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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对我灿烂地笑,手指微动,指着自己的西装口袋,暗示地看向我的腰部。

顺着他的目光,我看向自己的右侧口袋。

我眨眨眼,缓缓地伸出手,指尖轻触,一股细微的电流似乎从指尖传至全身。

眼前的景象让我有些恍惚,从口袋拿出、握在手心里的是一块熠熠生辉的宝石。

——是那颗两亿的异能结晶。

闪闪发光,无比耀眼,钴蓝在其中仿佛有生命力般流淌。

但我拿出那块宝石时,刺鼻的味道传来。

我想起来,拍卖的藏品有时会放在房间里,染上香水味。

那不是彭格列身上的气味。

我的大脑一瞬间都清空了,沉醉在宝石的光芒里,一切看起来都像慢动作一样缓慢,原本纷杂的声音都消失了。

透过结晶的反射,我看到他从容不迫地向我走来。

我只听到微笑的彭格列十世对我伸出手,像童话里许下诺言一样笃定地说:

“见面礼。”

“跟我走吧,胡桃。”

在宝石反射的七彩光栅中,我看到自己惊讶的脸和他势在必得的表情。

——突然,一个黑色的幽灵从我身后出现。

风衣飘荡的太宰治大步流星走来挡在了我面前,他完全遮住彭格列的视线,咬牙切齿地嘲讽:

“当着首领的面勾引下属,你这家伙糟透了。”

*

一直温和有理的彭格列十世改变了对待我时的态度,他冷下眼睛平视太宰,毫不客气地说:

“趁人之危把失忆的人拐走,你就不差劲了吗?”

他们两人都微笑着,却不难看出争锋相对的气氛。

彭格列还是温柔有礼的样子,但只要看待他眼底的冰冷,便知道那脆弱的一层寒冰下是冰山般巨大的情绪。

另一边,太宰则是显而易见地被激怒了。

他咬牙切齿地反击:

“是我最先找到了她庇护她!最开始也好,半年前也罢!都轮不到你插嘴!”

他愤愤不平地重申:

“搞清楚,不是我拐走了她。而是我救了她,如果不是我,现在谁也看不到她站在这里!”

彭格列十世危险地眯起眼睛:

“这可不好说,如果没有你把他藏着掖着的话,我早就把她带走了。”

太宰治也牙尖嘴利地反讽回去:

“带走干嘛,陪你在意大利玩养成游戏吗?你的特殊癖好都传到日本了。”

我歪头:“?”

什么癖好?

“我一会儿和你解释。”沢田回头对我说。

转头,沢田纲吉继续生气地质问太宰:

“还隐藏情报,不觉得自己卑鄙吗?”

“彼此彼此,我只是用你用过的招数罢了!你自己几年前不也是这样!给在意大利住宿学校上学的人配四个保镖,这种防备心真的绝无仅有!”

“都安静!”

我阻止了两个人,站到他们两个人中间。

“别忽视我谈论我的事,你们到底在做什么?”

太宰治闭嘴,扭过头不再看彭格列十世,冷若冰霜的精致面孔就像雕塑一样。

彭格列忽然牵我的手,表情陈恳地说:

“别生气,我只是太心急了,我没有忽视你,原谅我。”

众人面前,收到来自敌方首领急转直下的道歉,我整个人呆住了。

“我只是太想你了,我真的迫不及待想要看到你。”

他真诚地对我说,眼里满是愧疚和歉意。

长长的睫毛晃动着,他有一张足够英俊的漂亮脸蛋,剑眉星目,皮肤像瓷器一样光滑洁白,下颌的曲线笔直而优美。

当看到长睫毛下的眼神充满了悲伤,我觉得自己像个坏人。

我早就习惯发完脾气后和太宰人两个人彼此生闷气,然后在某天忘掉这件事两个人重归于好的流程了。

看到他这样真诚的歉意,我有些无措。

“呃,不用……”我微微摆手,含含糊糊地拒绝。

倒也不必这么认真地道歉吧。

我也没有很生气来着,只是想让他们两别吵了。

太宰治转过头,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他愤怒地插到我们两个人之间:“为了勾引人你还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被冒犯的彭格列没有说话,彬彬有礼地站在太宰身后,视线穿过太宰直直地注视我。

当注意到我们两个人当着他的面眼神交换时,太宰看上去更生气了。

他直接命令我:“你!你先回去!我们交涉后你再来!”

我蹙眉反问:“你要交涉什么,我的处置下场?那我不是应该在现场吗?还是我是什么第三方小国家要听霸权的安排?”

“……”

他难得低声下气地说:“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没有听清楚:“你说什么?”

彭格列微笑地安抚了我们之间的气氛,打断道:

“那我们先来谈重要的东西吧。”

他优雅地转头问森鸥外:“我想留宿别人家太久并不礼貌,胡桃是时候回去了。”

“差不多可以停止把自己当成娘家人的说法了。”森鸥外回应,“到底意大利和日本哪个谁是她的家,还不一定呢。”

手心传来微凉的体温,是太宰治握住了我的手。

倒也不能用“握”来形容,他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把我抓在手里,力道足以让我痛苦,将自己化作船锚想将我留在原地。

那份他给予我的痛苦让我清醒起来。

我回头看向太宰,想起他对我说过的话。

*

我知道太宰想交易的是什么。

无非是留在港口Mafia一段时间,或者留在横滨几个月。

说起来,这并不是多难的要求,留在横滨的时候我也没有什么不顺。

至少目前为止,太宰治才只是对我的过去最为了解的人。

虽然知道他肯定有所隐瞒,但他给我讲的部分也算顺利地串起了我80%的人生。

我苦恼的点在于:他隐瞒的是什么,为什么隐瞒,我不知道。

他给我讲的记忆中,关于我在港口黑手党的童年经历,他说得非常具体,甚至有点太繁琐了,连我抢了他的牙膏,结果被薄荷味辣哭这件事情都要拿出来反复说。

至于我之后的经历,他说他不清楚,但我应该过得不算好,我倒是相信这一点。

包括意大利语在内,我发现我竟然懂好几门欧洲的语言,不到精通的程度,但和本地人正常交流不成问题。

据太宰治说,我的用词非常粗俗,简直像个地痞流氓。

之前在横滨被法国人搭讪的时候,我觉得我只是拒绝了,太宰说我在问候他棺材里的奶奶脸上的青苔。

一听就是在工作的时候和本地人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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