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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安好,幸福绵长。

妻玉娘泣书

第47章 属于她身上的味道越来越……

杏园春宴,姹紫嫣红开遍,香风拂面而过,熏得人暖意融融。

谢望始终坐在席末,无精打采地?吃着酒,听着新科进?士们满嘴之乎者也的掉书袋。

虚相旬的目光若有若无的落在他身上,好不容易和人换了位置坐在谢望身侧,故意试探地?问了句,“谢郎既然已?有妻,为?何还要来?杏园赴宴?”

他这问题问得巧妙,更是?目光如炬,猜到他是?有家室之人。

“郎君这是?,从何处看出来?的?”

谢望本就有意和他结交,自然是?乐得和他相谈几句。

“谢郎今日出门,可是?忘记换熏香?”

香馥馥的栀子香,略一靠近,便闻得到。

这样?的花香,不是?寻常男子钟爱的味道。

谢望自己却是?闻不到,他与群玉交颈而卧,日日歪缠在一起,不知不觉间身上都染上了她的气味。

面对虚相旬尚且不知来?意的发问,他只好敷衍回话,“想来?是?替我熏衣的婢女一时不慎。”

他倒是?谨慎小?心,不敢在人前表露群玉的身份。

先前听姜腾说,圣上已?经起疑玉娘还活着,谢望只能更加小?心谨慎,将她藏得再严实些。

虚相旬没有忘记父亲的嘱托,他今日要做的,就是?让谢望循规蹈矩的留在杏园,绝对不能回到崇仁坊。

“谢郎不好奇我为?何知晓你的身份?”

见他主动点破,谢望眸光微动,“虚郎君有事?直说就是?,何必兜圈子。”

虚相旬道出来?意,“谢郎倒是?爽快人,我这有一桩亲事?,想和郎君做,不知你愿不愿意?”

“虚郎君也为?人保媒拉纤?”

谢望面色不善,话语中藏着凛凛寒意。

“并非是?为?你介绍,而是?听闻郎君有一嫡亲妹妹,可是?待字闺中,许人家没有?”

原来?他自吹自擂是?想这样?与谢望结亲。

“虚郎君这又是?从哪听说的,在下除了一个表妹,便再无其余亲眷。”

谢郎听出他这句话里的试探之意,只是?当?着众人的面,这会儿实在不是?说话的地?方。

“是?吗?那倒是?可惜了,在下二十又四,家中略有薄产,膝下无昆仲,独承家业,上奉双亲,皆康健在堂;家训严谨,不允置妾,若贤兄首肯,必将善待令妹,与她结为?连理,白?首不离。”

虚相旬诚心诚意求娶,倒是?引得众人旁观。

“谢郎君,您就答应了吧,能和我们虚状元做亲家,也算是?祖上烧高香了。”

同榜进?士们笑得开怀,不仅好奇起这位谢郎君家中妹妹,究竟是?何等的花容月貌,竟然引得状元郎倾心相许。

谢望上前一步,离他近些,用仅有二人知道的声音开口,“虚郎君,戏差不得得了。”

和虚家结亲是?不亏,可前提是?他哪有什?么?嫡亲妹妹,如今这世上仅存的妹妹,也就沈家那位表妹。

“谢郎切莫见怪,不这样?做,你我二人何时才能攀上关系。”

即便是?一场乌龙,可有着这样?一层求亲的关系在,二人私底下往来?,也会让人少了几分戒备。

谢望不置可否,且不说他没有妹妹,便是?有妹妹,他也不想让人嫁给虚相旬。

总觉得他心思?颇深,是?个不好相与的。

好戏唱罢后,二人推杯换盏,顺理成章的称兄道弟。

一直到宴饮结束,谢望毅然决然的拒绝和他们同住,相处一日下来?,众人也都清楚了他的身份。

原来?他就是?那位威名赫赫的武德司使,倒是?人不可貌相,传闻中的谢司使无恶不作,可今日相处下来?,只觉得他颇为?豪迈,为?人也宽和,不是?那等杀人不眨眼,顷刻之间就将人抄家灭族的罗刹。

谢望骑着马打道回府,虚相旬见人没拦住,也不惊慌,时辰差不多了,群玉如今早就离开崇仁坊了。

苦苦在杏园门口守了一整日,何用也没寻到机会让人向谢望递句话。

按说他拿着谢望递来?的玉牌,不会如此受挫才是?。

可杏园这边的宫人忙的脚底生风,即便何用好说歹说,嘴皮子都磨破了,就是?不许他进?去。

他不是?没有想到可以翻墙进?去,谁知有神策军的卫士把守,说什?么?也不许放他进?去。

何用就觉得奇了怪了,神策军如今是?姜腾姜郎君当?家做主。

姜郎君和自家郎君关系熟稔,这等关系也不能通融一二吗?

谁知听到姜腾的名字,为?首的郎将神色忿忿,一脸不以为?意,“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姜腾的人啊,那就更不能让你进去了。”

莫名其妙的卷入他们神策军中派系之争,想尽早将消息递进?去是?不可能了。

眼见着天色不早,何用守在杏园门口,终于等到了谢望。

“郎君,娘子发动了,孙大夫说要引产,白?日里寻不到您,就托姜郎君做主了,您快回去瞧瞧吧。”

谢望听得这话,顾不上旁的,纵马狂奔往崇仁坊去。

天色已?晚坊门紧闭,他掷出玉牌,“武德司使谢望,家中有妇人难产,还请坊正打开坊门通融一二。”

查验过玉牌真伪后,坊正并未为?难他,谢望催马疾驰,何用连忙替他谢过。

随着离家越近,越能嗅到空气中焦糊的气息,谢望心跳骤然加速,闪过一阵不好的预想。

一刻钟后他翻身下马,大步流星的踏入院中,瞧见紧密堆砌的干柴还未被完全燃尽,沉重的棺木在烈焰下脱落,加上风势助燃,火舌曳地?而走,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谢望脚步沉重,眼尾猩红,他亦步亦趋地?走向姜腾,心里隐约猜到一个答案,“这棺材里是?谁?”

他声嘶力竭,愤怒愈发高涨,“姜腾,回答我,这棺材里的人是?谁?”

满院子里的人披麻戴孝,接生婆曾婆子抱着困倦的孩子忧心忡忡。

姜腾一言不发,他喉头滚动,想说些什?么?到底是?欲言又止。

直到听到孩子的啼哭,揪住他衣领的谢望颤颤巍巍地?松开手。

不、不可能,他的玉儿没有死?,一定是?他们骗人。

谢望跪在地?上,徒手去扒熊熊燃烧的火堆,不顾众人的惊呼,他艰难的在火中摸索,想抓住那片残存的棺木,想抓住即将消逝的最后一丝希望。

周遭的空气仿佛凝固,满院的下人大气不敢出,还是?姜腾猛地?将他往回拽,“谢望,你清醒一点,她给了你留了信,你若想自暴自弃的和她同归于尽,我不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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