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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皇子浑不在意地摸摸屁股:“四十板子而已,死不了。”
十三皇子都替他疼,“六哥威武。那你这是犯了什么错,也造谋反了?”
礼尚往来,六皇子便也把自己做的事说了,刚说没两句,有些站不住,“你等下,我这刚上了伤药,药效发作,有点挺不住,你让我趴下讲啊。”
十三皇子也站累了,先回去把他那张木床拖到牢房中间,一屁股坐了上去,对着隔壁牢房招手:“六哥,你把床拖过来,咱们离近点,好说话。”
“行吧。”六皇子强撑着屁股痛,把木床拖了过去,随后趴到床上,兄弟俩隔着栅栏,促膝长谈。
聊完之后,两人皆是感慨万千。
十三皇子:“你说这个神神秘秘的阿桶,他到底是来害咱们的,还是来救咱们的?”
六皇子:“我也没搞懂,你说他是来救咱们的吧,可就因为他,咱们兄弟俩都被父皇责罚,下了大狱。你说他是来害咱们的吧,原剧情里没他时,咱们这些人又全死光了,可如今好歹这脑袋还在脖子上搁着。”
兄弟二人皆沉默了。
没一会儿,十三皇子问:“六哥,你说父皇会如何处置咱们?”
六皇子摇头:“不知,这得看老二,老三,老四他们闹腾到哪个地步,还得看那个大孝子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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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安宫,大家都离去,就剩下承武帝和太子,父子两个说起沈苍,皆是唏嘘。
太子感慨:“若不是二叔糊涂,沈苍想必也不会如此偏激行事。”
承武帝不以为然:“沈柏也是你二叔的儿子,他也不蠢,难道他就猜不到你二叔是怎么死的吗,定然也是猜到了的,但他还是选择带着妻儿在老家安安稳稳过着自己的小日子,如今衣食无忧,子孙满堂,听着就让人羡慕。”
“沈苍呢,和你二叔一样,本事是有些,但却有些不知天高地厚,暗地里搞出那些阴谋诡计,无非是野心使然罢了。”
“人这一辈子,走上哪条路,大都是自己的选择,怨不得别人。”
“儿臣受教。”太子听得连连点头:“阿桶说,沈苍有几万兵马,可这次庄子上的事,除了钻到水里捣鬼的那几人是他的,剩下的全是薛老三府上的下人,父皇您说他那些兵马哪去了,他怎么就沦落到亲自出马了。”
承武帝:“京城变故频发,了心假装高僧一事被拆穿,且被九溟卫盯上,这些,沈苍不可能不知道,所以才杀了了心,而后九溟卫步步紧逼,老二老三也背弃了和他的约定,想来他是知道,他若再不出现,他们父子二人以及那几万不知藏在何处的兵马早晚要保不住。”
太子:“所以,沈苍这是断尾求生,以自己一条命,给沈景云换条活路?”
承武帝:“应是如此。阿桶说那场瘟疫起于景云寺,你且瞧着吧,那孩子消停不了。”
太子蹙眉:“那可如何是好。”
承武帝:“回头你让十一派人接着追查那个沈景云,若是能找到,将他带到朕面前来,朕瞧瞧他是个什么人,再看如何发落。”
太子:“父皇您刚不是答应了沈苍?”
承武帝横了一眼太子:“怎么,他沈苍敢明目张胆给他儿子私藏几万兵马,朕就不能轻诺寡信?”
太子拱手:“父皇圣明。”
承武帝:“等回头找到那孩子,若是个好的,朕就在京城给他赐个府邸,锦衣玉食养他一辈子,若他是个包藏祸心的,那也休怪朕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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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偏西,在外跑了一大天的孩子们回到东宫。
乱糟糟的一天过去,用过晚膳,一家人坐在一处聊天。
沈为清按照先前和太子太子妃商量好的,当着诺儿的面,把薛家庄子上发生的事情,拣着能说的都说了,有些不便让诺儿知道的,便适当隐瞒或篡改,讲得那叫一个绘声绘色。
沈知诺震惊,激动地在心里说:【狗狗,没想到沈苍病了,薛老三两口子还敢害我凝儿姐姐了,还好有惊无险。】
系统:【吉人自有天相。】
沈知诺松了一口气:【沈苍重病,薛老三两口子死了,这下我凝儿姐姐和我大姑姑没事了。】
小姑娘很高兴,见沈为清说完了,便拉着狄归鸿去院子里溜圈,直到哈欠连连,两个小孩子才在正殿门口告别。
狄归鸿回到自己住的小院,坐到榻上案几前,执笔沾墨,在纸上写下:沈景云,景云寺。
随后盯着这两个名字看了好一会儿,将纸夹进了那一摞医书摘抄的纸张之中,放入他的黑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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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的傍晚,琬贵妃没撑住,死了。
十二皇子跪在承武帝面前哭着为六皇子求情,承武帝这才下令,将六皇子先从天牢放出来,让他去给琬贵妃送葬。
琬贵妃乃是罪妃,无法葬入皇陵,琬贵妃的母家生怕承武帝怪罪,借口外嫁女不得葬回祖坟为由,也不允许她葬回去。
六皇子和十二皇子便在城外寻了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买了座山头,将琬贵妃葬了。
兄弟俩竖完墓碑,跪在坟前痛哭许久,随后磕头,起身下山。
十二皇子在前头走得飞快,六皇子一瘸一拐快速追赶,可到底是被一屁股的伤拖累了速度,追了半天愣是没追上。
他急得大吼:“十二,我知道你生我的气,可母妃都走了,就剩咱们兄弟俩了,你难道要和我绝交不成?你不要我这个兄长了吗?”
十二皇子停下脚步,猛地回头,恨道:“我吊在阵前三天三夜活活吊死,你都不管,我没有你这样见死不救的兄长。”
六皇子也顾不得屁股痛,一瘸一拐赶紧追上,按住十二皇子肩膀:“我那么做应是有我的缘由,但你信我,若再来一次,我什么都不管,一定先救你。”
十二皇子双眼通红:“此话当真?”
六皇子举手对天,语气郑重:“我发誓。”
十二皇子沉默了好一会儿,回想起两人这么多年兄友弟恭的过往,叹了口气:“六哥,我不怪你了。”
“好兄弟。”六皇子瞬间湿了眼眶,正想拥抱弟弟,就听十二皇子又说:“六哥,等咱们回宫,你去父皇那里,把你手里兵权交出去吧。”
六皇子脸色一沉,收回伸出一半的手:“若是手上没了兵,岂不成了那俎上鱼肉,任人宰割。”
十二皇子甩开他的手,怒道:“母妃临死前,抓着我的手哭着求我,说让我跪也要跪到你答应交出兵权,可我不想跪你这个狠心之人,从今往后,你跟你的兵称兄道弟去吧,我和你断绝关系。”
六皇子黑着脸原地站了好一会儿,直到十二皇子走出去好一段距离,他才怒吼出声:“老子交还不行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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黔州。
金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