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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诺被老皇帝抱着出了大殿,总算把脑袋拱了出来,她望着灰蒙蒙还没有彻底亮起来的天空,心里来气,踢蹬两下小脚丫:“诺儿自己走。”

承武帝知道小姑娘这是生气了,只好将人放下来:“慢着些。”

沈知诺脚一着地,就甩开老皇帝的手,到一旁走。

刚走了两步,就见前面高高的廊柱的阴影下走出一个小小的身影来,沈知诺定睛一看,竟然是狄归鸿。

她惊讶地跑过去,拉住小男孩的手:“小将军,你怎么来了?”

狄归鸿扶住小姑娘:“我方才去找为清兄长去练武,听为清兄长说你被陛下带来上朝了,我便来瞧瞧,顺便等你下朝。”

沈知诺向他身后张望:“就你一个人来的吗?”

狄归鸿往前一指:“为清兄长也来了,他从侧门混进大殿去了。”

沈知诺回头看了一眼,摇着小脑袋,叹了口气:“我二哥就是个捣蛋鬼,大殿这种地方也敢混进去,回头看我爹爹骂不骂他。”

狄归鸿没说话,见承武帝走过来,他放开诺儿的小手,规规矩矩给承武帝行了个礼:“鸿儿见过陛下。”

承武帝赞赏地点了点头:“好孩子,快起来吧。”

狄归鸿起身,又牵起诺儿的手,两个孩子看着承武帝,承武帝便笑着说:“走吧,咱们回崇安宫去。”

沈知诺便牵着小将军在前头咚咚咚地跑,还不忘在心里说:【狗狗,你待会儿去崇安宫找我哦。】

系统:【好的。】

见小主子跑远,一直默默候在殿外的珊瑚等人见状也不用吩咐,急匆匆追了上去:“小郡主,您慢着些。”

承武帝瞧着那圆滚滚却又十分利落的背影,忍俊不禁:“宝宁这孩子,能吃能睡,是个有福气的。”

一旁搀扶着承武帝的康元德憋不住笑:“陛下说的是,宝宁郡主待人还和气,前儿下雨,老奴站在廊下,宝宁郡主还劝老奴往里站站,别淋着雨呢。”

“哎呦,当时把老奴给感动得呦,陛下您说,这天底下咋就有这么善良的孩子呢。”

承武帝笑得合不拢嘴:“是哦,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善良的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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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内,朝堂上。

承武帝带着诺儿离开之后,太子似往常一般,坐到了龙椅之上。

他身体侧倾靠在椅子扶手之上,盯着满朝文武,目光审视,实则是在仔细听着诺儿和阿桶的聊天。

直到声音慢慢变小,直到听不见,他才彻底松了一口气,坐直了身体。

虽遗憾错过了许多精彩内容,可十分庆幸,幸好阿桶升级过后,只是飞的距离变远了,和诺儿交谈能传的范围还和以前一样,不然阿桶的秘密岂不是要被传得人尽皆知了。

虽然听不到娃桶说话,但太子知道,阿桶扫脸仍在继续。

他便也不说话,扫视一周过后,起身,下了台阶,背着手在群臣之间来回踱步。

小主人没叫停,系统本着“来都来了”的原则,干脆一次性把朝会上的百十来位大臣都扫了一遍,随后嗖嗖往崇安宫飞:【小主人,阿桶扫完喽。】

沈知诺:【好的,狗狗,我和小将军在陪我皇爷爷吃早膳呢,你回来再说吧。】

系统自是应好。

太子并未听到一娃一桶的对话,但他在大殿内来来回回踱步,在所有大臣面前都停留片刻。

太子一向和善宽容,这还头一回如此这般深不可测,只打量不说话的。

有的人目光坦荡地朝太子笑笑,随后恭敬地垂眸,有的人则心虚地避开视线,不敢和太子对视,更有甚者,直接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太子扫视完所有人,估摸着阿桶应该也扫完了脸,便背手走回去,坐回了龙椅上,声音平静,不辨喜怒:“诸位臣工,都说说吧。”

话音一落,方才率先跪下去的那几位老大臣争先恐后开了口。

吏部尚书额头冷汗直滴:“太子殿下,老臣有罪,老臣身为吏部尚书,在官员认命和调任一事上,利用职权之便,与他人方便,收受贿赂共十万两白银,不过臣已经花掉近两万两,剩余八万多两全都在臣家中地窖里藏着。”

此话一出,大殿之内一片哗然。

后排那些站着的臣子们全都一脸震惊,尤其是那些年轻官员,再一次交头接耳。

“我的天,真没想到,陈尚书竟然是这样的人。”

“不是,陈大人那么老谋深算,可今日是怎么了,太子殿下还没怎么问呢,他怎么就自己抖搂出来了?”

“难不成是老糊涂了,还是受了什么威胁?”

太子等众人小声议论够了,这才抬手,等殿内都静下来,他才开口:“好,孤知道了。”

随即高声道:“来人。”

因着承武帝今天要带诺儿来上朝,十一皇子早就带着人在偏殿候着。

此刻听到太子的命令,十一皇子便带着两队腰间佩剑的九溟卫走了进来,一队在左,一队在右,站到太子下首。

十一皇子看向太子,太子指了指吏部尚书:“将陈大人请下去休息,派人去他府上搬银子。”

十一皇子拱手应是,一挥手,两名九溟卫上前,架起吏部尚书就走。

殿内再次恢复安静,太子扫视一周,“来,下一个。”

最早被阿桶点名的两人齐齐开了口:

“启禀太子殿下”

“老臣有罪”

“老臣为老不尊,强抢民女”

“老臣教子不严,欺压百姓”

……

很快,跪地的大臣们,一个接着一个被带走。

太子再一次扫视群臣:“还有谁来说说?”

有人耸肩,有人摊手,有人一脸茫然。

“说什么?”

“本官遵纪守法,没什么可说的呀。”

当然,有磊落之人,也有心虚之人。

在太子审视的目光扫视下,在十一皇子手持利剑的威压下,又有不少人跪了下去。

“臣有罪,前年的科举舞弊案,臣也曾参与其中。”

“臣有罪,臣帮瑞王传递京中消息。”

“臣有罪,臣身为户部尚书,挪用了国库五万两白银,拿去放贷。”

“臣有罪,臣上月在万香楼吃醉了酒,失手打死一个跑堂的小二,后来拿钱平了事。”

……

听完这些掉脑袋的罪行,那些不明就里,以为今日是忏悔大会的官员,最终决定跟风而动。

因为他们觉得,那些位高权重的大人们都坦白了,那定然是被九溟卫查到了罪证,若他们主动交代,说不定还能从轻处罚,于是一个一个不甘落于人后,说起了自己所犯下的过错。

“臣有罪,臣曾在私下里抱怨过陛下的新政。”

“臣不孝,臣已经三年未曾归家探望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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