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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发一言的转身离开。
窥见他浓如墨色那样的脸色,群玉就知道他眼下已经气到不肯和自己说话。
从前在玉佛寺里,他气成这样时,会发生什么?
群玉在脑海中飞快地回想着,那间禅房,窗台上,书案上,椅子上,他抱着自己不说话,只是遍地留下痕迹。
等到翌日她醒来,看见身上交错着乱七八糟,或青或红的糜乱痕迹,许久才能缓过来。
如今她又惹恼了他,又要被这样粗暴的玩弄吗?
群玉死死咬着唇,掐着手心,望着他消失在浓稠的夜色中,心中倏地生出一抹悲凉。
眼下谢望都敢这样对她,全然不顾与孟澜兄弟之间的情分,那么他当真能够容忍自己嫁给孟澜吗?
何况这还是在她自己院里,有那么些婢女在,他都敢旁若无人的欺负自己。
群玉忍不住后怕起来,站在门口,无措地四处张望。
她生怕方才的动静叫人暗地瞧了去,再一回禀到老夫人和大夫人那里,只怕她活不过今夜。
“春禾,春禾!”
她总算意识到不对劲,春禾只是取一趟书,怎么会消失不见这么久。
片时,春禾从隔壁厢房出来,她边走边回头,笑着对众人道:“娘子叫我了,牌局先别散,我去去就回。”
这院子里加上春禾拢共就四个婢女,除了香茹和桂枝是从大夫人和老夫人那边来的,另外那位做粗使活计,年纪比众人小些的莺儿则是由管家拨来的。
她先前在厨房里做事,自从来了表姑娘的院子,发现不仅清闲,还没人欺负她。
莺儿好玩,便时常拉着姐姐们打叶子牌,或者邀请众人尝尝她从厨房那得来的糕点。
她人小会说话,又见谁都爱笑,香茹和桂枝也都爱和她玩。
再加上表姑娘身边也就只有春禾近得了身,她们自相去玩也不会管,慢慢的二人也就除了其他几位主子过来,也不大爱伺候表姑娘。
春禾一步做两步,来到她跟前,压着声音道:“方才,幸好有莺儿缠着,才没叫那俩人发现不对劲。”
毕竟谢郎君既是亲戚,又与表姑娘住得近,探病常有走动倒是没什么,可有问题的是孤男寡女在一间屋子里待了那么久都不出来。
天知道,春禾从孟二郎的飞白居回来,发现窗前倒映着两人交叠在一起的身影时,是有多么的惊恐万分。
幸好她环顾四周,并未瞧见余下伺候的人。
于是她连忙放下手上的书,装作才从娘子那过来,加入了她们的玩乐之中。
群玉听她说完这些,心中顿时了然,难怪他那么有恃无恐地欺负自己,原来是因为这院子里有内应啊。
她也没避着春禾,冷笑道:“你当那莺儿是谁的人?”
第13章 暗里觊觎,明着强抢,垂……
群玉不知道的是,自打谢望住进客苑后,那些不安分的婢女都叫他亲自敲打过了。
三年前,大老爷认出谢望是自己已故旧友谢汝成的遗腹子,当即就把谢望从书院斋舍接回来。
只是谢望的年纪比二郎还要大些,大夫人顿时怀疑他是大老爷在外的私生子。
故而一连送了好些身段娇软,会伺候人的婢女去他的弄玉堂,谢望每次都是无动于衷,既不阻拦也不制止。
谢望不似二郎那样让人如沐春风,反倒是淡言冷语、如雪似霜,除了读书似乎什么都提不起兴致,活脱脱像是一板一眼的戒僧。
他越是这样态度,反倒是让那些婢女更加变本加厉。众人无不是想着,这位郎君人虽冷了些,想必碍于身份尴尬,也不敢真的对她们怎样。
谢望的确如此,每回都是吩咐罗应将人丢出去。
直到孟府二老爷被抓,进的还是恶名昭著的武德司衙门。
那位武德司使沈固安是圣上心腹,他既然动了孟二老爷,那说明圣上定是知情的。
孟淑妃得知此事去求见圣上,却被他以后宫不得干政禁足在宫中。
原本老夫人还在张罗着为孟澜相看,这些年大夫人实在是太过挑剔了些,五姓七望之家的贵女她打量了个遍,哪家的贵女她都不满意,不是嫌人不好拿捏,便是觉得家底不丰陪嫁自是不会多。
最后挑来挑去,她甚至将主意打到了几位公主、郡主身上。
可孟家突然出事,是谢望一个只知读书的无用书生,进入武德司,如此孟家二老爷才被放出来。
直到得知谢望与沈固安的舅甥关系,孟家大老爷才明白,自家欠了谢望多大的人情。
他先前之所以留在孟家,准备读书入仕,便是不想走舅父的路子,成为人人喊打的武德司使。
只是他自入了武德司,不过半年光景,就被圣上亲自下旨擢升为武德司副使。
且不说他如今有官职在身,便是单凭这样的恩情,孟家人对他也是礼遇有加,愈发敬重。
而那些依照大夫人的意思,尽情勾引他的那些婢女,全都被人抬进了柏元堂正房,在大夫人的屋子里和大老爷三五成群的颠鸾倒凤。
大老爷本就好美色,这些年却因为大夫人明里暗里害死了多少爱妾,这才慢慢的不敢将人纳到家里来。
对于大夫人来说,他将那些婢女全都送还到柏元堂,大老爷将人都收了房,这算是挑衅和报复,但对大老爷来说却是美事一桩。
经此一事,大夫人也算是看清他睚眦必报的秉性,并不敢再随意招惹。
*
又说一连几日群玉都在房中养伤,并没有去关心外面的事。
至于那十篇《心经》,群玉知道谢望认得她的字,所以也只能亲自罚抄。
等终于抄完就赶快打发莺儿送了过去,生怕慢些谢望又有了借口,再来磋磨她。
说来也是让人烦闷,自打这谢望回了孟府,她便三天两头的见大夫,如今细细算来,倒是比见老夫人的次数还要多。
今日是要请安的整日子,群玉伤好得差不多了,便早早去了延年堂。
谁知竟然没瞧见孟澜,她正要问呢,就见孟五娘朝她招了招手,小声说道:“二哥病了,你去瞧过没有?”
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也没人同她说?
群玉暗暗思忖了片刻,看来如今她院里三个婢女,都不大待见自己亲近孟澜嘛?
二郎还在病中,老夫人心绪不佳,正准备让人都早早散了。
却见宋嬷嬷耳语了几句,一时间便动了些怒,拄着黄杨木做的拐杖,狠狠敲了两下。
“七娘来,我有话问你。”
群玉一时间如临大敌,她忍不住睨了谢望一眼,莫不是他像上回一样,与老夫人说了什么?
偏生谢望好整以暇地望着她,闲澹若漫不经心地捻了捻手中玉菩提,像是在说,该来的总是拦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