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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着呢,就比如您这蒲扇不该这样打。”

虞娘又?哪里是轻易就会被他的?冷漠打倒的?人,依她来?说?这男人嘛,就是面上?越冷,底下?才越热,才能尝出个滋味呢。

观察他好几日,虞娘始终被他寡情冷漠的?神色吸引,愈发积极的?向贵人打听,几乎就是把群玉的?穿衣打扮和性?格钻研摸索了透彻。

就比如现在,若是那位爱妾在,手指搭在扇柄,接着沿路向下?,握住他的?手。

谢望不会给?她这等机会,将手一甩,蒲扇顷刻之间被他丢出去,砸在虞娘身上?,痛得她捂着胸脯,把肩一缩蹙着眉,轻柔着嗓音,娇滴滴地叫唤,“郎君砸人作甚?您弄疼奴婢了。”

“住口,好好说?话,再敢大声叫嚷,信不信我丢你去喂鱼。”

虞娘见好就收,不由得想起那位贵人的?叮嘱,说?谢望这人,没有她想得那般容易接近。

可她才死了丈夫没多久,若不按照那位贵人的?吩咐,只怕是孩子都?护不住。

贵人的?意思?是让她从长计议,切莫打草惊蛇,可虞娘哪有那么多时?间,他夫君欠下?的?大笔赌债,若事情晚一日办好,孩子便危险多一分。

只要尽快完成贵人交代之事,拿到大笔赏银,她才不会有后?顾之忧。

也正是因为她太过急功近利,像是跳梁小丑,谢望反而暂时?留她,想通过她揪出背后?究竟是何人在摆布。

这会虞娘又?听他说?将自己丢进喂鱼,顿时?打了个寒颤,那处莲池是从原先的?中庭改的?。

听说?就是他那位爱妾死后?火葬的?地,却因为姑娘喜欢鱼,谢郎君寻了工匠引来?活水,扩了好大一方莲池。

移栽过来?的?莲叶郁郁葱葱,常有蜻蜓立在枝头,与肥嘟嘟肆意游动的?锦鲤相映成趣。

姑娘被人抱在凉亭下?,光是看红白?锦鲤争鱼食就能看大半日呢。

若真被他这样教训了,虞娘想想都?觉得狼狈至极,到时?候成为满院子的?笑话,她才不要呢。

虞娘没敢多待,随意寻了个借口就说?先行退下?,心里却不是滋味,到最后?就化作了无穷的?恨意。

凭什么那位玉儿就这样的?好命,生来?就是享不尽的?富贵,到了死孩子只是个女儿,也独得郎君偏宠。

这孩子两个月的?时?候,曾婆子常常抱着她满院子转,有一回?不知怎的?竟走到了厨房。

看见厨娘放在木盆里养着的?鱼,她非但不害怕,还扬着软乎乎的?手臂,咿咿呀呀的?说?些听不懂的?话。

曾婆子见她好奇,带她凑近些去瞧,足足有她手臂粗的?鱼,甩着尾巴水花乱蹦,幸而曾婆子扭身一躲,护好了宁儿,没闹到姑娘。

宁儿什么也不懂,见曾婆子狼狈的?鬓发都?湿了,反倒是咯咯乱笑,手掌控制不住地往人身上?招呼。

痛倒是不痛,只是这孩子怪有精力的?,曾婆子年纪上?来?了,她一个人带孩子到底有些招架不住。

谢望则是得知她不怕鱼后?,连忙让人在中庭扩了一片莲池。

这座宅子三进三出,并不像孟府那样大,规格也不高,可谢望想着这里是他和玉儿的?家。

无论外?人怎么劝,让他搬离这处伤心之地,谢望也不打算走,甚至还与姜腾在官府过了文书,买下?这座和隔壁那座宅子。

至于岑嫂子、孙大夫、春禾等人,谢望也都?没再追究,搬走的?搬走,离开的?离开。

总归他面上?装着一副浑不在意,一心只有女儿的?模样,实在是让人对谢望大大放心。

可只有谢望自己知道,他不让人唤宁儿为小娘子,是因为这个称呼独独是玉儿的?。

他到底是没能给?她堂堂正正的?名?分,到底是欠她一桩婚礼,即便是她自称夫人,谢望身为男子还是会觉得汗颜。

如今他两个月没有动作,也不让武德司的?人继续查,像是终于接受爱妾已死,他日后会守着女儿好好过活。

背地里谢望顺藤摸瓜已经查到了虚相旬,为了不打草惊蛇,连虞娘这样的?蠢女人,他都?能放在眼皮子底下?蹦跶。

虚宅离崇仁坊并不远,明面上?的?主子也就只有虚相旬一人,余下?的?要说?不同些,也就一对老仆和从不在人前露面的虚家女儿。

听说?虚家厨房里的?鸡汤补汤日夜不断,派人一打听,说?是虚家那对老仆,名?唤绪娘那位身子不大好,长年都?要用?汤药滋补温养着。

虚相旬待她亲如长辈,如今又?高中状元,光耀门楣,光是圣上?的?赏银就不少,自然是好生养着了。

谢望不由得想起杏园宴那天,虚相旬向他求娶妹妹,说?是自己双亲在堂。

那既然双亲俱在,那两位老仆想来?不是亲手照料他长大的?,那么身份定然有异。

那位从不在人前?路面的?虚家女儿,定然是在坐月子,就是他的?玉儿。

一切准备就绪后?,谢望又?故意在宁儿房里落下?未烧净的?公文,好让虞娘能够看到,故意设了圈套让她跳。

这纸残信是谢望暗地里写给?洪良的?,他是谢望在武德司中的?心腹,这些时?日他装得懈怠惫懒,不再帮忙查群玉的?事,还真就骗过了盯着他的?那些眼睛。

只是谢望怎么也没想到,虞娘背后?之人并不是虚相旬,而是二皇子。

就在虞娘急急忙忙进了若虚茶楼再也没出来?后?,谢望便知道对方也清楚事情暴露了。

若虚茶楼门口停着二皇子的?车驾,谢望径直上?了二楼,刚好撞上?从雅间中出来?的?二皇子。

谢望目光冷冷刺向二皇子,即便是距离逐渐缩近,他依旧不曾掩饰厌恶神色。

是了,怎么能把这个包藏祸心的?二皇子忘记了呢?

早在孟家,群玉就与他有联系,只是直到如今也不曾查出二人之间的?关系。

谢望也清楚,不是他手底下?的?人无能,而是有人遮遮掩掩,不许他查。

是谁不肯让他知道,谢望大概心里有数,姜腾那一身武艺不是出自他父亲,而是高统领亲手教养。

他听高统领的?话倒也不置可否,可他不该对自己阳奉阴违。

“谢司使也来?喝茶?”

二皇子好整以暇地望着他,似乎也不害怕谢望的?质问?。

“不,我来?找我家中一位逃奴。”

谢望向来?正面发难,根本就不和他虚与委蛇。

“噢?逃奴?这茶楼鱼龙混杂的?,谢司使恐怕不好找吧。”

二皇子故意拖延时?间,他是不会给?谢望抓到人的?。

只是他的?意图被谢望看破,不动声色地向洪良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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