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掺杂着雨水浇灌后草木里的土腥味,熏得周遭都叫这清新舒适的气息填满。

回到小院后,群玉拿了巾子拧头发,谁知没多久,门就被人敲响了。

原来是了净煮了姜汤,说是方才淋了雨,务必趁热喝一碗,才不会得风寒。

只是这会子群玉衣衫褪尽,是准备擦完身就寝歇下的,因着要见人,了净又在门外等着,她只好急急忙忙裹好束胸,披上湿衣,出现在他面前。

在对视的那一瞬间,群玉发现他目光一顿,下一秒便透着冰冷审视。

群玉接过那碗姜汤后,正欲向他道谢,便见他旋即转身,几乎就是仓惶出逃。

她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难不成是因为衣衫不整出现在他面前?

大抵是因着那日夜里淋了雨沾染上寒气,之后的几日群玉都有些头昏脑涨,神色恹恹。

她的月事一向不准,但是没想到居然因着着凉的缘故,提前了那么久。

身子实在是难受,她那几日连饭堂都没怎么去,并非是她不愿去,而是实在是太难受了,这座小院离饭堂又远,等她慢吞吞地走过去,只怕也就剩下残羹冷粥。

群玉突然消失,没有和妙觉妙慧一起做洒扫,二人很不习惯,又想着她是不是生病了,担心过后他们居然问到了了净这里。

了净居然也答应了这俩人的要求去看她。他拎着食盒,妙觉妙慧跟在身后,虎头虎脑的,却又因为了净师兄始终都是面无表情,他们也不敢缠着她多说话。

待群玉站在廊下送走二人,正要回自己厢房时,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身子向后倒去。

被了净扶住后,群玉渐渐回过神来,瞧他像是要给自己搭脉,怕被人发现女儿家的身份,群玉飞快地缩回手拒绝了,果不其然又看见他眸底染上一层寒霜。

后面几日群玉好转些,每日的斋饭都有妙觉妙慧二人按时送来,敲了门放在门外,让群玉感到心中熨帖,直到她彻底好转后,才知道这些都是了净吩咐的。

此后群玉想同他道谢,只是了净的态度愈发冷淡,不大搭理她。

这时候玉佛寺中又来了一位前来修行的贵客,韦恒的弟弟韦愉。

她还是承恩候府世子的时候,因为孤苦伶仃没少被公主袒护,惹得韦恒醋意大发屡屡同她作对。

可没想到他弟弟韦愉的性子很是不同,他温吞平和,说话从来都不与人红脸。

少年身形单薄,周身都萦绕着一股酸苦的药气,听说他是因为身子不好,这才来玉佛寺小住。

想到自家兄长幼时也是这样,群玉并不讨厌,反倒是待他极好,也从心里开始算起,还有多长时间,就能离开玉佛寺了。

由于玉佛寺每日寺门开阖时间太早了,群玉担心哪天出去后赶不回来,不得不先打消去寻德叔的念头。

只是在韦愉赴宴时,她扮作仆童一道去了,想着或许能偷偷溜出去,届时和韦家七郎一道回去,也算是有个正当理由。

却不成想会在这场寿宴上遇到了净。

原来薛府老夫人寿宴,请的明悟法师来薛家讲经,却碍于他闭关不见客,薛家又实在没有办法,退而求其次请来的是了净。

韦愉到底是有正儿八经的长随,见群玉跟在他家郎君身后殷勤地不得了,占了他的位置很是有危机感。

也不知席上是谁提了一句,这位小仆总是动不动偷觑了净法师作甚?

被人当面戳破心思,群玉很是心虚,却又不想过多博关注,只简单解释了一句,“奴是玉佛寺的侍者,从前难有机会瞻仰法师,这会自然是要多瞧瞧。”

一番漂亮话,说的席上几位郎君有了恶趣味。

“那还不快帮法师添茶。”

怕被人瞧出身份来,群玉不想惹事,乖顺地给了净倒了杯热茶。

也正是因为这杯茶,让了净情动之后,一发不可收拾。

第7章 “你给我下药,这会不肯负……

薛家老夫人是精研佛法的檀越①,若非师父正在闭关,也轮不到了净代他出席。

却是不成想会在今日的席面上看到她,站在韦七郎身边,低眉顺眼,一言不发。

她生的一副好样貌,即便是做仆童的打扮,又刻意用黄粉敷面,却也面容清秀,难以掩盖姿色。

果不其然,薛六郎看上了她,随意问了句话,漫不经心地向她发难。

这位薛六郎是出了名的好玩娈童,想来是将她错认成了男子。

人是他带回来的,了净绝不允许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出事,所以接过她倒的茶,饮尽后他就打算带着群玉告辞。

只是薛六郎却说,“法师这么快急着走,可是怪我薛家招待不周。”

他这样发问,自是不能留下话柄,了净又是好一番推脱。

见他实在是想走,薛六郎好整以暇道:“已经到了宵禁的时间,坊门早就关了,诸君今日都在薛府安心住下,法师既然想歇息了,那就让人带你去客苑吧。”

如此看来薛六郎倒像是有备而来的,既然走不了,了净心觉有古怪,也就漠然点头,被人带到客苑,临走前瞥了群玉一眼,她扶着韦七郎,也像是要去客苑。

问过韦七郎的住处后,了净隐隐察觉出一丝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等他进了厢房,又多心是自己猜错了,许是没有开窗通风的缘故,没由来的觉得心中燥意更甚。

只是人刚坐下,就见群玉拎着食盒过来了。

群玉凑过来,替他揭开食盒,殷勤笑道:“法师,方才席上我见你不曾动过筷,便借了薛家厨房亲手给你做了一碗荠菜馎饦,你尝尝。”

她一弯腰带起温暖的甜香,了净低头轻嗅,只觉得暖香扑鼻,有些浓烈,但并不让人反感。

了净接过她递来的筷子,只是才用了两口馎饦,便觉得眼花缭乱,神志不清。

最后残存的一丝理智让他将人往外推,群玉差点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

她这时也发现了不对劲,正要推门出去,却发觉这间厢房的门,早就被人锁死了。

再往后,失去理智的了净茫然张望,摔碎了一只茶盏,他捡起一只碎瓷片,在自己手臂上割了一道。

鲜血汩汩直流,染红了他的外袍,那串持珠也浸得通红,群玉被他吓得脸色雪白,却听见他恨声发问,“你给我下药?”

群玉颤着嘴唇说没有,惊慌失措地想要跑开。

药效开始发作,他手中的碎瓷又用力划了一道口子,只有这转瞬即逝的刺痛才能让他神志稍稍清醒。

只是群玉到底是与他共处一室,嗅到她身上愈发浓郁的甜香,了净额上发了汗,激得他浑身的热血都在沸腾,他扭过头去不看她,咬牙挤出一个“滚”字。

门窗紧锁,显然是早有准备的,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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