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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资从来没有攒下来过。
沢田听了后表示:
“森同学,你真的很喜欢城堡呢。不过这都好贵啊,我们还是先住在现在的家吧。”
我说:“现在的家我也很喜欢。”
沢田原本也想点头,但他迟疑了一下说:
“现在的房子还有一点不好。”
“有一点要改,给你加一个房间,总不能一直让你住爸爸的房间。”
“给我的房间?”
我问。
海水拍打在游船上溅出水花,滚落的露珠在空中反射着朝阳的光辉。
被两次赶走他身边的我从来没有想过这种事。
我能够在他身边有一个固定的房间?
——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我一直觉得自己某天就会回去,然后被扔到寄宿学校里。
船驶过的地方,白色泡沫般的海浪就像啤酒上的泡沫一样沉下去,海浪平静的声音就像催眠一样。
沢田的声音温柔地传来:
“给你一个自己的房间,你更喜欢床还是榻榻米?床边安装一个台灯,你没睡醒就不会撞到脚趾了。”
“你还可以有一个自己的衣柜,不用和妈妈的放在一起,尽情买自己喜欢的衣服。”
“房间里放一个大书柜整理你喜欢的漫画,暗格里放你那些恐怖的武器,还有自动式电动窗帘,你总是忘记关窗户,小心感冒。”
他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给想象中我的房间涂上暖色调的艺术漆,地板是适合赤脚踩的樱桃木。
我感到一阵飘飘然的晕眩,但那不是因为晕船。
男生们在畅想自己要怎么做才能买下那里的房子,房子里是不是每个人都带庭院,里面还有园艺师把树都修剪成迷宫的形状。
他们计划着自己如果中了彩票,就要买下那里的房子。
把园林修建成高达,房子里设置一整层的健身房,还要有私人影院,比一切都豪华。
而眼前这个男生只是答应给我一个有台灯和三层衣柜的房间,我就决定无论哪个豪宅我都不要去。
我只想呆在他身边。
第27章
*
关于森胡桃的冰淇淋黑历史。
——那是刚加入家族时发生的事。
“我被你吓死了, 还以为你出了什么大事。”
已经是彭格列十代目的沢田纲吉推开门,把森胡桃抱回了他们的房间里。
森胡桃还是没康复,病恹恹地靠在他身上。
昨天半夜, 森胡桃趴在他的床头,抓着他的手, 一脸认真地说自己好像快死了, 想立遗嘱,她口袋里还有几百欧都自愿赠与沢田纲吉。
“结果就是感冒了,你之前没生病过吗?”
森胡桃躺倒到床上,蜷缩在被子里,声音嗡嗡的:“没有, 我不感冒的。”
“是人就会生病。”
他把体温计递给森胡桃:“你要多注意点。”
叼着体温计的森胡桃含含糊糊地说:
“谢谢老大。”
医生开了一堆治疗风寒的药,他不用想就知道森胡桃没吃过这种冲剂。
之前的组织大概只会在受伤时给她打抗生素,感冒之类的疾病就硬抗。
Reborn那边在催他快去开会, 再不去绝对要被骂。
但现在也没办法放下她不管, 还是大学生的沢田纲吉只能年纪轻轻就扛起带小孩的责任。
医疗站没有儿科医生, 医生给森胡桃开的药都要减三分之一的剂量。沢田纲吉心算着数字给她分好这顿和下一顿吃的药片,担心以森胡桃的常识情况,会不会把本该吞咽的药片当糖丸嚼。
森胡桃直勾勾地盯着给她冲药剂的沢田纲吉, 难得表现得乖巧。
马上, 她突然冷不丁冒出来一句:
“你对我真好, 我长大了要和你结婚。”
“咳咳咳咳咳!!!”
药片洒落一地, 沢田纲吉瞳孔地震, 而躺在被子里的森胡桃继续平静地咬着体温计,完全没有自己说出来多么可怕的话的自觉。
“不行!你才几岁啊我不想被抓起来!”
我不想成为第二个森鸥外啊!
他在内心狂流汗。
森胡桃躺在柔软的枕头上, 理直气壮地说:
“为什么不行,你不是都给我戒指了吗?”
她一派正色:“是你主动的。”
“那个是当时的紧急情况下……”
前来捉人开会的Reborn, 推开门听到的就是这段对话。
沢田纲吉尴尬而僵硬地扭过头。
“……”
压着帽子,冰冷的世界第一杀手举起枪对准沢田:
“……我的教育出了问题。”
“不是啊,Reborn!我没教她这么说!我真的没有!!”
Reborn已经毫不留情地开枪:“还送戒指给小孩,你疯了吗?”
沢田纲吉边躲开Reborn的攻击边喊罪魁祸首:
“胡桃,你快解释!告诉Reborn戒指的来历!”
在手枪的枪火味里,森胡桃安静地喝掉沢田纲吉泡好的冲剂。她躺下去蜷缩在被子里,忽视掉他们,自顾自地拿出体温计看。
终于退烧了。
*
横滨湾上。
我们没再和其他人挤在一边看房子,换了一头欣赏东京湾的海景。
我大半个身子伸出了船体,海风打在脸上,头发被吹到天上。
“小心点。”
沢田问,有点紧张地看我,怕我摔下船,一直蓄势待发地准备伸手捞我。
“森同学,你很喜欢这种风景?”
“也不是。”
我用一种“百闻不如一见”的语气惊叹道:
“就是这里呀。”
“原来这就是那些欠债的家伙被沉海的地方。”
沢田纲吉:“???”
我赞叹:
“经常杀人的朋友都知道,杀人容易抛尸难,有个方便的海湾真不错啊。”
他对我的冷笑话无语:
“……不,没人知道。”
兴奋劲过了之后,晕船的不适反应才上来,很多学生都开始表示不舒服,神色虚弱地靠在靠背上。
老师在发晕船药,沢田也领了一份,问我:“会晕吗?”
我:“嗯?”
“你会晕船吗?”
我摇头:
“不会,我在西西里岛长大的,坐船比新干线还频繁,虽然比不上海上钢琴师的程度,但也可以算是水陆两栖生物。”
沢田才放下心来,结果问过我之后没多久,他自己就晕船了。
他刚才一直在用手机搜索什么,估计这就是原因。
船身不停地摇晃,丝毫没有靠岸的迹象。
他脸色惨白地单手捂住嘴,看上去很不适应摇晃的船板,蜷缩在自己的位置上,连头发都显得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