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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婿啊,不知你身边可有?什么青年才俊,尚未婚配的?”

不等谢望回答,群玉便?拽了拽他的手,“老太公可是为姐妹们的婚事发?愁?”

“正是,我如今都一把年纪了,早就不管家里的生意了,唯独就为这个?着急,若是再拖,岂不都拖成了老姑娘?”

俗话说低娶媳,高嫁女,秦家三姝既有?美貌也有?才名,若是能借着她们的婚事,让秦家更上一层楼,那他秦家偌大家业也能守住。

士农工商,商贾之流向来排在最末,秦家这一辈中除了大郎以外都将走仕途。

可秦家儿郎资质平平,最好的也不过?是考中了秀才,也不知何时?才能出个?举人。

“老太公不必心急,晚辈这里还真就有?几?位人选,等年节一过?,您便?知道了。”

谢望不是没明白秦实甫的意思,也没打算真的为她们介绍。

只是若没记错的话,等年节一过?,孟澜便?要?新官上任了。

他自己主动请缨调至扬州,这消息原也是瞒不住的,不过?是时?间早晚问题。

秦家在扬州富甲一方,自然是有?些门路的,能够探得?这位新任的扬州别?驾。

谢望言尽于此,秦实甫顿时?会意,明白他话里有?话。

二人结伴离开后,群玉不解问道:“秦家姐妹的亲事,你当真要?掺和?”

“怎么?玉儿觉得?此举不妥?”

谢望拉着她的手,胡乱揉捏。

“你以为保媒拉纤是这么容易做的?”

毕竟这是女子一辈子的大事,群玉的担心不无道理。

“玉儿放宽心,这件事我心里有?数。”

秦家一介商贾之流,即便?是引得?多少人垂涎这块肥肉,却也能屹立不倒,始终坐稳江南首富的头把交椅,绝非表面上那么简单。

这也是谢望一直不肯表露身份的原因,甚至为了稳妥起见,连宁儿和乳母等人都在虚家。

依着秦家的规矩,除夕是要?守岁纳福的,等到明日晨起,再开宗祠,向列祖列宗上香。

二人知晓表姨这会还没睡,便?改道去了她的院子,向她商议婚事。

当初为了和离,秦寒雁险些假死?变成真死?,连带着与娘家都断了关系,若不是后来她声名鹊起,众人都知道这位“活观音”出自秦家,只怕今日秦家人也不会欢迎她。

可秦家到底是生她养她的母家,秦寒雁实在是难以割舍,索性也就戴起假面,扮起和睦欢欣的一家人。

群玉停住脚步,叩响门扉,“表姨,我们来陪你守岁了。”

秦寒雁没想?到这么晚了,群玉还会过?来,她忙不迭开门迎人进来,看?见谢望提着食盒,另外一只手抱着匣子,不由得?好笑道:“来就来,还这般客套作甚?”

谢望眸底闪过?一丝笑意,温声开口,“长夜漫漫,若是对灯枯坐,岂不无聊?”

都是些蜜饯、杏干、糕饼之类的吃食,另外还有?一坛乌梅饮,酸甜爽口最是解腻。

“好孩子,让你费心了。”

秦寒雁捻起一块杏干,心中很不是滋味。

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即便?是回到秦家,真正与她亲近的,居然是两位远道而来的客人。

秦寒雁喃喃开口,“秦家什么样子,想?必你们也瞧见了,还是早日离开为好。”

群玉原本还想?说什么安慰她,谢望却拉着她的手,声音坚定,“好,只不过?离开之前,还望表姨做个?见证,为我二人证婚。”

“好,可要?准备什么?”秦寒雁见他走至书案前,不解问道。

“婚书,我想?亲自来写,表姨宣读一番即可。”

言罢,谢望又从先前的匣子中拿出一早就准备好的红纸。

群玉惊讶地睁圆了眼,没想?到他居然背地里准备了这些。

她抿唇浅笑,满心欢喜,“那我帮你研墨吧。”

“好,劳烦玉儿了。”谢望抬眸看?她,不自觉间流露出一抹温柔。

黑色墨汁逐渐浓稠,谢望润好笔几?乎就是一气呵成。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一封婚书便?跃然纸上。

谢望神情恭敬慎重其事地将婚书亲手移交给她,秦寒雁看?完后颇为赞赏地点了点头。

“不如我们现?在去祠堂,在姑姑的牌位前宣读。”

秦寒雁总觉得?,自己只是一表三千里的亲戚,虽说没出五服,可总觉得?不够份量。

“这会祠堂开了吗?”群玉讪讪发?问。

“自是没有?,不过?我们偷溜进去就是了。”

秦寒雁自小没少被?罚跪祠堂,所以要?怎么悄无声息地进出,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了。

一刻钟后,三人出现?在祠堂门口,秦寒雁望着高墙叹了口气,从前没有?这堵墙啊,难道是哪位小辈时?常受罚,被?人发?现?偷溜出去这才砌这么高的?

谢望轻声问道:“不如我先进去,在里面将门打开?”

姨甥俩不约而同?的点头,露出一副就靠你了的神情。

群玉看?他身形轻快,似一只翩飞的燕,踩着老榕树的粗壮枝桠攀上墙头。

下一息门从里面开了,二人进去后又飞快地合上。

祠堂里常年灯火长明,群玉一眼就认出了外祖母的牌位,她拿着帕子擦了擦本不存在的灰,又摆会原位,极近虔诚地插了三支香,跪在蒲团上磕头。

谢望紧随其后,正要?弯腰跪拜时?,却被?群玉拦住。

“万万不可,哥哥是天子,外祖母受不住你的大礼。”

秦寒雁虽然一早就知晓了,可也没想?到谢望会做到这般地步。

她也跟着搭腔,“玉儿说的没错,您上香心意到了即可。”

谢望闻言一怔,无奈叹气,“我竟不知玉儿也变得?与那些迂腐的老酸儒相?差无几?了。”

“在这里,我只是一位晚辈,只是外祖母的孙女婿。”

言罢,谢望撩袍跪拜,礼数到位的磕了头。

顾不上怔愣,谢望拉着她一并跪好。

秦寒雁展开婚书,温声念道:“维年月日,吉旦良辰,谨遵古制,缔结秦晋。河东谢氏谢逊之子谢望,才德兼备,品貌端庄;灵州霍氏霍达之女霍群玉,灵秀天成,贞心如玉;两心相?悦,八字合婚,天作之合,地成佳偶。自兹缔盟,永结同?心,如日之升,如月之恒,天地同?鉴,共度春秋。”

二人皆是双手接过?,群玉心中酸涩不已,蓦然红了眼眶。

谢望扶着她起身,将婚事收好,又郑重其事谢道:“等来年开春,表姨定要?来参加我们的婚仪。”

*

离开秦府之后,谢望带着群玉去虚家拜访,见到精神矍铄的虚家老太公,他如今养花养鱼,逗鸟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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