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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举手抢答:“进来救你。”
沢田纲吉在空气中打叉:“错!”
“都说了不要牺牲自己,哪有人会这样跑进来的!以自己的性命为第一优先级!”
森胡桃把自己埋到靠垫上,拒绝教育:
“我不要,我肯定要救你的。”
沢田纲吉平静地张口,戳中她的弱点:
“你这样做的话,我一辈子都不会理你的。”
森胡桃呆滞住。
半晌,她不满地从抱枕上抬头,不情愿地说:
“……好吧。”
经历过第一次的磨合后,其实会发现这家伙的脑子格外简单,只要拿自己不理她这件事就足够拿捏了。
森胡桃不高兴地反抗:
“这样威胁我,你其实是坏朋友吧?”
好幼稚的形容词。
她骂根津的时候滔滔不绝,面对沢田却说不出什么狠话。
我明明是在救她。
算了,随便她怎么想,只要能把她扭曲的三观纠正过来就好了。
*
改了称呼后,因为习惯,我还是非常容易叫错。
“Boss……不对,沢田。”
“唉,算了。”
他万般无奈地放过了我。
“只是称呼的话没关系,反正你已经改变想法了。”
我点点头。
不能怪我,任谁叫了四年也很难改了。
而且一开始让我叫他“Boss”,不要直呼他名字的明明是Boss自己,他觉得我那样叫他太没距离感了。
明明蓝波就可以叫他名字,真是偏心。
我觉得现在的Boss脾气真好,比未来还要更好说话。
未来的话,他决定了的事就不容反驳。
而现在的沢田经常会被我说动,就比如:
——我想要打工的事。
为了报答Boss一家收留我的恩情,我决定去打工。
□□游戏的老板有联系我,问我要不要外快,
但我觉得这种手段来一次就差不多了,再加码的话说不定会导致郁金香泡沫。
还是要做点正经生意呀,我想,比起这种小打小闹的游戏,还是当黑手党靠谱。
Boss阻止我:“都说了不需要你给钱,而且你已经帮忙做家务就很足够了。”
我手里拿着招聘启事,是上次躲雨的时候在便利店玻璃上看到的:
“我想去试试,我们是朋友呀,朋友的话不可以一直占另外一个人的便宜。”
Boss很苦恼:
“好吧,但我最近放学后要参加补习。”
根津老师又揪住了boss的小辫子,给他布置奇形怪状的课后任务。
我拿出蝴蝶刀挽了个漂亮的刀花:
“敢于为朋友两肋插刀的才是真朋友,我读到过这样的话。说真的,我去给那家伙两刀吧。”
沢田头痛地扯住我:
“这句话绝对不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
*
总之,我开始去便利店打工了。
打工的地方是连锁便利店,类似7-11、全家和迷你岛,入职流程很规范,需要我提供健康证和做入职培训。
在打工的地方,我遇到了一个年纪和我差不多的男孩,个子很高,看起来一本正经。
他总是拿着纸笔写写画画。
“我是野崎梅太郎。”
“你好,森胡桃。”
刚一见面,他就提出了奇怪的要求:
“你好,请问可以素描你的脸吗?”
他认真地拿着笔对准我的脸: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对称得像少女漫画一样的人脸。”
我有点犹豫,不想弄僵同事关系:
“我不习惯被人一直盯着看。”
“不好意思,是我冒犯了。”
虽然被拒绝,但野崎君没有在意,而是带领我学习货物的摆放位置。
他个子很高,大概是我在日本看到的最高的同龄人,很轻松就把最高层的货物搬下来,大概这就是店长对他满意的原因。
但野崎君有着奇怪的习惯。
只要一看到年轻的男女情侣走进便利店,他就会悄悄地尾随他们,记录下他们的对话和互动细节。
“原来如此……这个点很好啊。”
“这种互动倒是第一次见……”
我看着狂热的他,比看到对Boss狂热忠诚的岚守大人还不能理解这位新同事。
不过,他其他方面都挺友善,我还没上手的业务他都从容接过。
快到歇业的时间时,他主动问:
“虽然这附近就是警务室,但天色挺黑了,需要我送你吗?”
我摇头:“不用了,我家挺近的,就不麻烦了。”
“很近的话,那我送你也不会占用太多时间。”
他坚持要送我回家,他似乎是认为自己身负重任,可能是男国中生心中的正义感执念吧。
Boss也有着这种英雄主义。
我不擅长推拒别人的好意:“那就麻烦你。”
“没事。”
路上又突然下起雨,最近是梅雨天气,野崎君沉稳地从背包里拿出雨伞撑开。
“森同学,我们合撑一把好了。”
不愧是靠谱的男人,他把伞举起,高高地超过了我的头顶。
毕竟是第一天才互相认识的异性,我们两个之间还保持着社交距离。
但是。
没过一会儿,我就感觉到雨水不仅没有变少,反而更多的滴落在我头上。
“……”
“野崎君。”我对他仰起脸,他疑惑地低头。
那一刻,从他伞边沿落下的雨水正“滴滴答答”地打在我的额头。
“滴、滴、滴。”
我感觉自己的脑袋就像滴水石穿中的那个石头一样,承受的一次次的打击。
“你还是撑自己一个人吧。”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说实话,这样更糟了呢。”
“……”
野崎君默默的把伞举在自己一个人头顶:“抱歉,我没有注意到。”
“没事,只是我们身高差异太大了。”
他很纠结,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把伞给我,又提出:
“要不我把伞给你,我自己可以拿校服外套遮雨。”
“这样不好吧,本来就是你的伞。”
野崎君坚持要把校服披在头顶挡雨,形态太诡异了好像变形甲虫,被我强烈拒绝。
就在我们两个人推来推去,野崎君坚持不能让女生一个人淋雨的时候,沢田纲吉来了。
棕头发的少年,像前几天那样,慌慌张张地撑着伞向我跑来。
他跑到我面前把伞举过我头顶,自己的头发被淋湿了一大半:
“我就知道你又没有带伞,我已经提醒过你好多次了,最近的天气一定要随身带伞。”
我向前贴近他,让一把伞的空间也容得下我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