去。
院子上下两层,干净明亮,只不过?很空荡,一眼便?知?盖成后就?没怎么住过?人。
她回头,“……阿姨和叔叔呢?”
“他?俩应该不太愿意做我的共犯,去打工了。”他?遗憾道。
她上眼皮掀起掠他?,“好好说话。”
周轩耸肩,把两人的行李安置在?了二楼最大的那间卧室,“饿了吧,我去做饭,你帮我来搭把手。”
“你绑架我到?这里,还让我给你打杂?”她诧异完气愤道:“周轩,你撕票吧。”
他?哭笑不得:“撕给谁看,我自己?”
“爱谁谁。”她往沙发上一坐,手伸出来,“绳子给我解开。”
他?蹲到?身前,垂眸给她解死结,顺便?打开了电视,“空调已经开了,我先去做饭,有什么想?吃的吗?”
她飞快地拿了遥控器找新?闻,并未理睬他?。
周轩等了几秒,幽深眸子望着她急切看新?闻的脸,下颌紧绷了些,脚尖往厨房去了。
“都行。”
跨过?门槛时,身后传来漫不经心的声音,“寒冬腊月的手都冻得伸不出来,水都不一定有,你别折腾了,随便?做吧。”
周轩的表情一松,脸上浮起极浅的笑,“好。”
杨沧哼了声,连换了几个频道,终于看到?关于应家的新?闻,果然如她所料,应元岭隐瞒了她消失的消息,只对媒体说正?式婚礼选择私密举办,说了些官话就?把采访应付过?去了,现?在?外界还不知?道婚礼后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松了口气,又百无聊赖地看了些新?闻,关于他?俩婚事?的什么说法都有,应元岭是个聪明人,应付这些事?困难但不至于无法收场,她关掉电视,客厅陷入一片静谧。
她坐在?沙发上发了会呆,才终于认清一个现?实,她坐了一天半的车来到?了周轩的老家,这个即便?两人结婚她都没来过?的偏僻小村,而他?也很少提及。
她在?房子里转了圈,并无多大新?意,和她料想?中的农村院落没什么区别,又偷偷摸摸,瞧着周轩在?厨房做饭的背影,小心翼翼溜到?了门口,看到?上面另加的一把大锁,脸都黑了,咬牙切齿来到?厨房。
刚掀开冬天的厚棉帘子,他?便?说:“地上的蒜帮我剥几个吧。”
“嗯?”杨沧愣了下,“你让我剥蒜?”
从小到?大,万齐枝从不让她碰厨房的东西,而她又好胜心强一心想?证明自己给那两人看,所以对公司账务一清二楚,对这些琐事?全然陌生。
穿着浅蓝色罩衣的周轩转身,手上正?拿着菜刀在?切五花肉,“我的手太油了,你不是闲着吗?”
“我闲?你不把我绑架到?这里,你知?道公司有多少事?正?在?等我吗?”
“哦,那你现?在?回得去吗?”
“……”眼前还有脸跟她说这个的厚脸皮真的是她认识的周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