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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干嘛给我剧透?
就在我好像快懂了的时候,我的手表响了。
太宰给我的手表和他的手表都连上了彼此的生命体征,上面有着我们的定位和心率等信息,他说戴着能够避免我哪天不声不响地死在某个角落没人收尸。
抬起手腕,我定睛一看,上面显示太宰的心率不正常地波动。
我从咖啡厅的藤椅上站起来。
“怎么了?”沢田问。
“太宰的情况不对劲。”
我的脸色变白,抬头看向沢田纲吉。
他怎么了?
是血袋的来历不明导致急性溶血了吗?
还是输血过快导致循环负荷过重了?
“我……”
喉咙压抑的我出声。
“你去吧。”
他同样起身,手指套着车钥匙的铁圈,平静地说:“我送你过去。”
我感到很不好意思:“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没事。”但沢田温和地牵住我的手向外走出,“就算是毫无瓜葛的人,你也没法看着不管,我一直都知道。”
*
随着我说“可以麻烦快一些吗,我很担心太宰”,彭格列动作一顿,眯着眼微笑地让我上了机车。
机车发动机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钢铁巨兽在车水马龙的晚高峰中穿梭。
“我说啊!!”
我紧紧抓着机车的坐垫,遇到一个石子时我磕巴着重复。
“你再加速我就要飞飞飞飞飞飞出去了!!”
“不会。”
他神情自若地继续拧紧油门提速:“抱紧我就好,你不是要赶着见太宰吗?”
机车全盔遮住了他的下半张脸,飞吹拂从头盔中漏出的刘海在风中吹拂,优越的眉眼看不出情绪。
就算是我也察觉出来,他绝对是生气了。
这个为非作歹的黑手党面对路过的老奶奶竟然还要礼貌让行,天杀的,他刹车时我就要像个篮球一样被投到下一个红绿灯路口了。
感觉自己的身体和胃袋像坐游乐园的海盗船时一样失重,我张开手紧张地抱住沢田纲吉的腰,鼻子撞到他的后背。
“啊呀!”我惊叫。
他竟然还有余裕空出一只手安抚地拍我的手背:“不好意思,得让行人。”
我紧张地尖叫:“双手控制方向盘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都礼让行人了怎么能不遵守最基本的交规啊!
沢田爽朗地笑着,舒展的眉眼像随处可见的大学生,笑声和风声一起灌进我的鼓膜:
“哈哈哈哈,你别怕了啦,不可能让你摔下去的。”
“真的摔了的话怎么办啊!”我整个人贴在他背上,像考拉死死抱着树干。
“我会给你垫背的。”这家伙怎么还不看路,转头对我说话,虽然这么近看他的脸更漂亮,闪闪发光的眼睛让人难以生气。
我扭动他的脸颊摆正:“看路啦你!”
“知道了知道了。”
心情很好的沢田终于降低速度好好开车。
我还是抱着他,看着他微笑的侧脸,感觉这个家伙真是深不可测。
*
太宰治的ICU设置在港口mafia内部的地下室。
我一开始问过为什么要把医院设在地下,他说:“这样和地狱更近,不是很合适吗?”
“……”
无聊的冷笑话。
其实是为了更好保护伤患,地下比地面更加安全。
停好机车的沢田转着钥匙圈走在我身后,我犹豫地往后看:“……那个。”
“怎么?”
“你可以进去吗……?”我踌躇地问,“很抱歉,但我不能直接带你进去,这样做的话,我们两会直接被当成叛党被击杀的。”
思索着的我在想该怎么安置他,但这样蹭了车就把人扔在门外,总觉得很对不起他。
我翻出自己的口袋,翻箱倒柜都拿出来,映入眼帘的20发“华夫饼”弹匣、肾上腺素针、还有几张忘了谁进贡的支票。
怎么全是没什么用的东西。
我对他双手奉上支票:
“给你,请你去买一些喜欢的东西,我买单。比如那栋大厦或者汽车,想要就买走吧。”
“啊,那辆玛莎不可以,是中也的,他不会卖。”
我尽量表达出自己的补偿心态,希望他不至于生气。
沢田没有接,而是包裹住我的手,温和地拒绝让我攥住支票:
“没事的,我在外面等你就好,正好可以看野崎君的漫画。”
像清澈的蓝天一样的笑容直入人心,沢田一直摆出不让我为难的态度,但他越是为我找借口,我越是不安。
犹豫过后,我频频左右看港口mafia大楼和沢田,下了决心迅速地说:“谢谢你搭我,我马上就回来,请你稍等!”
“我一定会马上回来的!”
说完,我跑向了太宰所在的ICU。
我没有回头看,但我知道沢田一定在注视着我,强烈的视线让人无法忽视。
*
太宰、太宰。
遍地都是伤患,像洪水退去后散落的浮木,跑过一个个躺在病床上的干部,我的心中念着太宰的名字。
混蛋枯木小子,你不准死了!
让人不眠不休地操心这么多天,我刚离开又闹事!混蛋!!
下属们看到我飞奔过的身影,都震惊地瞪大眼睛:
“不会吧,是我看错了吗?”
“真的是胡桃小姐!”
又来了。
因为是萝莉控森鸥外养女的这个神秘身份,再加上我近乎不在人前露面,港口mafia的下属都对我有一种诡异的狂热。
他们似乎把我当成一种游戏中极难刷到的NPC,或者是盲盒里的隐藏款,因为稀有所以好奇,因为罕见所以喜欢,以能够看到我为荣。
还因为我有过几次保护下属负伤的经历吧,这种作风令他们更加震惊,他们给我起了一个特别羞耻的外号,因为太中二了被我明令禁止。
“……‘天使’来接我了吗?为什么胡桃小姐在这里。”
“我这种人也可以上天堂吗……?”
救命,别再那么叫我。
这比太宰治“港口mafia幽灵”,中也的“无敌的重力使”的代号还令人脸红。
我随手和他们打了个招呼,意思是不许这么叫我,他们却一个个被命运女神击中似的躺下:
“我死而无憾了……”
“临终清单的最后一项完成,我终于见到了……”
这群家伙都被森鸥外洗脑了吧。
无视他们,我跑到了太宰治的病房门前。
深吸一口气,我做好了开门就要看到他全身披着白被单,护士说“节哀”的准备。
扭动门把手,映入我眼帘的却是这样的光景——
电视机开着,正在播